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我对这首《传奇》最初的印象是2010年春晚王菲的演唱,但实际上早在2003年它就已面世。有人说,这是一首很特别的歌,它的曲调没有明显的起伏,却包含情感,好像一个人在低低地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据说李健创作《传奇》的灵感来源于茨威格先生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而小说里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一生,就是一个传奇。
“你,你从来都没有认出过我,你从我身边走过像是从一条河边走过,你踩在我身上如同踩着一块石头,你总是走啊,不停地走,却让我在等待中消磨一生。”这是女人在信中对男人说的话,也是她一生的自述。
在男人四十一岁生日那天,收到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由此了解到一段凄美深沉的爱情故事,了解到一位他未曾认出的女人,他也许从未想过,自己的“风流”会改变一个女孩的一生。
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滥俗的言情故事。潇洒英俊的情场老手在搬家之后继续他的风流艳遇,而他的到来对住在对面的女孩来说,就是枯燥乏味的生活里的一线希望,那个布满蛛网、充斥着发霉气味的阴暗童年岁月就此一去不返,女孩真正开始了她的一生。不论是由此女孩变得爱看书、爱学习、爱干净,还是后来因为母亲再婚而搬家后自我封闭,再后来与男人相遇、拥有孩子以及为了孩子委身于风尘之中,女人始终义无反顾。在她那一系列看似荒谬痴狂的行为背后,我看到了一颗炙热的心,一个无畏的灵魂。
“我等着,等着,等着你,就像等待我的命运。”
故事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完美的结局。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个单纯无知还穷酸潦倒,女孩要怎样才能留住这样的男人?很多年后,当他们相遇时,男人依然在从一个情场赶赴下一个情场的路上,而她,只是众多情场中的一个。岁月不会在男人身上留下痕迹,男人亦因此不会停下脚步,他依旧在情场中穿梭。
时间让女孩变成了女人,她变得高挑,变得出色,对男人的心动依旧停留在男人对她说“多谢啦,小姐”的那一刻,她对男人的爱不曾因岁月而削减,反而愈发浓烈,她将它深深地埋在心底,默默地守着人生中最独特的温暖。是男人让她在枯燥乏味的生活里有了自我意识,让她从封闭狭隘的环境里出来,他就是她内心的倚靠。她注定要到他的身边去。而他搬到她的对面,只不过是个巧合。
原本没有希望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但男人的出现注入了新鲜活水,带来了生机,而如今,这潭水终于要快要干涸了。
“你没有认出我,当时没有认出我,也从来没有认出过我。”女人在信里这样说。
也许是对男人自始至终都没能认出她的抱怨,也许只是默默等待了十五年却没有结果的遗憾。但就像小情侣之间吵架一样,虽然有不满,但同样还有深藏在背后浓浓的爱恋。尽管如此,她依然深爱着他,这是女人的痴迷,几乎狂热的痴迷。
“你没有看过他的微笑,没有看到他轻轻抬起他那双慧黠的黑眼睛——那是你的眼睛,向我,向全世界投来一道明亮的光芒。”对三夜狂欢产生的孩子,女人可谓是百般呵护,她说,“在妇产医院的那间病房里,我就曾经领略过贫穷的可怕,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穷人总是被践踏……我不能让他稚嫩的嘴唇去说粗言秽语,不能让他娇嫩的肌肤去穿发霉皱巴巴的破旧衣裳。”“你的孩子应该拥有一切财富、快乐,无忧无虑地生活,他应该生活在你的阶层,你的圈子里,”或许,这个孩子不仅仅是她的孩子,她对他的照顾也不仅仅出自本能的母爱,更是因为,他是她生活下去的理由,是她再次见到那个男人的勇气。她将他视为男人给她的希望。
而男人呢,那些年,不论有无这个女人,他都依然过着放浪形骸的生活,不论是沉湎于玩乐冒险的年轻人一面,还是无比严肃、责任心强的作家身份,在他的记忆里,都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后悔——至少在收到这封信之前。当然,在收到这封信之后,他觉得“所有信里描述的形象仿佛都在他最深的梦里出现过,然而也仅仅是梦里见到而已,并不清晰。”
面对十多年来唯一一次空着的花瓶——十多年来只有女人会在男人生日那天送给他白玫瑰的花瓶,“他觉得仿佛以上看不见的大门在他面前开启,冷风从另一个世界嗖嗖的吹进他寂静的屋子里。他感觉到一丝死亡的气息,感觉到不朽的爱情,一时间他好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万千思绪犹如远方传来的乐声在他的心里交汇,他隐约忆起那个看不见的女人。”
女人的爱让人感到“害怕”,人们觉得太疯狂了,偏执的像个精神病人。人们曾怀疑这样的爱是否会在现实生活中存在,但从未怀疑过会在这样的女人身上出现。
你对女人了解多少?
你对女人的爱又了解多少?
“我的整个的一生都要让你知道,我的一生始终是属于你的,而对我的一生你却从来毫无所知。”
这便是女人能为心中所爱付出的一切。
我是你不经意的珍惜
像昙花一现般的痴迷
我的绝望你从不曾留意
任我在沉默中衰老孤寂
你是我宿命的爱情
用孤独做生命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