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到底是什么？

小时候，我觉得爸爸妈妈感情特别好，爸爸比妈妈大十岁，妈妈18岁的时候遇到28岁的爸爸，别人说他们的恋爱是一见钟情。

后来，自从我上小学五六年级以后，他们就经常吵架，半夜还听见妈妈哭闹着要离婚。我和弟弟惶恐不安。终于妈妈只身跑去外地打工，留下我和弟弟奶奶在家。爸爸也经常半夜才回来。

再大了，我上学寄宿不常回家，也不知道他们还吵不吵，但他们的重点已经转移到如何赚钱供我们上学考大学了。记得爸爸站在教室外等我下课送生活费给我的情景。高中生活费每月150元，经常需要分两次才能凑齐。

再后来，我上大学了，弟弟接着上高中。爸爸妈妈赚钱更加辛苦，妈妈在县城租房跟弟弟陪读，爸爸为了赚生活费学费甚至跟着老乡们去外省的工地上打工赚钱。记得那时候家里还没有电话，打电话回家都需要别人帮忙传话。

再后来，我读研究生，弟弟上大学。我为了读公费只报考了一般的学校读研，我平时还做家教和助教赚生活费，减轻家里的负担。爸妈仍然为供弟弟上大学而奔波。

我毕业了，成家了，生娃了。妈妈帮着我带孩子，爸爸一个人在家里，偶尔出去打工。

有一年妈妈得了一场大病做手术，爸爸哭得稀里哗啦，脆弱得像个小孩子。

现在，弟弟也成家了，生了娃。妈妈接着帮弟弟带娃，留下爸爸依然一个人在老家。我们希望他来城里一起住，但是他每次都住不了几天就要走。

但是，爸爸和妈妈之间变得很生硬，动不动一言不合就吵架，彼此语言上都伤害对方。

我不知道，其他的夫妻老了是不是也这样，我见过农村有很多老人是这样。

又或者是爸爸一个人孤独太久了的原因。

但每次见到他们恶语相对，我真的很不是滋味儿。

为什么年轻时可以患难与共，到老了却相互不喜欢，不能容纳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