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等待必有回报
有多少人,在年少不更事的时候,曾一度深深地厌恶着旧时社会中的三教九流和门第之分?有多少人,在所谓新思想的浪潮下,曾对现实中的姻缘规律和父母口中的门当户对心生鄙夷,深恶痛绝?
可随着这些年来不断的成长和社会阅历的增加,你是否已经发现一个让人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门当户对或许并不完全适用于任何一人,但它的确是有道理的!
你所站的位置,决定了与你并肩之人的高度,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皆是如此!
我曾以为痴情是对青春和爱情最大的尊重;曾以为执着是对坚贞和神圣最美的忠诚。可却忘记了,执着得太久,不仅别人厌恶,你自己也会累。有时候,适时的放弃也没什么不好。
因为再美的风景,如果只是在沿途供你留恋,没有随你到终点,那便不算属于你;如果你们没有心灵互通的默契,再怎么留恋都没有用,也不会再是你想要的那个味道。
认识陈小生,是在大一的老乡聚会上。 他是大我一届的学长,在聚会期间就能说会道,幽默风趣,做事更是细心干练,丝毫没有我们北方汉子的粗糙,反倒优雅如绅士。所以初次见面的时候,许多女孩子对他的印象都很好。
正是那一次的聚会上,他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当时,整个屋子充满了太多陌生的面孔,太多或真心或勉强的笑容,还有一些我当时并不明白的目光。
即便是目睹了大家互相加联系方式的过程,但彼此心照不宣,那不过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礼貌而已。有些人口中的赞美和喜欢,顶多也只是玩笑而已,谁都不会放在心上。
我和他,因为另一个学长的缘故,也时不时的有交集。断断续续的联系,就那么走过了大一。等我真正知道他喜欢那个女生的时候,已经是大二寒假回家的路上。
那时,他们低调地在一起好几天了。至今仍记得在火车站巧遇的那一刻,我复杂的心情无以言表。本以为他当时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在一起了,可我并不知道,那是否是因为爱情。
虽有惊讶,但也很快就释怀。毕竟,没有什么缘分,比在异乡遇到心爱的人更幸运,不是么?
算起来,他们认识也有一年多了,发展并不算快。至少比起现在校园中那些认识不到一周,连彼此是什么人都不了解就在一起的情侣们,他们算是慎重的了。
因为曾经看到过太多快餐式的爱情,使我不太容易相信喜欢这个词。但在火车上看到他为女朋友忙碌的身影时,我突然明白了,他是真正的喜欢。
那次,他们就坐在我前一个座位,中间只隔了一排,又是在斜对面。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或那里任何人的小动作,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路上,看他穿过拥挤无比的人群给她泡面,再深情地看着她吃完;他帮她拆开零食,喂进嘴里,完了后还会不动声色的给她擦完嘴角的残留物;在她身边,他从不玩手机,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眼中只有她一人,仿佛那就是全世界。
晚上,我被冻醒一次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加之周围的人都已经陷入寂静,大家都没有交谈的欲望,在无聊的驱使下,我只能玩起手机期待黎明的到来。
后半夜的时候,我见陈小生醒了好几次,小心翼翼地替她盖上自己的大衣,自己则穿着一件衬衫忍着寒气,大手还会自觉地包住她的手;车稍微有点颠簸的时候,他又会睁开眼,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不发出一点声响,尽量让她睡得舒服一点;就连上卫生间的时候,他也陪她过去,从不让人群挤着她娇小的身子。
或许这些,许多人会说,这都是现下诸多正常男朋友都能做到的事情。
但,有多少人能一直微笑着做完这一切,没有半点怨言?有多少人从头到尾都以深情相对,不会透出半点不耐烦?有多少人在深夜里玩游戏,根本无暇顾及身旁女朋友的各种动静?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真心呵护还是敷衍了事,是暂时的兴趣还是长久的喜欢,从他的眼神和动作都能看得出来。
因为,表情从不会欺骗人!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极为羡慕那个女孩子的!
希望和想象,总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因为畅想的时候,你会将之前所有的不好与逆境隔绝在过去,会将并未实现的美梦和心愿以及那个并肩的人放在心上,迎接未来。然而现实,却像最理智,最清醒的法官,在人最开心,觉得希望最大的时刻,迎面浇一头冷水,让你连接受的准备都没有,从头顶凉到脚底,再凉到心里。
临近过年的一个晚上,他联系了我。一席话后,我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的事情。
分手的理由,竟让我一时间哭笑不得:她觉得他对他太无微不至了,以致于她从心理上排斥。排斥的同时,她又仔细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心意,才发现对他的感情并不是恋人之间的,而是普通朋友或者哥哥一样的感情。归根结底,就是她并不喜欢他!
那一晚,他给我倾诉了他们之间的很多事情,但没有一句是说她不好的。他的回忆,总是在说她对他的好,却从来没想过自己对她的付出。从他偶尔杂乱无次序的语气里,我已经能想象到他面前究竟摆了多少酒瓶。
夜逐渐深了,可他没有丝毫停下去的意思。最后我觉得屏幕上的文字太慢,根本没法劝慰,只能打了视频当面给他说。
视频里的第一眼,我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他。认识两年,我从没见过,也没想过一向幽默风趣,积极阳光的陈小生会选择借酒消愁,把自己弄成消极颓废,生无可恋的模样。
从他那布满泪痕的眼角,我知道他已经尝过自己咸咸的液体的味道了。因为没有任何事情,任何感觉比感同身受来得更深刻!
原来,平时积极乐观,总是将笑容挂在脸上的人一旦受伤,不会如猛兽一般汹涌澎湃;不会跑到空阔的地方大喊几声,再听自己的回音;也不会一个人跑到篮球场或者健身房自残,直到汗流浃背而发泄一通……
这样的人,连受伤都是如此平静无声,如此低调沉寂,却也如此热烈深沉。因为,他会做的是自我精神的摧残和心理折磨!这样的残忍和决绝,远比打骂来得更狠,更痛!
就这样目睹着他所有的狼狈,一向自恃能够妙语连珠,将黑白颠倒的我竟无计可施。
那时候我才明白,语言是世界上最无力,最苍白的安慰。
最后无奈,我下决心给他一句狠话: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她觉得这是一场错误,你是男生,就更应该潇洒地转身,何必对一个不爱你的人念念不忘呢?希望最后的结局,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话虽如此,可我心里比任何人清楚这句话没有一丁点说服力,因为,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我们总是习惯性的做一个倾听者和劝慰者,不是真的因为对别人的经历感同身受,也不是真的那么巧合,与他的欢喜或悲伤之心产生了共鸣;
更不是因为真的比别人看得更透彻,更深切。而是自觉的将自己视为一个理智的局外人,至少在他面前,以一种极为强烈的方式证明我们自己是清醒的;至少要让他明白,事情的结果,可能真的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这种劝慰,或许对解决问题无用,或许对他的心情也没用,可也算是一种心理陪伴和慰藉吧!至少以行动证明了,在他难过的时候,他不是孤单的伤心人,还有一个朋友帮他驱逐孤独。
其实,作为旁观者,我不能因为这个女孩子不喜欢陈小生而一语咬定她太矫情或者太作。因为很多人在接触最初一份感情的时候,会有误入歧途的迷茫和彷徨,甚至会分不清自己的真实心意。
毕竟,天下大多数人的初恋,总是懵懵懂懂的,因为一时的不确定而走上错路的人不在少数。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已经发现错了,就该及时的回头。这是对自己的负责,也是对对方的交代。
可是,事实往往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顺利。就在周围所有人认为故事至此的时候,又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
经过一个寒假的沉淀,他们居然又在一起了。那一次,当别人含笑对陈小生说恭喜的时候,我竟敏感的怀疑起来。
嘴上虽说着祝福,心里却为他沉重的担忧,天下大势遵循一种永恒的规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感情却相反,分分合合,最后的结局必然是分!
我知道,在时间的列车到站的那一刻,她会转身离去。就像你在火车上目睹过那些曾经面熟的乘客一样,车停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的下车,不做任何逗留。
因为,所有的转身离开,都是蓄谋已久。无比熟悉的人尚且会离你而去,何况一个注定了只属于沿途的过客,怎会因为你满心的期许而成为归人?
可我更清楚的知道,那些心里话都不能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一次那个女生是认真的。
我虽跟他交情不错,但关系好从来不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理由,尤其是异性,更为明显和敏感。而感情,更是容不得任何人插手,只能靠局中的那两个人一步一个脚印,自己去体悟!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当时的担忧的确没有错。
陈小生,又一次失恋了。分手是她提出来的,但这次我没有问是什么原因。答案,显而易见。只因我看到的是他在尽力的挽留和追逐,而她在努力逃走。
那段日子,他会一如既往的从老校区跑到新校区为她送早餐;他会在中午的下课铃之前放下手中的实验课,偷偷溜到她的教室门口等着一起过去吃午饭;每到下午或是周末,他都会早早的在她宿舍门前等候;
不知道是她无意错开还是有意回避,他每一次过去都会等将近半个小时,却只能扑个空。即便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过,每天坚持着,只为见她一面,从未中断过。
那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傻子也能明白这其中的猫腻。不过是人家不愿意见他,故意错开罢了。
第二次,他又改变了策略。
四月二十日的晚上,我们在四楼就听到了下方女生欢呼和沸腾的声音。邻近好多女生们都好奇地将头伸出了窗户,也在议论,下方似乎是有人告白了。
对于这样的八卦,我的舍友也不例外。听着她们的讨论,我实在没什么兴趣。
人家的浪漫,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就是大的淡定。
可在她们口中听到陈小生的名字时,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一边默默安慰着自己,可能只是个巧合,他们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一边实在又不放心,跟过去探一探究竟。
在那里,我看到了代表浪漫的粉色心型图形,中间点着的蜡烛正好围成了一个明显的“520”和象征忠贞的“1314”。当然,前方还有面如死灰,形单影只的陈小生以及周围指指点点的人。
那时候的他,对周围的声音置若罔闻,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一起的好兄弟都不理会,谁也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
那一晚,南方原本温和的夜风妖娆肆意,很快就吹灭了那些快要燃尽的蜡烛,同时也吹疼了我的眼眸和身为游子孤寂的心。
可我知道,最疼的人,不是我这个悄无声息的旁观者;不是周围议论纷纷的那些人;也不是站在一旁无力劝阻他的那些好兄弟……
是他,那个异乡孤寂的背影!
我可以想象之前那个画面,究竟有多残酷,又有多现实:她轻易的拒绝,他遭受重创。
前一分钟的他,一定是像极了台上拿错了剧本的戏子,被看客们嘲讽,被围观议论声淹没,没有任何发言权,就那样站在人群中,不知所措,孤立无援!
我没有过去打招呼,更没有走到他身旁劝阻。偷偷的来,悄悄的去,在路上的时候,给他的几个好兄弟发了条信息,请求他们什么都不要说,把人带回去就好。
在我们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风趣幽默的陈小生,那么爱面子的人,怎么能被我瞧到这一幕?
异乡的夜空,格外的黑。我走在那条小道上,突然觉得那迎面的风都如此冷。可四月的天明明已经接近三十度了,为什么会感到冷呢?
或许,只是心冷了吧!我不知道,也不敢问那天晚上他是怎么回去的,是怎样度过那个特殊的十二小时才迎
来了又一次的黎明。那段时光,他,是否和从前伤心时的习惯一样,与酒为伴,一夜未眠?又是否和我见过的陈小生无异,正常吃喝,正常休息,将所有的精力花在了学习和实验课上?
这些,我都没有勇气问,也不能问。听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会抚平所有疼痛的伤口!
我没试过,可也知道那话用在大多数人身上是有用的,只是不知道陈小生是否适用。
再次传来他的消息,是距离那件事一个月以后。
一天晚上十点钟,在大家都准备休息的时候。陈小生给我打了电话,叫我去她宿舍,帮他把那个女生约出来,就当是……最后一次。
我当时本来就身体不舒服,摊在床上根本爬不起来。加之和她有三栋楼之隔,走过去宿舍就要关门了,便一口拒绝了。
最后,只听得他一声似无奈,似苍老的叹息:那就算了吧……
我能想象他当时的心情,也完全能理解那一刻,他的心里有多希望,有多怨我、恨我。身为好朋友居然连这个忙都帮不了,他当时该是失望至极的吧!
可我,不后悔这样做。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拒绝帮他。
因为你无法挽留一个已经收拾好了行囊,铁了心要离开的人。正如我们永远无法叫醒一个对自己装睡的人一样!
我就是要让他明白,能随风而去的东西,不会为任何一个季节而停留。因为,不是外界的因素要勉强带走它,而是它心中有自己的想法,有强烈离开的愿望。你再多的挽留都只是徒劳!
过度的挽留和纠缠只会让别人对你愈加厌烦,愈想远离。甚至连最后的一丁点的好印象和耐心也消失殆尽。甚至,搭上自己的尊严!
我看着他,已经为了她义无反顾,在那天晚上失去了一个男子最可贵的自尊。不能再看着他,被又一次伤得体无完肤,致使以后不再相信爱情,甚至连爱人的能力都没有了!
那晚,除了心中默默的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小生不才,未得姑娘青睐,扰姑娘良久,姑娘勿怪。自此,所有仰慕之意。止于唇齿,掩于岁月,匿于年华……今生就此别过!
这是几天之后,他在空间里发的动态。这一次,必定是下了决心不再惦记了。而我知道,其实那些句子还有后一句:望姑娘日后善其身,遇良人。与君欢喜城,暖色度余生。
可是,那些冠冕堂皇祝她幸福的话,他终究是说不出口。
这样也好,今生就此别过。从此以后,彼此之间再无交集,再无牵挂,再无纠缠,就不存在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了。
天涯陌路,余生安稳。爱情,美好时如蜜糖,甜至心间,在心房上撒下快乐的种子,待春暖时开花;而绝望时,恰似剧毒砒霜,深入骨髓,同样会在心口留下痛苦的伤口,待夜寒时发作!
在那些荏苒而过的年华和一去不复返的时光里,我们每个人都曾有过年少轻狂的举动。至少有过一次,为一个人义无反顾,不计后果的冲动;至少有过一次,为一个人赴汤蹈火,不畏将来的炽热;至少有过一次,为一个人抛弃一切,对抗世界的疯狂……
可是,这些多数是建立在自尊之上的一厢情愿或两情相悦。
一个人,可以有情,一颗心,可以悸动,只是不能爱到失去自尊和迷失自我。如若,连爱自己的意识和能力都没有了,那又何谈去爱别人?
陈小生,为同一个女生失恋两次,理由不言而喻。我作为一路而来的见证者和旁观者,都不知道这段感情于他而言究竟是缘还是劫!
唯一为他感到悲哀的是,在这场爱情的赌博中,他下了巨大的心思和赌注,也为此努力无数次。可还是输得一败涂地,更连自己的尊严也搭上了,却连一个平等的博弈机会都没有得到。而在她眼中,可能只是闲暇时的一次体验,别说真正用心,在意,经营和努力,可能连一场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都算不上吧?
花开,荼靡。飞蛾,扑火。
曲终,人散。人走,茶凉。
向来如此!
只是对于这个女孩子几次反反复复的做法,我始终是介怀的。
虽说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没有付出和索取之分。可她,明知已经犯了一次错误,却还不懂得深思熟虑。明知没有感情,但还是答应和好,继续享受他的各种好。历经几次磨合,最后又发现不合适,又不痛不痒的伤他一次,这就有些不成熟了。
毕竟,人都是有心的。
只是因为一方的在意,就毫无愧疚的享受对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感觉,一旦腻味了,又肆无忌惮地离去。让他在同一个地方连续跌倒两次,新伤旧伤叠加,这做法实在让人咋舌。
于那时的她而言,他的疼痛与她没有丝毫干系,轻描淡写的,就那么过去了。可若是有一天,那个被辜负,被玩弄,被伤害的人,忽然换成了她自己,又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这世界上,虽然没有绝对的公平,但也不缺相对的公平。所有的人和事,都讲究前因后果,因果循环。终有一天,它会让每个被辜负过的人找到幸福的港湾;也会让每个辜负过别人的人尝到被辜负的滋味。
然,身处滚滚红尘,这些我们都无法避免。总会遇见一些人,总会伤害一些人,总会错过一些人。
你喜欢他,他喜欢她,她喜欢另一个他,另一个他或许喜欢的就是你。
没有谁,能一眼就能确定那个自己心中认为对的人;没有谁,只需一眼就能确定一个人的品性和能力;也没有谁,能够幸运到一眼就遇到正好两情相悦的人;这些,都是经过长久相处和了解之后才会慢慢懂得的。
可至少,我们可以决定自己品行的优劣,可以保持自身性格的特色。
二十多岁的我们,已经过了那个冲动任性的年纪,已经过了以青春和精力为赌注的季节。就算做不到喜欢,可也要学会果断拒绝,至少在做任何决定前要理智思考,要学会慎重。做到不随波逐流,不后悔当初,对自己负责一点,对别人善意一点,对未来的那个人多一些期待,就足够了!
经历了这一次失恋,他在大学期间再没有找过女朋友。而他,肯定也许学会了很多。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在以后的生活中,为了保护自己不再受伤,他会在和别人相处时,划出一道隐形的隔离墙,墙的一面是假意迎合,一面是真心付出。或许时间长了,那道隔阂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但他,不会再轻易付出真心了,也不会轻易的爱人了。只是下一次,一旦爱上,必是终生。
大学毕业以后,我们彼此失去了联系。 他留在当地奋斗,我在当地留了一年多之后,因为种种因素而去了新疆实现梦想。
再见时,已是而立之年。
那年冬天,我们在回老家过年的火车上又碰见了。
没有电视上所呈现的,友人一见便亲和力十足的紧紧相拥;没有曾经几个人大醉,一起坐在操场边上畅想着十年之后的热泪盈眶;也没有那时候会因激动而大喊大叫的疯狂嗨皮;有的,只是静静的相视一笑和一瞬即逝的意外挑眉,彼此默契地道一句:“好久不见或是别来无恙!”
如今的他,已是一家有名的上市公司的总裁。干净利落的头发,身着专业手工裁剪的西装,配上名牌皮鞋,俨然是典型的成功人士的打扮。变化最大的,无疑是他全身散发的气质,不同于当年的随意青涩和风趣幽默。现在的他,经过多年的成长和异乡生活的磨砺,棱角分明,沉稳大气。可能是长时间的生活习惯所致,举手投足间都是上位者的气势。
而他身边那位女性,一看就是职场中的精英。穿着休闲,装扮也很简单,虽然手上牵着孩子,但毫不影响她的魅力。尤其是那种来自眉宇间的自信和优雅大气,是别人学不来的。
他们坐在窗前,她似乎是南方女子,见雪的次数不多,从她惊讶的神情就能看得出来。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神色轻松的交谈和望向窗外的神情,我突然发现,老一辈口中的那句门当户对是对的。因为她看向他的眼神,是十足的了然和明媚,而他望向她和孩子的眼神里,写满了深情和宠溺。
原来,真正的门当户对,不一定指的是男女双方的出身和能够给予对方的物质。而是,他们的精神修养,三观和诸多素养,以及无形的财富。当他们并肩站在同一个高度的时候,有共同的话题,相似的看法,足够的默契,和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他所站的那个位置,她同样能站得稳,站得轻松。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她拥有的高度,一点都不低于他,不会觉得累。
他懂她,她也懂他。
他在乎她,她也在乎他。
这就足够了。
我知道,这时候的陈小生,已经是幸福至极的了。
事业,爱情,家庭,他一样都不缺。
突然觉得,曾经的痛苦和挣扎在这一刻都不算什么了。因为时光并没有辜负他,他所有的努力和等待,因为身边的那个她,都有了回响。
至于曾经沿途中的那个人,那张脸,可能随着岁月的变迁,已经随风而逝在记忆里了吧;或许会在深夜里想起,但也仅仅只是一抹青春的回忆,顺便怀念一番曾经的自己,仅此而已。
每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便开始了无声的旅行。
初始的时候,没有行囊,没有同伴,只有一身孤勇支撑着自己向前;不知不觉行到中途的时候,有了同伴,也有了不同的风景;直到最后,旅行结束的时候,你才会发现,那些曾经同行的人已经换了诸多的面孔,那些在刚上车说好陪你一起旅行的人,往往没有到达终点站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而陪你到最后的人,一定会是最在乎你的那个他(她)。
所有诚心的等待,必然会得到回响。
你期待的那个人,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场合,或者不经意间的状态下出现。他不会让你久等,而你一定要耐心,因为你还年轻,请不要随意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