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结合,“换亲”婚姻
那天夜里我毫无睡意,辗转难眠后打开许久没有进去过的qq空间,无意间刷到了这样一条动态:没有权利支配自己的人生,决定自己的命运,那我就选择以自我堕落、自我放纵的方式与这个世界对抗。从出生那天起,我已不是“人”,而是被人随意支配的“工具”。与别人而言,我存活于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存在。而我用于像商品一样交换的“价值”就是女性的生理构造。我有深不见底的“洞”,有高挺隆起的“山”,还有缔造生命的“宫”。我可以被别人用于“泄火”,用于生孩子,用于完成神圣但也肮脏的“仪式”,用于满足无穷无尽的“虚荣”和自作多情的“羡慕”,用于换取功能像我一样的“工具”。我没有生,也没有起,行尸走肉注定是我的一生。
这条动态是柳梦兰是于前天晚上临晨三点多发的。柳梦兰是我多年前在昆山某电子厂打工时认识的老乡。说来也巧,我家所在村子与她的娘家所在村子虽然隶属于两个县,但却相邻,只隔着一座小山村。基于此,两个村子联系非常紧密,心里距离非常靠近,有一些需要人力的事情经常请对方村子的人帮忙。而且由于相近,通婚现象非常普遍,两个村子很多人家相互都沾亲带故。柳梦兰的第一任丈夫是我们村的南云,那个我还在刨土土时就不幸去世的野鬼。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柳梦兰,但她所经历的一些事我还是有所耳闻,毕竟农村是个爱嚼舌根子、私下说人长短的社会,不过柳梦兰说她以前不止一次见过我。
在异乡第一次见到“神交”很久的柳梦兰,我内心感慨万千,酸楚有之,欣慰有之,不合伦理的心思有之。她长我12岁,但按辈分却应该叫我叔叔。第一次听到她的不幸遭遇后,我就对她充满了同情,心里时常为她祈祷,甚至想自己长大后要娶她为妻,保护她,宠爱她。
这时的她已是长她十岁男人的妻子,两个孩子的母亲,看似家庭圆满,实则非常不幸。她的丈夫是一个酒鬼,一个赌徒,不务正业,家里光景一团糟,并且脾气暴躁,在醉酒或输钱后经常骂她打她羞辱她,骂她是婊子、荡妇、贱货,“胜利”的果实遍布了她的胴体和心灵。在无数次的妥协后,没有像以往一样认命,而是选择反抗,狠下了心,抛下了孩子,第一次出门打工,辗转了几个城市、换了几份工作后来到了这个电子厂。
三十多岁的她,在大城市闯荡两年后,身上几乎看不到农村妇女的痕迹。她五官端正、面容清纯、皮肤细腻、腰细腿长、前凸后翘、性感奔放、气质脱俗,像一个二十出头的高贵少妇,充满了诱惑,再加上那忧郁的眼神更加让人同情和倾心。
我在电子厂待了一个多月,由于和她在同一个车间,所以对她的情况较为了解。她工作认真负责,不偷懒、不推卸,虽然不善言辞,但乐于助人,人际关系很好,领导赏识她,同事欢迎她。同时我还得知她和一个福建工友搭建了“临时家庭”,做起了“临时夫妻”,他们平时出双入对,你侬我侬,完全不避讳世人眼光,俨然一对“真夫妻”。我对的行为很看不惯,但又能说什么?去指责羞辱抑或劝导说教她,我配嘛?我无法走进她的世界,分担她的痛苦,了解她的内心,我有什么权利或资格站在世俗道德的角度去绑架她、审判她。另外,那一个多月里,她非常照顾我,经常给我送这送那,让身处异乡的我倍感温暖,我离开的时候还给我买了好多路上用的东西,我更没有理由去反对或者否定她。
我离开后,偶尔和她在qq上聊天,交流下近况,但总是尬聊收场,后面在时间的催促下彻底失联了。
她大晚上在空间发这么一段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我心头一紧,很担心她。我想给她发个消息问候一下,可最终没有鼓起勇气。我只能循着她的人生经历,去揣测她的生活现状,并真诚地祝福她安好。
昆山一别后,好几年没有的她的消息,我所了解的她的人生经历仅限于昆山相遇之前的。她的原生家庭非常贫困,种地为生,日子过得紧巴巴。家里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和她六口人,在这个大家庭里她自幼感受到了生活的艰辛和各种不平等。尽管都快二十一世纪了,但长辈们的男尊女卑观念很强,她在家里没啥地位,家里有点好吃的永远属于哥哥,没她的份。在家里哥哥是国王,而自己是奴隶。她尝试过反抗,可换来的不是谩骂就是毒打。她常常在深夜里流下无助和凄楚的眼泪。她对这个家失望了,想逃离这个家,想从各种恐慌、丑恶、无助和屈辱中抽身。但是,她的命运早就被安排好了,她没有了任何反抗的条件,越是反抗后果越是凄惨。父母准备等她长到一定年纪读几年书就嫁人,为哥哥“换亲”,就是把她嫁给有女孩的一家,让那家把女孩嫁过来给她哥哥做媳妇。家庭贫困,为了让儿子娶妻生子,只能采取“换亲”方式。于她而言,活着都很奢侈,更别说自由恋爱了。她失去了自我,任人摆布,不在抗争。
十八岁的时候,她第一次被用于“换亲”,但嫁过去不到三个月,因为丈夫妹妹即哥哥媳妇闹腾,这段婚姻便破产了。20岁的时候,她第二次用于“换亲”,这次还算完美,两个家庭处的都较和睦,尤其丈夫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让她那个冰冻的心暖化了,让我体验到了最本真、最狂放、最销魂、最难忘的鱼水之欢和男性爱抚。本来以为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但天不遂人愿,结婚不到两年丈夫却意外殒命了,她成了寡妇,成了扫把星,成了害人精,成了众矢之的,被亡夫家人无情地赶出了家门,很快嫂子也回了自己的家。没有人同情她,没有人安慰她,她想到了死,喝下了农药,却被家人抢救了过来。25岁的时候,她第三次被用于“换亲”,但嫁过去还没洞房呢,自己哥哥却反悔了,因为哥哥在内心的反复挣扎后实在无法接受侏儒女孩做与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就这样第三次“换亲”失败了。28岁的时候她第三次用于“换亲”,这次虽然成功了,两家都生下了孩子,哥哥两口子过得不错,但自己却过得非常惨。因为丈夫是个酒鬼、赌徒、暴力狂、控制狂,别人用关爱伺候媳妇,可她的丈夫却“拳脚、棍棒”伺候她。但她只能忍,只能认命,为了孩子,为了哥哥,为了一切冷眼相待和卑鄙无耻。
哎,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