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另一种选择说起
当错误发生,我们会感到挫败,会焦虑懊悔,还会习惯性指责别人或指责自己。可这并非老天让错误发生的本意。
我们可以有另一种选择——从错误中学习,适时调整行为,让今后从这次错误中受益。错误也就不再是带来负面情镜的单纯的错误,而是转化为一次改变,一个学习的机会。
有没另一种可能?错误的发生其实是为了纠正不被识别的错误行为?有没可能,我们认为的错误甚至就是正确的选择,其背后隐藏着我们看不见的原因,唯有如此发生才有对事件当事人都受益的结果?
有没另一种可能?所有的发生都无所谓对错,根本就没有对与错?人为了满足一定的心理需求而给它贴上了对或错的标签,实际都不过人们必然要经历的体验?任何一种结果也许就像食物,山有山的滋味,海有海的味道?
若果真如此,人生还有没有痛苦?若没有痛苦,人生还有没有欢乐?我们还会不会为失去了心爱的人而痛哭流涕,为获得命运的垂青而心潮起伏?如果这些都没有了,生活会不会变成一滩死水?
这很难不让我思索,人类大脑给一切贴上“对”或“错”标签的用意,痛苦存在的意义。
痛苦,看似让人难受,带给人无法忍受的折磨。错,看似所有人都极力避免,唯对才是应该追求的真理。
有没另外一种可能,有没另一种选择?
若一种情镜,没有人感受到痛苦,每个人都其乐融融,每个人都享受那样的状态,会是怎样的一种结果?那就没有人会想着改变,没有人会感觉需要有更多不一样的东西出现。结果就是事物保留它的原样。
想象一下,你享用着你最喜欢的食物。如果让你吃上一个月会怎样?吃上一年呢?十年?
由此可以说,如果你还期待某样东西,期待某种情境,那都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得到足够满足。任何事都物极必反。原本欢乐的状态持续久了也会演变成痛苦,改变是必然的规律。
痛苦必然也是物极必反。痛苦因为会带给人难以忍受的感觉,人们就会思索改变,寻求新的方法替代原有的模式。不改变只是因为痛的程度还不足够,还没达到一个极限。就像新生儿的出生,妈妈足够痛了,宫口收缩得够厉害了,就会产生一股巨大的冲力,将婴儿推出妈妈的产道,妈妈与婴儿就从巨痛中双双获得了解脱。
痛苦也就有了存在的意义。没有痛苦,我们只会原地踏步,人类不会繁衍,社会不会进步。没有痛苦,失去对比,欢乐也不知为何物。
痛苦为什么让我们如此痛苦?最大可能在于我们都急于摆脱痛苦,这才是带来折磨的真正根源,我们视痛苦为洪水猛兽,事情一偏离我们的预期,好像顷刻间事物都扭曲变形。我们有多害怕改变,一点改变就能带来多大的痛苦。
正是由于对改变的恐惧,让我们宁可守着令人不舒服的状况而不愿放手,一边却不断以痛苦为幌子,要求别人给予关注,责令别人做出改变。我们都在期待改变来自别人身上,希望别人能让我们自己不需要伤筋动骨却能秒长一尺,而那个别人却永远比自己矮一寸。
如此天方夜谭似的期待隐藏在每个固执地坚持自己是对的,而别人是错的人身上。他的眼睛虽是张开的,他看到的方却只能是方的,圆只能是圆的,如果方的变成了圆,圆变成了方,那只会是别人出错了,他的眼睛永远不会搞错,他看不到存在着其他的可能。
花枝俏
人最神奇的在于,所有你看见的,都是映照你自己的影子。如果你脸上没有疤,光亮的镜子是创造不出一个疤的痕迹。如果你长着皮包骨,镜子无法让你变成胖子。
我们却不愿承认那面镜子里的影像全是来自自己的。我们有选择地接受它们。符合我们心意的,我们就认为那是自己的,并为此沾沾自喜。不符合我们标准的,都属于别人的,或鄙夷或苛责,以证明我们与它们划清了界限。我们既不必对那令人厌恶的瑕疵负责,也不必愧疚,如此我们便能心安理得地保持原样——要改变的是别人。
别人也与我们上演同一场剧目,不过换了个主角的名字,换了台词而已。结局早已写好,只是大家都忙于演戏,投入地演,演着演着忘记了当初为什么开演,甚至忘记了我们只是在演戏,而认同为戏中人,分不清身份了。
而结局永远在那,无论怎么演,都只有一个结局:你满意也罢,你失落也罢,爱或怨恨,都是遇见自己。
剧终,我还是我,你还是你,等待你我的,都是同一个主题。那个带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也必将来带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