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障
一声巨响，刺破夜空……
“那是什么声音？打雷吗？”靖如还坐在桌子上上网。
“媛媛，是你在摇我的床吗？”脚对面与赫敏床紧紧连接的小乔迷糊的呢喃道。
赫敏坐起身子望向床下，左边靖如的桌子上一辈喝了一半的水：“不是我……是地震。”
靖如愣了一下：“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感觉到？”
“看水杯的水在震动，而且水平面倾斜了。”
赫敏声音认真镇定：“你感觉不到，因为你坐在下面，而我们的床在在空中，感觉更明显。”
小乔闻言也坐起身来往床下看。
接着大家眼前一晃，大地上下一摇，“大家快起来，这是是上下摇还不用怕，如果左右的就来大的了，房子会倒，那就赶紧去空旷地！晶晶别捂着了…”
“可是根本感觉不到是上下摇的，还是左右摇的啊……”后面斜对角床上的人儿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紧张的瑟瑟发抖。
“那就不管怎么摇的，赶紧穿衣服出去！”
“啪”的一声，铁门打开碰撞墙面的声音，桌子边坐着的人已不见。三人匆忙下床冲出房间…楼房剧烈摇晃起来…
操场上，空气被灰尘覆盖，四周的建筑在猛烈的摇晃下倾斜，砖瓦像冰雹一样掉落，那楼房不是大学典型的红砖斗笠顶，而是通体白色的教学楼，有扇窗还亮着灯光，那个画面好熟悉，赫敏意识到这是她的高中…
“糟了，教室里还有人，那个亮着灯的是司木那个班…我得去找他。”
这时，地面像被敲破的鸡蛋壳一样，出现了裂缝，赫敏小心避开，可是地上的裂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深，赫敏举步艰难。
“这样不行，速度太慢了，根本救不了人，连楼都无法靠近，怎么办…”赫敏心急如焚，胸口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奔跑化作一股腾空的力量，她飞起来了。双手如羽翼，两脚如摆尾。
空中的风，阻力很大。踉踉跄跄的飞行者展开的手臂不由得缩了一下，这一动作使得空中飞人，往下一坠。她立马用力伸直，打开双手，挺直胸膛，继续御风而行，这次的飞行速度似乎快多了，她躲开落石，在四处逃窜的人群中寻找，可是都没有找到。
又是一个左右摇晃，教学楼从中间断裂，上面的部分直接坐了下来，那盏微亮的窗被压成废墟。
赫敏眼眶一热，停在空中：“不，还不是难过的时候，不能放弃，也许他不在这里，还有一个地方…”
飞人又直冲上空，穿过倒塌的楼房，几次险些被落实砸到，她像一只在雷电中窜逃的燕子，一路颠簸，来到一排自盖小平房处，这里矮矮的房子没有损坏，还是宁静的夜晚，可以听见蛐蛐在土堆草丛中鸣叫，仿佛是另外一片天地。
四周没有路灯，只有昏暗的月光照在地上的泥土路上。一个纤细修长的人影从空中落下来，少女长发齐肩，长裙飘带在风中孤独摇摆，她脚尖轻轻点地，小心地走在泥土巷子里，生怕打破了这份宁静，她走至一处爬有常青藤的院落，院门没有关，里面有许多盆栽，一盆白色茉莉放在墙角。
二楼还亮着灯，窗里微弱的灯光映出两个人影，不，是一对人影。一对拥抱着的少男少女，那少男就是司木。
“好吧，看来他很安全，还很幸福，不需要我来拯救…” 赫敏退出院子，失望，痛苦，背叛的感觉包围了她。但唯没有怨恨，她没有得到过明确的承诺，连一个可以可以怨恨的理由都没有，这让她更加难受，脑海里全是司木的对她说话的声音，还有与房里那女子的蜜语甜言，充斥在耳里，头仿佛要裂开，她抱头奔跑，闭上眼，不管前面有什么…
那盆娇嫩的白色茉莉随着少女的离去瞬间枯萎…
“不要去听，回来，回来。”一个声音在赫敏耳边响起，越来越清晰，那声音沉稳，令人感到安全。
眼前一亮，一缕阳光射在卧躺的虚弱少女脸上，赫敏微睁开眼，用手挡在额头前，眨了眨眼睛适应这久违的亮光，环顾四周，她身处一张精致的樟木床上，旁边的桌椅都是樟木做的，散发出幽幽的沉香。身穿灰白长袍的中年女道士站在窗边，她拉开窗帘：“你醒了，这里很安全，位于闹市之中，阳气旺，可以抑制你身上的邪祟，而且其他人看不见我们，不会有人打扰。”
少女慢慢走向窗台， 向外望去，这里很高，起码在20层以上，视野开阔，能看到楼下人潮涌动，车水马龙。又是一阵头痛，感觉有什么要从身体里钻出来，裂开了似的，少女摇摇头，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温泉、那抹森绿钻进身体…
又是一阵眩晕，事情有一些恍惚，有一股怨恨和怒火在少女胸膛熊熊燃烧，她额头渗出汗丝，表情扭曲，咬牙切齿的狠狠盯着房间里唯一的旁人。
女道露出担忧和紧张的神情：“我先出去，等等来看你，你好好休息，记住多想想快乐的往事。”
“不！”少女，一把抓住她的手，他摆摆头，努力控制住意识和与身体里那个要冲破的火种抗争。
“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我怕孤独，我会控制好自己，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在叫帮手来一起看住我，这样我就伤害不了你了。”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你等着，我很快回来。”
“乒”的一声，门关上了，一阵晕厥，少女脚下一软，倒在地上，陷入黑暗…
银行家属院的小花园中，几个稚童在池塘边玩耍。
“你们快看，那边的草丛里面好像有一个像花轿一样的慢慢游（一种人力三轮车），我们去看看。”
“赫敏，我们也去吧。”叫木子的羊角辫的女孩，拉着孩子堆里年纪最小的，穿红波点白衣，娃娃头型的清秀女孩走进没过她们腰间的草丛中。
“这慢慢游真好看，红红的像电视机抬新娘子的花轿，也不知道是谁放这的呢，我们上去坐坐吧。”叫雨晴的黝黑皮肤女童率先登轿，孩子们在轿子里嬉笑打闹，突然…轿子像发动机开启一样动了起来，直直的往前开起来，越开越快，年纪最小的娃娃头女孩童坐在最里面，她掀开大红窗帘看向驾驶座，只见一个带着大檐帽的花脸大嘴鬼头转过来望着她嘿嘿笑，女童吓了一跳，关上窗帘，回过头 ，却发现其他人都已经跳车离开，只有她一人在狭小的车间里。
她也想跳车离开，可是车速陡增，开的飞快，背后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你跑不了…嘿嘿…”
接着车子朝一条黑黑的隧道开去…女童看见那前方未知的漆黑，头皮发麻，感冒竖起“我不能进去那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随着车子钻进黑洞，女孩紧紧闭上眼，全身用力…
再睁开眼…眼前的画面是一块白…白色的天花板，躺在床上的少女猛的坐起来，环顾四周，还是樟木家具的房间，床边坐着一位冷峻僧人，皮肤古铜，棱角分明，气度不凡。他双眼微闭“恐惧让你冲破梦障，但缺无法消除…”
白袍僧人边站着一个穿粉色长衣的卷发男子，他面容亲和，朝我微笑：“现在感觉好些没？”
我盯着那张微笑的阳光男子，想问他情况，刚张嘴…
“媛媛，媛媛…起床了”眼前的画面溶解，耳边铁床护栏被拍的叮当响。靖如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站在床下催促：“今天要早点，我课前要去跟他见面呢，嘻嘻…”。
“那待你整装待发，再叫我好么，那点时间能再让我睡一觉了～”
“呀，我会快点的啦。”
“行行行，你先弄着，我清醒一会，理一理就起来～”
“理什么理拉，起来再理啊…”说着望向墙上的全身镜，解开开被一条布腰带绑着柜门把手，衣柜内的衣物随时呼之欲，像一个快撑破肚皮的大胖子。蓬头女一头扎进衣堆里拖出一条条未曾示人的衣裙，思考今天该宠幸哪一件。
赫敏躺在高高的单人床上，双手枕头，回忆梦境：“最近怎么又梦中梦了，平静的夜晚太难求哦…心里有事就这样，那位师父还有那位卷发男生，应该是也修行人，我明明看清了，怎么又想不起模样来了…这两人我生活中未见过的，或许会是帮我的贵人呢…我要去哪里找他们？学校附近还真是有寺庙的，难道是因为这个？那个鬼车我小学就梦到过，为什么又跑到梦里了…”
见靖如又出落成时尚美人，赫敏抛下一脑袋杂乱思绪，起身翻越下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