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天界山之上
行走在天界山之上
文、图/网风
时年初秋,暂别俗世凡尘,畅游于八百里之外,访故友于流年之后,觅诗情于山水之中,岂不快哉!
晚来于山中遇雨,一夜酣睡,晨起开窗举目四望,秋阳早升,山色空明,泉声、鸟声、风声若有似无,屏息闭目,顿觉万籁俱寂,神形皆遁。
俄尔,呼儿唤女出,扶翁牵妪走,沿八里沟瀑布之源西行,一路小桥蜿蜒,水流潺潺,以水敷面,以舌品之,甘甜之味顿生。初,数百头寸鱼于水中清晰可见,有幼儿举网以捕,鱼惊皆散,水凉浸骨,憨憨幼儿执网怅然,长幼欢笑回荡于山谷之间。
山青树碧,怪石嶙峋,秋风一路紧随,小桥依溪蜿蜒,扶老携幼缓行。西行六、七里,上有天光明媚入目,下有溪流叮当入耳,忽有仙雾起于桥上,恍然似出天门。
一行十人,草草喝粥咽汤毕,自驾两车,沿崎岖山路急速南行,沟壑纵横,溪流渐至成潭成湖成水库,左边岩石突兀,右则陡峭森然,至下,水碧中若含墨,视之深不可测,此山水之妙也。
至回龙左转,直奔天界之山,验票、换车之际,秋阳已高,风轻云淡,汉湿薄衫。抬眼望,天际之下云端之上千仞之崖矗立,有洞依序悬空,巍巍乎太行,果挂壁之公路乎?
巨车蛇行,触目惊心,一边壁立千仞,一边深渊万丈,沿涂有钢铁巨网覆于山石之上,陡转之处,时有惊呼阵阵,时有豁然开朗,及至险处,巨车似悬空,坡陡有车知,窗外不敢视,一时,老少手心俱汗,心胆俱惊!
天洞渐近,由小及大,待巨车依洞驶入过山隧道,始知崖之洞多为人工所为,略观亦倍觉巧夺天工。车不容停,匆匆目测,洞高足两人,宽足五六人伸臂首尾相接,隧道似在山之腹,极狭,仅通车,幽暗幽深。车行山腹,吾胸闷闷,幸时不久也。
至天界山站,误折身向北,山中农舍鸡鹅互动交鸣,沿路数千步折身,见空山之上揽车无数,但见观光之车空空,为省资费,稍起争端,遂集众意扶老携幼徒步观景。
山气日晨佳,不见飞鸟还,幼儿逾两岁,山路乐蹒跚。有好徒步者组团跟进,音乐起处,小旗招展。环山三五里,汗流已浃背,但见观光车一辆接一辆驶过,车中老少神形畅然,欢笑中指点江山。于第一景点处,趋步问师傅,可否捎一程?遇拒,无退路,不甘,心生怅然!再叹!
登车无望,遂生果敢。拧幼儿于肩,一路观奇石赏奇峰,饮山泉分泡面,有玻璃栈道悬空,一众欢呼雀跃,吾因恐高,一视分而走之,恍觉两股战战。有“抚琴处”,有“试胆台”,有山涧水,有果树连,停停走走,走走停停,至午后2时,绕天界山一圈,行程逾二十里,终点回到起点,果如妻言:徒步丈量之地,方遇真正的景观。
今偶翻照片,思当时之境,不觉忆起安石之游褒禅,欧阳醉于翁亭。复诵:“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又叹!念及幼儿之无畏,自辱于成人之畏难。
已而归家,人影散乱。游而乐者众,归而忆者稀。疲能同其乐,归而能述于文者,游之壮者也。壮之者谁?古蓼人锋也。
2018.9.4日晨锋于古蓼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