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姥
作为重庆人,为什么我要用“姥姥”而非“外婆”来称呼她呢?因为“姥姥”二字,在普通话念起来,显得比较朗朗上口。还因为押韵,所以,不管是念出来,还是写出来,都甚觉亲切可爱点儿。
那今天,我就说说我的“姥姥”。
我的姥姥,今年已经八十几岁了。但我总也感觉,她只有七十几岁。一副精瘦的身躯,一双劳动人民的宽厚结实的手掌,一看,便倍感质朴。
我的姥姥,个子不高,也不矮。古铜色的皮肤,慈眉善目的脸。再加上一头清爽的短发,虽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但总给我一种神采奕奕的感觉。
早年,我的姥姥和姥爷,农耕于那片热爱的土地上。同时,也迫于五个子女的生计压力,终是一刻也不停止地,参与了繁重的体力劳动。所以,姥姥和姥爷以一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天人合一”的方式,使其精骨,得到了很大的锻炼!
这些,都远非跑步机上的数据,能比拟的。这就是遵循了“天道”啊!所以,姥姥,总给我一种“大道至简,返璞归真的感觉。”我惊觉:他们就是一本“行走的朴素唯物主义辩证哲学书啊!”
我的姥姥,平时也算是寡言之人,但她一旦说起话来,脸上,就总也带着慈爱的面容。我也很喜欢时不时地,逗姥姥笑。
现在,姥姥住在母亲家里。我隔一阵子,就会回去看看父母,也看看姥姥。于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眼看着父母都在一天一天地老去,让我感到有种“朝如青丝,暮成雪的”幻境。但姥姥却似乎没分毫变化,甚至让我越发地感觉“鲜活”了起来!
我仔细琢磨过来,琢磨过去:莫不是因为看见自己的亲孙女来看她,所以总也打心里高兴的缘故?还是因为母亲为着我这个“狂妄不羁”的女儿,而显得忧心忡忡的原因?或者说,这也是我的幻境?
正在我准备陷入一种感叹:人生海海,最不能报答父母的恩情之类的呜呼哀哉中时,我猛然惊觉了什么?但我还是不能非常确切地表达出来。
于是,我又接着想到:只有做了父母的人,才能真真切切、扎扎实实地明白那种养育中的“阵痛”,相比于生孩子来说,可是十倍、百倍也不止的!其中的悲喜交加和惊恐万分,起码百部小说,也说不完!
忽然,我的双手,几乎在“神喻”的感召之下,为我之前的惊奇,做了点“神秘”的回应。且是通过我这双凡夫俗子的双手敲击出来!!!
我头皮一阵又一阵开始发麻,一种电流通过全身的感觉强烈袭来,好像,此刻,已经没有我了。那,我是谁?似乎有了答案。
我的父母、孩子、伴侣、亲人……选择了尘世的我,成为他们的羁绊,我全身上下洋溢着他们对我满溢的爱。这种至亲之爱,原是几世轮回的修行,而结成的缘。缘太深,于是,我就挣扎在本我的太虚幻境之中。
当我上一刻,仿佛进入一种觉醒和开悟的状态中时,我听见佛说“空,即是色”。
我问:“贪嗔痴?”
佛又说:“色,即是空。”
我顿悟:“问者何人?”
随即,佛便离“我”而去,幻化成空。
我,终于醒了过来……
我的姥姥,她总孩儿似的对我笑。我也常常对着她,像对着孩儿似的我,笑了……
时间,真是一场妙不可言的“魔术”。
而爱,就是最伟大的“魔术师”……
2024年度写作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