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独树 文/ 陈锦
2018-02-22 本文已影响0人
雲水禅心211
河边独树 文/ 陈锦
河边独树 文/ 陈锦
''水漾霜风冷客襟,苔风战骨动人心。河边独树知何木,今古相傅皂角林。’’初读这首杨万里的《皂角林》,脑海中浮现的竟是他的身影。
家门前,有一棵高大的皂荚树。听奶奶说,当初,爷爷开垦这块荒地,因为大过凄清孤楚,便种下了皂荚树苗。如今,爷爷已近七十岁了,皂荚树依偎河流生长了五十多年。
小时候,爷爷总带我到皂荚树前玩。记得那时候,家里重建房子,经济条件十分短缺,便用那捣碎了的皂荚果实洗头发。洁白的泡沫在水中嬉戏,调皮的我捧起一串泡沫轻挥爷爷的胡茬。转眼间,爷爷变成了圣诞老人,可爱极了。爷爷见我捉弄他,也不生气,嘴角漾起慈祥的微笑。
五月去,皂荚花开,蝴蝶儿蜜蜂儿翩跹而来。皂荚树也不是孤独的,他如同翩翩君子,欣赏着昆虫圆舞曲。爷爷牵着我的小手坐在树下,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夹杂着新鲜泥土的气息,生气十足。爷爷爱看黄昏之景,更爱看这五月时节的皂荚花开。或许,爷爷与皂荚树之间就如同多年的挚友一般。
时间的车轮碾过岁月,我离开家到县城读书,与爷爷相处的时间便少了。过年是一家团圆的日子。年夜饭的餐桌上,我注意到爷爷两鬓斑白的花发,鼻子涌上一阵酸。豆大的泪珠流过两颊,不知是看到想念已久的爷爷的喜悦,还是对爷爷日渐苍老的伤心。
“爷爷,我还想用皂荚树果实洗头,行吗?”爷爷听了,牵起我的手向皂荚树走去。
又回到皂荚滩边,那棵树独立在河岸边。曾经的苍翠已黯然褪去,光秃秃的树干惹人怜惜。记忆中那些美好的场景依旧浮现在眼前,如同一坛老酒,历久弥香。
冬去春来,依旧春暖花开。饱经风霜又如何?我相信,五月,我还会听到生命拨节的声音。
河边独树,我等你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