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听不懂的李宗盛
电脑的银屏光忽明忽亮,我静静坐在桌前的靠椅上发呆,耳机里重复着宗盛大哥的新歌——新写的旧歌》。
一个年近60的男人,终于提起笔,写了一首关于父亲的歌。
呵,男人间的感情有时候深厚得跨越几十年的岁月,有时候却生硬到多一句言语都是过错。
呵,与父亲之间,永远是难言开口的心里话。
一句一句的,关于成长,事业,还有生活,话到嘴边总是咽下。
呵,再喝口酒吧。
这就是男人间的情感吧。
我还是忘了父亲节的日子。
若以事论孝的话,我又划上了一条红线。我酒量不好,所以哪怕逢年过节回到家,也很少陪着父亲小酌几杯。他的生日,我很少赶上,而从大学毕业那年起,我也还没有意识到,从今往后,时间已是一年一度。匆匆而也,毕业五年,他已是快50岁的男人。而我在将近越来越靠近30而立的轨道里,突然觉得,哪怕万语千言,想说和能说的已经越来越少了。
这么多年寡言与行动的爱,不止印刻在他的身上,也烙印在我的骨子里。
我是看见父亲在变老的。
我迟钝的在呢喃着,有些不太愿意承认的,他已是个将近50岁的男人。他已然过百,生命早已做了减法,而后的每一朝夕,都是倒计时流淌的刻度。有人说:人的年岁越大,越会觉得时间游走的越快。因为对于小孩子来说,每一天,都是他生命的几分之几、几十分之几、或者几千分之几,而对于成年来说,那只是十万、百万、千万分之一,所以早就不可在意,也不再留意。突然的,我在想,是不是父亲也不觉得他已年近50。
是不是,我们都以为,你还在壮年,我在少年。
小时候,我觉得父亲是没有念想的。
我没有用梦想,是因为觉得这个词太大,因为梦想挂钩着抛洒头颅,挂钩着粉身碎骨。在我年少的时候,就一直知道梦想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所以我认为父亲没有梦想,或者说,父亲连念想都没有。我从没看到过父亲有过疯狂的念头和举动,也没有看到那种燃烧着火焰的眼神。父亲日复一日的上着班,在休闲的时候钓钓鱼。就这样,他过了几十年。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了一种错觉,又或者我觉得父亲还有我没有认识到一面。
我记得,在我选择要远离家乡去求学的时候,父亲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在我毕业绝对去一个更大的城市的时候,父亲没说话,同样的点了点头。
在我说,我觉得有点累。在我说,我还想再试一次的时候,父亲点了点头。
我突然觉得,当我为人父亲的时候,点头可能是最坚定的一种支持。
也许吧,梦想的火焰燃烧到最后不再是向外的一种喷发,而成为了一种内在的坚毅。
呵,
两个男人,有幸运的成为知己,有不幸的只能是甲乙
呵,
我开始反省我与父亲的父子关系。
耳边不断传来着音乐的旋律,听着宗盛大哥走过半生的甸甸细语,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了,很多遗憾,其实就是等到我们想要去行动的时候,却早已来不及。
那些内在的炙热情感,
那些没有来得及的诉说,
最后都就着岁月,当着就喝。
呵,再喝口酒吧。
呵,哪里会孤独寂寞。
宗盛大哥说《漂洋过海来看你》,
说《山丘》,
说《新写的旧歌》,
把一句句字句说出了岁月里的思考。
来回反复,来回反复,
把每一个作品来来回细细研读,
若有幸,以匆匆韶华悟得大哥岁月思考里的一二,就是对一个晚辈莫大的福气。
他不等你 已来不及
他等过你 已来不及
一首新写的旧歌
怎么把人心搅得
让沧桑的男人 拿酒当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