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读书笔记 （二）

《Law and Literature Possibilities and Perspectives》读后笔记之二

以莎士比亚为例，《理查德二世》是莎翁最重要的戏剧。这也是对他的宪政思想最清楚的表述。在作品的结尾处，我们很清楚看到莎士比亚在宪政思想上已经完全反对君主立宪专制主义，君主专制代表着过去，即那是一个中世纪的世界。而新的世界又在哪里？

这里，并不能必然判断或推导出莎士比亚是一个反政府的思想家，尽管它确实强调了他对于早期类君主专制的都铎王朝王权思想的基本原则的怀疑，尤其是对于君权神授思想和神圣权利思想的质疑。他对天赋神权思想更为模糊的描述并不必然能够证明他不虔诚。

《理查德二世》的戏剧正好是在埃塞克斯的叛乱前夕上演。根据兰姆巴德的报告，埃塞克斯伯爵要求莎士比亚的戏剧应当以40先令一场的价格上演。伊丽莎白女王随后得知这件事情，据说伊丽莎白这样回复：“

我就是理查德二世，难道你不知道吗？”

但是莎士比亚真的是一个破坏分子和危险的宪政思想家吗？一向敏感的莎士比亚与异常锐利的伊丽莎白的官员们可不是一路，官员们却也不准备对莎士比亚采取任何行动。事实上，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他们甚至考虑这样做。但1597-1598年的四开本的剧本中被删除的，或者是被戏剧监督员 或是被莎士比亚自己删除的，这些文字会比表演引发更多的影响吗？

当然了，伊丽莎白和伊丽莎白时代的观众可能会意识到《理查德二世》这部戏剧是一个传达了“政治”信息的表演。但是它是一个悲剧。宪政讨论在何种程度上会引发或导致民众的不安甚至暴动是令人怀疑的。官方有对这部戏剧前后不一致的态度，或许仅仅是反映了16世纪90年代的英国政府并不是始终对于其政体怀有充分的自信。

这部文学作品 帮助后人获得了莎士比亚对于宪政思想的理解，很大程度上说，莎士比亚最重要的戏剧就是《理查德二世》。这也是对他的宪政思想最清晰的表述和语言再现。

在第三幕里，理查德决定解决争端的方式是否合法是存在争议的。它当然不是正统的问题解决方式，至多能被看作是运用国王特权的极端个案。

对于观众而言， 它可能被认为是理查德为了实现他个人目的，而意图将自己的意志强加或凌驾于法律之上。当观众将它与理查德早期依据争议事实本身来判断双方的是非曲直相比，人们认为理查德的行为太过于鲁莽。作为旧秩序的象征，刚特 立刻意识到理查德的行为已经使得刚特自己和他所代表的宪政思想陷入不利的境地。而且，刚特认为理查德超越国王权限或至多是类法律的行为已经让国王自己和他的王国陷于不利境地。否定他的臣民所享有的正义是非常严重的取消君主责任的行为。

刚特认为，是理查德而不是波林勃洛克应该被放逐。读者看见的理查德奢侈无度，他决定在王国大力发展种植业，他倾向于大陆风格的治理方式，以及他决定不再考虑秉承理性和善的议会的建议，而只遵从他自己的意愿来治理王国。事实是，理查德一贯坚持根据自己的喜好寻找阿谀奉承，而不是听从贵族阶层的意见，这是独裁者和专制者的显著特征。没有之一。

没有任何人比刚特更了解旧世界和旧秩序的命运。刚特死了，中世纪的文化也随之一起埋葬，被理查德亲手埋葬了。

一位学者指出：

莎士比亚不仅仅批评一般意义上的专制主义，而且对伊丽莎白晚期英格兰基督教法庭的专制独裁也进行了批评。从法理学角度看，莎士比亚和普通法的律师们的立场基本相同。

（此文整理于2018-11-17，为全文的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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