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15

2022-05-15  本文已影响0人  如荷一生

爸爸,这是我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我恨我自已,我恨这个世界。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爱,为什么我会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外面的阳光那么好,可是我还是感觉好冷。活着真累呀!

对不起,爸爸,我走了。

当我把这条微信输入属于爸爸的对话框时,我的泪一滴一滴落在手机屏上。我只要按下输送,这条微信爸爸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但我还是犹豫了。爸爸一个人生活他现在也老了。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妈妈二年前病逝对他也是个不小的打击,肉眼可见的看到白发越来越多。当他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他该怎么办?他再着急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如果他看到自已女儿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能不难过吗?能拿阿波怎么样?

我从中午坐到晚上,哭累了又躺在床上。我想我该怎么死,才能不给别人添麻烦,自已还能少遭些罪。

房间里静敲敲的,孤独包围着我,我又将手机里发给爸爸的信息看了一遍,添了几句话,又觉得不妥当。将手机无力的扔到床上。

屏幕上发出微弱的光,过了一会一闪,像油灯里最后跳跃的火花也灭了。黑暗包围了我。泪水又很烫的顺着脸颊流下,汇集到下巴那又变成更大的一颗泪滴了下来,我用䄂子胡乱的擦了又擦,发现鼻涕也被我抹了一脸,袖子都湿了。

我咬着嘴唇,理智告诉我不能哭出声,一墙之隔的邻居会听到动静的。但我又多么希望有个人能救我出这个牢笼,哪怕听听我的哭述也好。

夜真长呀!我好想爸爸妈妈。我靠着墙紧紧的贴着它,希望它能给我依靠与安全,却发现它让我更凉更冷了。我蜷缩在墙边,心里有无边无际的绝望。

自杀,用菜刀割腕。那要是被发现送去医院还会花更多的钱。跳楼,摔死了还好,如果成残废了谁能照顾我,那还不是给爸爸添麻烦吗?

明天走在路上最好让车撞死,能赔偿给爸爸些钱够他养老就好。

我胡思乱想着,脑袋里却清晰的蹦出了一句以前看到的话。一个真正想死的人不会有那么多的犹豫。他们大都静悄悄地选择赴死,走的很决绝就好像没有遗憾一样。

我的身体巨烈的颤抖了一下,听到了心底有个声音弱弱的发出声响,“我不想死,不想死。

凌晨一点,阿波还没回家。我已经没了眼泪,心里茫然无措,不知道天亮了该怎么办?要是我能马上消失就好了。

我和阿波相识在酒店。他是隔壁酒店的厨师长,我是这家酒店被招聘的服务员。那年他28岁,虽然相貌平平,却月薪六千元。而我当时服务员的工资才六百。

实习更别提了,少的可怜。就因为我的中考成绩够学校旅游服务这个行业的公费。想为家里省点钱,就报了这个我不喜欢的行业。我不太爱说话,也不自信。做服务行业是我没想过的。

还天真的以为毕业也可以当导游,最后却发现要考导游证,而且我们所在的城市根本就没有导游的生存之地。学校有旅游服务这一学科大多数都是面向宾馆酒店推荐的。

我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在学校学了两年。很快第三年毕业实习,爸妈都是普通工人也没什么意见给我参考。面试实习我也只好听天由命。因身高一米六长相普通,宾馆都选165以上的漂亮女孩,所以我只好到酒店实习了。

而就在这时候认识了阿波的。他在我们酒店人少的时候来,在点菜区来回的看菜品,也会点了新上菜品尝尝。

小丽是本地对外招聘的服务员,而她的男朋友就在阿波手下当二厨。所以一眼就认出了阿波,告诉我了他的情况。

“是吗?没看出来呀!”我漫不经心的回答,一上午都站着,我的腿疼的不行就盼着早点下班回家。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我本想他就是身边形形色色的顾客如流云而过。也许第二天我都不记得他了。

可我们最终还是有了交集。阿波所在酒店在外省开分店需要招聘厨师与服务员,小丽告诉我这个消息,希望我也能去。

那个城市是我向往的,我回家告诉爸妈我要外出打工,她们一囗回绝了。可我就是铁了心与他们软磨硬泡的非去不可。最终他们答应了,我如愿以偿的坐上北上的火车,奔向自已理想的大都市。

可去的第一个月就让我叫苦连天,因为是新建酒店,有好多清理清洁的活,还要每天上培训课。练习站姿,托盘和怎样回答客人各种各样的提问。

最后是培训熟悉菜品,由阿波亲自教给我们。我们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搞得阿波越来越不耐烦,皱着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我说了句“那要不然可以做给我们尝尝。”

阿波想了想,海鲜与鱼类不行,其它的可以试吃下。

就这样我的一句话解决了阿波的为难,也让我们一群小姑娘在吃饭时打了牙祭。虽然一大群人尝一盘莱,但是我还是觉得吃到了美味。阿波他们的手艺很好,高工资也是有原因的。

我能吃苦做事认真,也总是到厨房问阿波菜品的制作方法,他也会问问我们客人反馈意见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那天阿波给了我一张电话卡,让我往家里打电话。我也真的挺想家的,就拔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一句话还没开口,我就哭了。妈告诉我至从我走后,爸就一个人常常在门口站着,望着街口的方向,天黑才回家。

我放下电话还是很伤心,却没有真正体会父母的牵挂是多么的无奈与心酸。我还没有见过真正的精彩生活,内心对父母有着一闪而过的愧疚却没有想回家。

阿波看见我难过伤心,用手摸了摸我的头说“有什么哭的傻姑娘。”

我没有意示到他这句话里对亲情的冷漠,反因他摸了摸我的头而感到异乡的温暖,一股不知明的情愫从我的心里生起,我对他有了更多的好感。

后来酒店生意很好,阿波从中认识了另一个老板的朋友,他们决定合伙开一家店,老板朋友出钱,阿波带人出技术伍伍分成。就这样阿波辞职了,也把我们几个服务员挖走了。

再后来,我不仅成了阿波店的领班,也成了他的女朋友。我们同居了。

酒店并没有如以往一样红火。这个合伙人与阿波好多意见不合,互相也不太信任。推出的促销理念也总打折扣。而我也因经验不足,前厅的服务员流动性很大,也很影响酒店的营业额。

阿波也越来越烦躁,因为是自已的店要缩减开支,有很多事要亲力亲为。有一天他终于和合伙人那边带来的收银吵起来了。

我知道这样不行,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就死命的拉着阿波离开。阿波气极了,抬手轮了我一个大耳光,打得我耳朵嗡嗡响,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愣了一会,转身跑到外面,扔下刚才还奋战斗嘴的两个人。

我在外面溜达了一天,希望阿波能出来找我。可等到了在晚上饭口的时间也没见着他。我想他可能还是太忙了,就自已又回店里了。

这是我自投罗网式的自虐。阿波生气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而我大部分都成了他的出气桶,他动手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我都为自已找借口原谅了他。

酒店最终做不下去了,他的积蓄也花得差不多了,我们与别人合租了一个二室一厅又开始我们的打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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