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下的日常

文/书行影

2018/12/25。星期二。阴雨。

每一天都是生命历程中不可忽视的精彩。

认真，用心，不去辜负。

01.

五点半醒来，躺着看了会《月亮与六便士》。六点半起床，出门晃荡。

路上已经熙来攘往，人影车辆交织穿梭的繁忙。有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工人往工业区方向走着，三三两两，匆匆忙忙，络绎不绝。成为一道惹人注目的风景线。远远望去，细细如麻的人群小如蝼蚁，在缓缓地朝着一个方向蠕动。

走近了，他们也木无表情。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有些女子还挺漂亮的，画着淡妆，令人赏心悦目。想象着他们在流水线上的模样。觉得很是可惜。人和人实际上相差无几，却过着天壤之别的生活。在于什么？

生活应该更自由，更丰富。但又不能这样两相对比。每个人对幸福的需求，感受和觉知力也是完全两样的。

我没有在工厂工作的经验，无从评判。只知道工厂的上班时间挺早。比我早一两个小时。据说日常还挺烦琐及艰辛的。因为追求利益，职责界限不清。不像我们清闲自在。

沿水泥石阶盘旋而上，踱步至半山腰，突然洋洋洒洒落起细小雨滴来。

许多带着头盔的摩托骑行者呈一字型沿山间公路影影绰绰，渐行渐远。仿佛是去探险的骑士，那气势，英勇无畏。

我停下脚步，久久注视。山间公路也已经繁忙喧哗一片。大家都在忙。都在往目的地奔赴，而我是个例外。

我是在打发浪费时间的。同时看看世间的苍茫，理清一些事情。我与他们的匆忙显得格格不入。

回到住所，在伸手推门的时候耳畔处传来女儿愉悦的说话声音。打开房门，看见女儿已经歪着脑袋跟室友在讲话，绘声绘色。我不禁受其愉快的氛围感染。心间荡起轻松的涟漪。

问女儿，怎么这么早醒来？她顾着自己的滔滔不绝，没有回应我。

我没有进入房间，转身去楼上拿早餐。昨晚临睡前放在电饭煲里定时熬制的八宝粥。

折回房间。女儿已经在地板上忙碌一团。气喘吁吁地瘫坐在一个大柚子前面。神情沮丧。

她说，这柚子太大了，不好搬，下次能不能买个小点的？

然后继续用力搬弄着我们昨天出差带回来的文旦。她说，我们出去野餐吧？开小车出去，带上防潮垫，铺在草地上，把食物摆在地垫上，然后坐在上面，边看风景边享受美食。

一旦有食物，她就会突发奇想。屡试不爽，都成为她的一种条件反射了。

曾经，一旦晴好，我就带她去公园或是别墅旁玩耍。饿了累了就在草地上躺会，吃点便捷的食物充饥。她对此印记深刻。

我们答应她，下周末带她去。她一副心满意足。

看见我端着碗勺，她充满好奇，探头探脑跑过来一番审视，说自己也想吃。

早餐过后。她在那里哼着小曲儿，继续搬弄着文旦。从房间的一头到另一头，不亦乐乎。我忙着琐碎。

八点一刻，换装出门。她转脸问我，去哪里？我说出去走走。她说自己想去幼儿园。我说好。正中下怀。

02

在门口旮旯堆放杂物的柜子上顺手拿了一顶帽子戴在自己头上，边戴边说，外面下雨，需要戴帽子。我没有表达意见。

我们就这样出门。她一路热情高涨，路旁的人纷纷为她的可爱萌态气势而驻足侧目。有些面带笑容，有些直接忍俊不禁地夸她几句。她淡定自若，仿佛人家关注的不是她。而是别人，她是局外人。

远远听见学校的音乐，她显得迫不及待起来，她说，妈妈，我们跑，走太慢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大大的书包，富有节奏地朝着学校的方向奔去。

我试图提醒她，注意，安全。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曾经我事无巨细。一年多的时光，形影不离，潜移默化，灌输浸润。如今，让她自己去尝试，去体验。小伤小痛都没关系。经历了才会明白。自己感悟来才是自己的。

“纸上得来终觉浅，要知此事要躬行。”我深以为然。

我永远在她背后。不会喋喋不休地告诉她要如何如何去，凡事要靠她自己去尝试，去体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支持她，理解她。她要怎么做，人生的路要怎么走，那是她的事，也是她的选择。我只有支持和成全。

我不会要求她成为什么样的人，而是希望她成为她自己。

不会被社会的集体意识洪流卷着走。明白自己为什么活，要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活的是她自己就好。

03

早上好，她的声音又清脆又大声，充满热情，久久回荡在教室走廊上，掩盖了其它的喧嚣传到老师的耳畔。站在教室门口的两位老师停止正在进行的交谈不约而同地转过脸来，远远地注视着她，回应她，早上好。

她动作娴熟利索地进行着插卡，脱下身上的书包，放到放置书包的柜子上，全程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然后转身跟我说再见，声音响亮悦耳。她进入教室，汇入人群，我转身折回。我们就此别过。消失在对方的视线内。

04

我一度担心她太过内敛，因为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终日和我一起，总是会有我部分影子的。

她出乎我意外。为人十分淡定从容，自信满满。

小小的身体里面仿佛有着无穷的能量，与人交流的时候，喷涌而出。意外的同时也倍感惊喜。

是不是给予足够安全感和前期的启蒙，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她自己？

她一直在吸收，转化成为她自己的东西，逐渐内化，日积月累，日益成长，然后到达一定程度就突然迸发。

所谓的一鸣惊人。

这么想来，所有的付出和陪伴都是值得的。曾经的艰辛，如今回报于我的是满满的欢乐。

我们的所有行为最终都会回到我们自己身上。我深信不疑。

我笑靥如花地行走在返程的路上。

05

想起自己喉咙疼，临睡前，她一本正经，像我平时那样，拿着绘本。她说，今天让我来当妈妈，讲故事给你听。

你听得入迷了，睡着了，喉咙就不疼了。

她专心致志，给我讲了两个故事。我没睡着，她自己睡着了。

不过拖她的吉言。

果然第二天醒来，喉咙就好了。

有时想想，她给予我的反而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