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糕与貂

讲个故事，好像还是真事呢。

我上小学五年级那会儿，家就从乡镇搬到了县城，大街上就有卖雪糕的了。

那时候改革开放刚刚开始，人们做点小买卖挣点小钱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成了很自然的事情。

我们经常会看见一个男人骑着自行车，头上戴顶很大的草帽，带着一个很大的箱子走街串巷地卖雪糕，五分钱一支。我得卖了牙膏皮才能买一支解解馋。

有时候为了能卖牙膏皮就得想点办法。比如刷牙的时候使劲往外挤牙膏，挤出来的太多了就掉地上了，于是就再挤一次。

被老爸看见了，老爸会一脸可惜地说要小心点，要省着点用；要是被老妈看见了，屁股上难免会挨一巴掌。

手里攒够了钢镚就会等卖雪糕的人来。有一天忽然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见卖雪糕的人来了，因为口袋里的钢镚都快攥出汗味了，于是就开始打听，从人们对街谈巷议中探听消息。

原来那个卖雪糕的被抓了。

他家里真正做的生意是养貂，貂是要喂肉才能长得好的，可是又没那么多钱买猪肉，于是就打起了买雪糕的孩子的主意。

每天快卖完雪糕的时候，他就趁人不注意，将独自来买雪糕的小孩掐死，然后塞进装雪糕的箱子带回家，再剁成肉泥喂貂吃。结果后来被发现了。

我有时候常想，人的这种恶到底来源于何方？是骨子里带来的，还是后天环境里养成的？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可我们看到的却是赤裸裸的恶环绕在我们的周围，从过去到现在，从体制内到体制外。

长夜难眠，许多事便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