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醉美青海

2017-06-19  本文已影响0人  单耳or乔木
醉美青海

        跨下列车,映入眼帘的是我至此都未曾见过的蓝天白云,她们不需要言语,也不需要造作,只是轻微地低垂着。我便踮起脚尖又仰起头去吻了她们一下,远处浅红的夕阳兴许是因为她们的羞涩吧。

        对我来说,这里可能没有家乡那样悠久的历史,也少一些常见的古楼,闹市也不是那么嘈杂。

        但是这里拥有的都是新奇的。

        身着藏袍的少男少女们跳着锅庄舞;小屋的挂毯上秀满可爱的花纹;壁龛上摆着牛角雕件、银器,挂着牛仔帽子、手链,还码放着一些藏文书籍;桌上的牛排、羊肠、奶茶、不知名的红果子都很是美味;老板娘的脸上挂着姐姐般的微笑;《谁的帐篷》中的藏语调子让人真是陶醉;木制的墙的另一侧像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睡上一觉,做了个好梦。早上的空气是甜丝丝的,很美味;太阳她凑得很近,稍稍梳洗打扮,娉婷妖娆。漫步在行人三三两两的校园,时间和我们一起缓慢,缓慢地流着,流向远处。

        城市的高楼大厦,繁杂人情向车后飞驰着。眯上小会儿,来到丹噶尔古城。也许是有些早的缘故,城中的人不是很多,不过大多店铺倒是敞着门。我们一行出了这家进那家的,搜集了不少新鲜玩意儿,都着急忙慌地往身上挂着,戴着。再往里走,窄窄的巷子,青砖黛瓦的建筑让姑娘们都急切地拍照留念着,而男生们多是去看看那些藏刀,藏袍,石雕一类的物件。老商行前的那两个石人雕像兴许是最惹人欢喜的了,从他们身上那被磨亮的肩膀和旁边那光滑的座椅可以看出游客们的爱好出奇一致。缓缓而行,左右两不相忘,进了这个院子,出了那家门楼,斜倚着雕满壁画的石墙,穿行在出口处的木柱之间,临走我也不忘与它们来个拥抱。

        车行八十里,我望见真正的草原,虽然这里还没有布满葱茏蓊郁的绿草,但是我仿佛早已在心中见到过。那些曾经在照片中只是小白点的蒙古包,硕大地矗立在面前时,我有些惶恐。红绳下缀着的祈福木牌与两侧的风铃在微风的吹拂下与我们踩在木板上的声音比赛着动听;被手拨转的刻着花纹的转子与穿着花裙的女孩比赛着曼妙;整齐成排的牛头图腾与门前的祭祀香池比赛着庄严。而我俩躺在地上仰望深邃的天空,试图抓着太阳和泡沫似的云朵,起身走上几步,感受一下远处肃穆的金顶教堂,想像着自己徜徉在油菜花海的样子,最后把自己最美的影子留在那一旁孤独的秋千上,再给自己画上恬静的背景。

        我怕来不及欣赏沿途的风景,更怕来不及找寻心中最美的地方。所以我从卷帙浩繁中走出来,尝试去找寻,期待去邂逅,奢望在最美的年龄能够遇到。

      穿过草原,来到沙漠。因为不曾见过,所以震撼。一望无际的沙海,几处矮矮的灌木,阴阴绿绿却也葳蕤繁茂。眼前,几间小屋,十几头骆驼,几匹骏马,几排沙滩摩托,几个沙滩排球网,几只凌乱的滑板,一个裹着头巾的主人,就这样我们来到了金沙湾。

        爬上沙山,还未来的及往下冲划就被远处那一线吸引,黄沙之上,不分云海,同浅同暖,共蓝共寒。大风吹走了我的帽子,我站在原处,脱去鞋袜,把脚埋在沙中,掸掸裤脚的细沙,整理整理头发,带上另一顶帽子,双手交叉垂在身前,闭上眼,抬起头,聆听沙的声音,吮吸风的味道,感受水的颜色。我何曾醉倒,我终归醉倒。

        在沙海我们把对方绊倒,说着笑,打着闹。骑在沙滩摩托上和风一起奔跑,把头埋在沙里时我们都是鸵鸟,在沙山上手舞足蹈,对天边诉说着烦恼,收不到任何讯号也是挺好,寻找一个让时间漫流的沙洞,毁掉,坐在上面给世界一个亮眼的讯号。最后我们趴着沙海上给对方留下在天际线上最美的影子,再配上时间的味道。

        越过沙漠,又至草原。那成片成群的牛羊低头嚼着草,远处的风车缓缓转着,停在柱子上的鸟梳理着羽毛,我们把自己浸在曼妙的曲调,挺好。

        夕阳下的青海湖很美。

        接近山顶,着实有些冷,裹着藏袍的中年妇女跪坐在地毯上休息,湖边的草地上,几个汉子赛着马。游客们都把露营的东西搬出了车,随着那温润的音乐,听着湖中美人的音韵。

        脚已经不自觉地踏在湖边,任凭湖水打湿自己的鞋子,一波波的潮水披着红装向我们推送过来,几只水鸟或是浮在不远处镜子般的湖面上,或是“轻功水上漂”,荡起一层层涟漪,又或是一个猛子钻入湖水,半天再蹿出,甩甩湿哒哒的羽毛,之后,便在湖面上信步游走。再远处是水天一线。从近处逐渐朝远处寻找,依旧不能辨别那融合在一起的蓝,偶尔几片白云怕是要被微风吹落湖面了。极目远望,便是那令我心生敬仰的雪山,在这里远远观赏,他像是国画,水墨丹青,笔锋突转,不多一点一毫,不少一丝一缕,尽收眼底。

        跨上一匹骏马,渴望沿着湖岸线驰骋;开启一瓶清酒,思量着与大自然共醉;披上一方纱巾,琢磨着把最美的自己留在这里;掬起一抔湖水,轻柔地拍打着沉迷的脸庞。我们抱着青海湖前的石碑久久不肯撒手。大家着实闹了好久。

      最终,还是离开了。

      离开了湖边,便遇到雪山。蜿蜒数十里,一幕一景,转眼各不相同 。虽然未能找到凝结的瀑布,但是见到满眼柔滑的银白,似是那巨大的雪狐皮毛覆盖着。我们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在央求声中,车停在了山顶。大家不顾身体的不适在没过膝盖的雪中追逐,跑到远处去捉那云朵,感受冰雪的气息,留给太阳一个美丽的背影。我们笑着,叫着,跋涉着,最终躺在冰雪上喘息着。女孩们整理整理自己的鬓角,拍打拍打附在身上的残雪,送给大家与冰雪一般纯洁的微笑。风又吹起一缕雪,那长发上挂着点点星光,很平静。

        翻过那三千多米的高山,我们来到了黑马河附近。天已暗了,便住了下来。

      撕下羊腿,点上烤炉,串上串子,燃起篝火,围起圈子,跳着舞蹈,嗅着山风,听着调子,拉起陌生人的手,我们永远不老,我们一直喧闹。疲了,乏了,累了,与新结交的朋友嘬上几口酒,斜着身子,望着烟花,舞着长裙,欢笑洒满渐渐暗下的夜。我们不曾相知,我们已然相遇,故事依然发生,虽然对结局一无所知,但快乐就好。

      清晨,我们裹上厚重的衣服或是直接披上毯子,向黑马河进发,那里的日出在等着我们。

      浓厚的云层像是比我们苏醒的要早,微风卷着细浪,氤氲的水汽像是面纱,若有若无,若隐若现。朝阳像是刚苏醒的姑娘,羞羞答答不肯露头。一会儿是“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一会儿又是“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我们捉迷藏好久,无奈还是未能博得美人一笑。

      土地上的藏族旌幡刷刷作响,未能邂逅日出,便一个人独自向另一侧闲游,慢慢把刷刷声留在身后。不知过了多久,无意间抬头...雪山!它就在我面前,我的鼻尖仿佛触到他壮实的腰肢,还惊叹什么崇山峻岭,还感慨什么水天一色,还沉迷什么妖娆红日,有他深沉的喘息声撩动着,有他缥缈的眉眼挑逗着,就够了。顷刻,化作闲云一野鹤,懒做无用一书生。用一点细沙,在这幅自然沙画中给自己撒下一个家,再撒上一支花。驻足了好久。

        离开了。

        五月的茶卡盐湖虽不及想象中那般唯美,但也招得成群的游客,她们忘记雪山的冰雪,穿上红色长裙,穿梭在见底的浅水,漫步在结晶的盐路,让自然一睹美容。宋玉曾言的“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也不过如此吧!相顾两无言,至此不相忘。独自站在深入湖面的木桥上,心里很平静,说不出话,只知道平静地伫立着便好。总有那么一个地方能让烦躁的心安然得像是被洗过的天空。悄悄地捡起一块粗盐,用舌头轻轻一舔,涩涩的,记忆深刻。光着脚丫在锈迹斑斑的铁轨上,或站着,或坐着,或思考着。

像石雕一样侧卧着,或是翻越围栏,探着那盐水。这里是天空的镜子,有了他天空才总是把自己打扮的美丽而又自然。我们把自己推入两者之间,对影成三人,一个在天空中面带笑意,一个在湖水中姿态万千,一个在木筏上睡意朦胧。

        把自己的纱巾系在木桩上,她孤独地在我们身后随风飘浮着。很安静。

      盘山的路走起来很慢,眼角的盐水洒落在雪山,沙漠,草原;沾染在牛羊角,骆驼蹄,马背上;润湿了来时的路。

      车中人一茬接一茬,而我未归家。

      夜在我身后睡着了,静静的。

                                                陈雷

2017年4月30日

在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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