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予昼寝”资料汇集

2024-10-13  本文已影响0人  桂叶圣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与何诛?”
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朱解听其言信其行章

古人与此章多有辩驳,“昼寝”小事,而责之甚也。故多为夫子维护:

然宰我有此失者,一家云:「其是中人,豈得無失?」一家云:「與孔子為教,故託跡受責也。」故珊琳公曰:「宰予見時後學之徒,將有懈廢之心生,故假晝寢以發夫子切磋之教,所謂互為影響者也。」范甯曰:「夫宰我者,升堂四科之流也,豈不免乎晝寢之咎,以貽朽糞之譏乎?時無師徒共明勸誘之教,故託夫弊跡以為發起也。」
云「今吾」云云者,今謂孔子末時也,不復聽言信行,乃更聽言,而必又須觀見其行也。云「於予與改是」者,是,比也。言我所以不復聽言信行,而更為聽言觀行者,起於宰予而改為此。所以起宰予而改者,我當信宰予是勤學之人,謂必不懶惰,今忽正直晝而寢,則如此之徒,居然不復可信,故使我并不復信於時人也。
[魏]何晏 集解 [梁]皇侃 義疏《論語集解義疏》

【疏】然宰我處四科,而孔子深責者,託之以設教耳。宰我非實惰學之人也。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者,與,亦語辭。以宰予嘗謂夫子言己勤學,今乃晝寢,是言與行違,故孔子責之曰:始前吾於人也,聽其所言,即信其行,以為人皆言行相副。今後吾於人也,雖聽其言,更觀其行,待其相副,然後信之。因發於宰予晝寢,言行相違,改是聽言信行,更察言觀行也。
[魏] 何晏 集解 [宋] 邢昺 疏 《論語注疏》

孔子曰:「始吾於人,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聽其言而觀其行也。」
觀其陽以攷其陰,察其内以揆其外,是故隱節者可知,偽飾無情者可辨,質誠居善者可得,忠惠守義者可見也。」王曰:於乎敬哉!女何慎乎非心?何慎乎非人?
言當内慎其心,外慎于人。
[漢] 戴德《大戴禮記》

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
臣按:此因宰予晝寢而言。蓋予之爲人能言而行不逮,故孔子自謂始也聽人之言即信其行,今也聽人之言必觀其行,蓋因予而改此失也。家語亦曰:「以言取人,失之宰予。」夫以孔子之於門人高弟,朝夕與處,其正邪賢否安能逃聖鑒哉?猶必觀其行而後誠僞可見,况人君之尊,其與臣下接固有時矣,而欲以一應對之頃察知其心術,不亦難哉?故敷奏必以言而明試必以功,此自堯舜以來不易之法也。夫「巧言如簧」,詩人刺之;「利口覆邦」,聖人所惡。有言者不必有德,而佞者不知其仁,故漢文悦嗇夫之對,拜為上林令,而張釋之爭之,以爲絳侯周勃、東陽侯張相如稱爲長者,此兩人言事曾不能出口,豈效此嗇夫喋喋利口哉?今以其口辯而超遷之,臣恐天下隨風而靡。文帝乃止。當是時,將相大臣皆少文多質,議論務在忠厚,耻言人之過失,迄成醇厚之俗。其後武帝之於江充、唐文宗之於鄭注,皆以應對敏捷悦而信之,巫蠱、甘露之禍㡬至亡國。臣故因宰予之事及之,以見聽言觀行之訓爲不可易也。
[宋] 真德秀《大學衍義》

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予改。是蓋起宰予晝寢,更知人之術也。
問曰:人之晝寢,安足以毁行?毁行之人,晝夜不臥,安足以成善?以晝寢而觀人善惡,能得其實乎?案宰予在孔子之門,序於四科,列在賜上。如性情怠,不可雕琢。何以致此?使宰我以晝寢自致此,。才復過人遠矣,如未成就,自謂已足,不能自知,知不明耳,非行惡也。曉勑而已,無爲改術也。如自知未足,倦極晝寢,是精神索也。精神索至於死亡,豈徒寢哉?且論人之法,取其行則棄其言,取其言則棄其行。今宰予雖無力行,有言語,用言令行,缺有一槩矣。今孔子起宰予晝寢,聽其言,觀其行,言行相應,則謂之賢,是孔子備取人也。毋求備於一人之義何所施?
[東漢] 王充《論衡》

"始吾于人也"四语要知专为宰予,勿牵联春秋之世为是。
李贄 批評 《四書參》

良工能雕木,而不能雕既朽之木;杇者能杇牆,而不能杇糞土之牆;聖人能教人,而不能變不美之質。蓋質幹在於自然,華藻在於人事,所有不可耀,所無不可強,凡在因之而已。此宰予之寢,孔子所以不誅也。蓋宰予足於言而不足於行,故嘗欲短三年之喪,與田常之作亂。短喪則不仁,與亂則不智,則其質之不美可知矣。質之不美,雖不舍晝夜以學先王之道,孔子猶且不與,則晝寢之過,何所責哉?春秋責備賢者而略於不賢,亦此意也。孔子嘗曰:「吾以言取人,失之宰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故於宰予則改之。此所謂於予與改是也。且君子於人也,不逆詐,不億不信。故始吾於人,聽其言而信其行,及宰予之不信,然後以決之疑焉。疑之所生,因彼而已。孔子之門人,若求之自畫,賜之願息,其不能自勉,非特宰予而已。孔子於賜、求則教之,於宰予則何誅者,以其質不同故也。傳曰:「皮之不存,毛將安傅?」
[宋] 陳祥道《論語全解》

蘇子曰:太史公言,宰我爲臨菑大夫,與田恆作亂,夷其族。孔子恥之。余以爲,宰我之賢,列于四科,其師友淵源所從來遠矣。雖爲不善,不至于從畔逆弑君父也。宰我不幸乎居有晝寢、短喪之過,儒者因遂信之。蓋田恆之亂,本與闞止爭政。闞止亦子我也,田恆旣殺闞正,而宰我蒙其惡名,豈不哀哉?且使宰我信與田恆之亂,恆旣殺闞止,弑簡公則尚誰族宰我者?事蓋必不然矣。夫使宰我陷于逆亂,猶不足惜也,而使孔子門人之高第至于如此豈不爲孔氏惜哉。
[宋] 蘇轍《古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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