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拜师
林天朗道:“叶掌门,我可否去剑池那边看看傅大哥?”叶真点点头:“我和你同去。”
两人经过那一方狭长如剑的池水时,林天朗忍不住问道:“叶副掌门,民间一直传说池下有宝剑和宝藏,虎丘派久居虎丘山,又精于铸剑之术,可堪破了剑池的秘密?”
叶真侧头看看林天朗,哈哈一笑:“原来林兄弟也关心秘密,民间传说如何可信?当然和圣刀之密一样,是个未解之谜。”他略一停顿,正色道:“所谓秘密,必然只有少数人知道,多数人知道的往往都是秘密持有者想让他们知道的。”
林天朗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又想到了圣刀之密:“傅大哥临终前说圣刀的秘密关乎天下苍生,又让自己和赵妍儿一定要保守秘密,那句‘刀从龙虎,剑行日月,和域无疆,必照天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年来,林天朗也曾无数次详细推敲过这几句话的含义,“刀从龙虎”中的“刀”,八成说的是“圣刀”虎超,那么龙又是什么?剑行日月指的是宝剑吗?至于后两句“和域无疆,必照天下”就更加没有头绪了。他毕竟太过年轻,阅历有限,又按照约定十八岁之前不能把这个秘密和其他人分享,只能暂且把他们深深的埋入记忆深处,偶尔调阅出来思考参详一番。
两人来到傅子达的幕前,但见潺潺露水之前,在一片鲜花簇拥之下,竖着一块树皮制作的简单木牌,上书:大侠傅子达之墓——正是林天朗和赵妍儿当年所立,他们人小力弱,七个字刻得既有些歪斜又十分清浅。
叶真朝木牌深深鞠了一躬:“师弟,你是我虎丘派最为杰出的弟子……希望你英灵护佑我虎丘派!”
林天朗跪在地上拜了两拜,轻轻抚摸着树皮木牌上的每个字,轻轻说道:“傅大哥,我又来看你了,我终于要加入虎丘派了,你开心吗?我就住在你从前住过的房子里,加入你从前你所在的门派,从此就能日日见到你了。成为和你一样的大侠是我最大的梦,如今我离这个梦又近了一步……”原来林天朗每年都要来虎丘山祭拜几次傅子达,一个人向他倾诉许久。
叶真不欲林天朗太过悲痛,拉他起身道:“走罢,大家都在等你了!”
两人穿过虎丘塔,一路来到虎丘派正门,门外两个劲装打扮的汉子向叶真恭谨行礼。进入正门后是一片极广阔的青广场,地面以坚固的青砖铺就,黑压压的全是人。
众人见叶真和林天朗走过,纷纷行礼致敬,两人顿时成为全场焦点,响起一片片窃窃私语之声。林天朗见众人中主要有两种服饰打扮,一种是铁匠打扮,短衣短袖,多半皮肤黝黑,身材结实,另一种则劲装短打,衣饰华贵,与一般武林豪客无异。两种服饰的人分作两大群,各自抱团议论,林天朗路过他们身边时凝神倾听。
“快看,又来了一个,这个是叶掌门带来的,长得白白净净的,打扮却很老土,哈哈。”
“和刚才陈掌门带来那位相比,出身差多了,还面有菜色!”
“难得同时有两名弟子拜师,我们这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唉……”
……
叶真和林天朗一路传过人群,终于到达主殿门外。虎丘派主殿叫做“竞锋楼”,整个楼宇气势恢宏,两侧端方平整,中间高耸成尖,形似一把巨大的宝剑直插长空,极具威势。
巨大的“长剑”前,摆放着三把座椅,居中坐着的一人正是虎丘派掌门——号称“熔兵神掌”的阮云峰。阮云峰身材高大,但脸颊瘦削,似有病容,只是眼神偶有凌厉之色。左首的椅子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长相清秀,衣饰华贵,神情甚是倨傲。此人正是虎丘派除叶真的另一位副掌门——被江湖称为“青云剑”的敖凌云。右首的椅子空着,显然是为了“惊雷剑”叶真所留。叶真示意林天朗在三把座椅前站定,自己在右首的椅子缓缓落座。
林天朗发现和他并肩而立的还有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这少年头戴金冠,身着一袭上等丝质的白色长袍,相貌俊美潇洒,心中明白——这就是和自己一同入派的另一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