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迹散文向阳花

从榕树开始认识广州

2018-10-08  本文已影响66人  e273bfd101f5
榕·树

南方的朋友对榕树肯定不会陌生,很多人都是榕树下长大的。但对于来自北方的我来说,满头的须条的榕树就像披头散发的女人,配上有风的夜晚,相当渗人。记得蒋勋写过台湾的榕树,“须根接着老建筑的砖块,纠缠环绕,依靠牵连,自然的树与人为的建筑,相依相存,成为共生的风景。”在这段优美的文字带领下,我试着去欣赏这种南方特有的树种。

生活在广州,想不见榕树都难。牌坊口、公园里、学校里、马路边,无处不见她的踪影,“须根接着老建筑的砖块”是再寻常不过的风景。街边的她就不能披头散发了,有园丁定期给她理发。街边人行道一般用方砖铺成,遇到榕树留出一个方形空间。在这个小范围内,不能须发的榕树可尽情施展自己的根部。须根可以说是野蛮生长,伸出自己的方形空间,愣是插进地砖缝里,长啊长,翘起地砖,以此来彰显自己蓬勃的生命力。

广州有“榕树头”的文化,人们喜欢在巷口榕树下的石条登上说新闻、讲往事。记得在西北老家,盖房子会把庄基地四周一米内的树都被连根拔起,人们怕树根会破坏庄基地,随风摇摆的枝桠破坏墙壁。广州对榕树可以说格外温柔,经常见到它穿墙而入,倚着房子睡大觉。喜欢归喜欢,南方人也不得不防着台风天它随风起舞的枝桠,更不得不防她野蛮生长的根,盖房子、修马路使用结实的砖石,以此来约束榕树旺盛的生命力。

记得去越秀区的“中山纪念堂”,展馆保养得很好,外观看起来很新,并不像一座有近百年历史的展馆。讲解人员说环顾四周参天的大榕树都是展馆历史的见证者,广州国际集体婚礼、纪念红军长征60周年、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等等。须条从树干垂下,长至两三米,有的直接深入土中再生根,由此胡须为整棵大树输送养分。园丁了解到须条的苦心,劈开竹子,挖空的隔挡,两片竹条夹着几缕胡须,帮助它在土中生根。须根有来自枝干和土壤的养分,生长特别快,有些长到胳膊粗,和树干一起牢牢的抓紧地面。

如果说茂盛的须条像女人另外的头发,那“青筋暴起”根部就像拼命撑起家庭重担的母亲手背的筋。榕树的根不只朝下生长,还在拼命向四周扩展,凸出地面的根高至五十公分。环绕着纪念堂的榕树,让那段历史更加真实地走到我的面前。孙中山伟大的一生中,领导辛亥革命,结束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开创国共合作,导致了北伐战争的胜利。他有和榕树一样的品格,坚毅,包容。

在广州生活的日子渐长,对榕树愈感亲切,时常出来走走。走进沙面岛,看租界时代的欧陆风情建筑。穿梭进西关老街,看骑楼,吃广州老字号。走到巷口榕树下,看围在石桌上打牌的老者,看一旁嬉戏打闹的孩童。广州于我而言不再只是一个工作的地方,而是一个生活的地方,发现生活新可能的地方。榕树于我而言不再是一个树,而是一位鞭策我成长的长者。工作生活中遇到困难,来榕树下坐坐;想念远方的父母,来榕树下坐坐;我想等将来有了宝宝,也要带他来榕树下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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