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偏见更能伤害一个人
要用怎样黑色的语言才可以说得清偏见会给一个人带来的伤害呢?
这是我第二次看《搜索》这部电影了,依然哭得稀里糊涂。我经常会说,一年里,大概有360天自己都是一个矫情的人。这让我无奈,却也让我感激。无奈的是矫情总是意味着不成熟,而如果所谓的成熟就是指冷漠和薄凉,那么,我宁愿永远不要它。
叶蓝秋是上市公司董事长助理,年轻有为,却突然被告知患了癌症,心灰意冷的她因为在公交车上拒绝让座而被实习记者杨佳琪拍下,蝴蝶不经意间的一次展翅,引起了舆论界的掀然大波。
麦库姆斯和肖的议程设置功能在影片中体现的淋漓尽致,片中普通人们也把诺依曼的沉默螺旋演绎得登峰造极,但这些于我,都只是需要带着理性去思考的所谓“传播手法”,而真正触动我心弦的,是片中透露着的偏见,传递出的绝望。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被查出了先天性带有一种病,为了治病几乎每天请假。有一次好不容易治疗间隙回学校上课,有几个同学过来问我:“你是不是得了病?”我说:“对。”他们的一片“哦~”和相互之间眼神的交流让我无端恐惧。从那时起,就再也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玩了,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们都在私底下说我的病会死,会传染,如果有人靠近我也会被传染的。
气得直哭。但从小要强,不跟我玩?没关系,我也不跟你们玩,我自己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那时的我依然是上课、下课、回家、治病,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我错了。
慢慢长大后,我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去爱别人,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朋友相处,不敢去信任,害怕抛弃和孤立……原来这些伤害都不是显性的,不是不存在,而是我暂时还没有发现。它们会在某一刻我想要去爱人、去信任去依赖的时候突然从意识里蹿出来,把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杀得溃不成军。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小小的我因为生病遭到的偏见,以及,可以算是冷暴力的一种孤立。
多年后的现在跟黎老师提起这件事,告诉他说我怎么也无法想象不懂事的小孩怎么可以给另外的小孩带来那么久都放不下的心结。黎老师很生气,也很严肃地回答我:“他们不是不懂事,就是坏。”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放不下。突然很心疼那时7岁的自己,很心疼一个人是怎么走过好几年的。现在总是觉得自己内心强大,或许都是源于那段不得不强大的时光。
强大是好事儿么?不一定吧。
被偏见逼得强大的人,长大后要么百毒不侵,要么活得小心翼翼。
把心当作一张白纸,上翻下翻,左折右折,不是为了多好看的形状,只是想要把自己更好地隐藏。
我认识的一个小姐姐,之前在一个新媒体公司工作,后来因为广告对接时表现得太过优秀,被客户挖到了自家公司新办了一个外宣部门。
小姐姐是我所见过的同龄人中最努力的,我们刚认识时,我是菜鸟写手,她是小白编辑,负责对接我的稿件。几个月后我还是菜鸟写手,她已经成了编辑部副主编并负责公号广告业务洽谈。到了新公司担任新部门负责人,更是一门心思投在工作上,宣传做得风生水起,多次被表扬,短期迅速升职。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个励志的故事——如果她长得不是那么好看的话。
没错,这就是最戏剧性的地方:小姐姐长得很好看。
这个世界对于女孩子来说最不公平之处就在于,你不好看,是原罪,好看,亦是原罪。那是晚上十二点过了,小姐姐知道我有熬夜的习惯,给我打来电话,一接通就开始哭,跟我讲她所听到的流言蜚语,讲她身后的血盆大口们,讲她为工作付出这么多,可总有自以为正义的同事在后面说这一切都是陪喝陪睡换来的结果。
那个凌晨,她告诉我自己决定辞职,因为确实背不了1000分贝流言的重量。北京很大,却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容纳一个29岁女孩子的委屈。她在电话那头说:“枪打出头鸟,所以我遍体鳞伤。”
为什么总有那么些人喜欢打着所谓“正义”的旗号,去宣泄情绪呢?
为什么总有人忽略自己的偏见可能会成为害人最大的利器呢?
我想,可能是因为人们在强大的信息量面前,停止了思考。
每个人都是靠主观来认知和理解这个世界的,但当他们不愿意思考和接纳时,这种认知习惯就会变成局限。就像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所说:很多人认为自己在思考,其实他们不过是在重新排列自己的偏见。
就像我因为要准备复习而暂时放下一些相对没那么需要我的事儿,你就说我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甚至冷漠无情毫无人性,那么这就是偏见;
就像一个心如死灰孤寡无助只能选择死亡的人,你说他胆小懦弱却不去看看他的经历他的过去,那么这就是偏见;
就像你偶尔也会从别人的嘴里去判断、去认识一个人,而没有自己去聆听去了解TA,那么这就是偏见……
没有什么,比偏见更能伤害一个人了。
每个人都带有自己的傲慢和偏见。
无可厚非。
但做人,应该要有底线。
当有人因为你的偏见而受到心理或身体上的创伤时,偏见就不再仅仅只是一个词了。
人的价值,绝对不能仅仅以自己所看到的冰山一角去作为最终评价。
而这个世道真正开始变坏,往往是从人人都以偏见待人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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