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考编之路(八)
Hi. 你好,我是糖果果儿。
邻座二次备考的学员告诉我:除了上课,她在网上还找了其它资料学习。并且推荐给我。
我大为震惊,她们不光提前学,还线上线下齐头并进!
心里更慌了,和她们相比,我简直像蜗牛爬坡。
回家的路上车水马龙,晚春的夜,凉意阵阵,我的心比这夜色更凉。
我们考区的考试内容是大教基与专业课四六占比。大教基的题型以客观题为主,专业课考察客观题与主观题。
四月初,我跟着线上课程掀开了专业课的第一页,仅看完第一章就用了11个课件,也就是11个小时。
头晕脑胀,我边看视频边做笔记,课件的重点用五颜六色的马克笔画出来。
买了一套题,听完课后我满怀期待的跃跃欲试,不一会儿,傻眼了。十道题,其中三道在书上没见过相关知识点,坚持着做完第一章的所有题目,我瘫坐在椅子上。
完了,别考了!看书都找不到答案!
泄气,沮丧,自我怀疑。
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我没法对自己的水平有个清楚的认知,也不知道考试的难度到底怎么样。
拿起手机给李老师发了微信,看到她的回复后,稍微放了心。
那套题难度很大,不适合我们这个考区。
网课的进度比线下快了很多,我把重心放在线上,很久没去上课了。
大教基与专业课强强联手让我头疼地一筹莫展。
后来的线下课,去得人一次比一次少,李老师的笔试远不及面试在行。
写到这里,我将日历翻到四月份,看看这个月做了些什么事情,密密麻麻的计划爬满了每一方小格子。
日历上显示去妈妈家的次数明显减少,整个四月,我数了一下,一共回去两次,最后一次4.30号,格子标记了三个字:点果子。
果子,我们这边的方言,也就是花生。
脑子按下暂停键,认知主义建构主义存在主义统统退下。
回到老家,屋子里空无一人,我在小路上抽打着两旁的野草往田里走着,远远望去,爸爸妈妈站在田坎上准备点种工具。
许久没下雨了,待播种土地的颜色比别处更深一些,我知道,爸爸大清早用电机将河里的水抽到大桶里,用舀子一瓢一瓢泼湿的。
太阳出来,水分加速蒸发,所以得趁早泼,让土地快快地滋养一会儿,不耽误点种。
土壤的湿度达不到,种子没法吸收足够的水分,后期无法发芽,就得重新补种。
快步跑过去会合,和爸爸妈妈亲昵地打着招呼。
爸爸弯着腰,一手扶着铁犁,另一只手在田里刨了一层土,捏起一撮土捻了捻,看了看土壤的湿润度,显然,几十年的经验让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爸爸点了点头。
开始犁地了。爸爸在前面犁,我在后面拿着小篮子,手里攥了一把因药水浸泡外衣呈玫红的米。
三两个米一起放在田沟的一处,两个月后,这里会长出一大橔花生,用手丈量着距离,橔与橔之间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
我低着头,弯着腰,尽量快快地小跑起来点米,这样更省力气。
姐姐跟在我后面施化肥,爸爸犁完地接着回过头来将点好米的田沟犁上,一来一去,两趟沟可以镂平,打上防虫的农药,盖上塑料薄膜,才算完成了一畦。
看着爸爸很轻松的犁完直直的一沟又一沟,我忍不住想试试。
我双手逮住它才让这个铁家伙不左右摇摆,挣扎着走了几步,弯弯曲曲的沟像个咧开一半的嘴角。
我气喘吁吁,犁不动了,我停在半截。
从来没想到土地的力量那么巨大,它只服从对它虔诚敬畏的人。
我像个入侵者,横冲直闯,当然得给我点颜色看看。
爸爸看着我寸步难行,笑着接过了犁。
我站在一边,看着爸爸默默前进的身影,想起小时候家里喂养的老黄牛,心里升起一股敬佩。
认真,虔诚,一丝不苟,从不抱怨。
一步一步的倒退着放完最后一沟米,我立起腰看着劳动成果,原先平整的土地被一畦一畦整齐的白色塑料膜代替,虽然劳累,但心里舒畅了很多。
我是农民的女儿,但我不会种田,我认识几个字,读过几本书。
我知道,一个学生非天分的原因而读不好书,对爸爸来说,相当于一个等下雨点果子的农民,本质上和村里的二流子没什么区别!
我突然明白了土地对于一个农民的意义,书本对于一个求学者的意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