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不负——时间的两面三刀
世上有很多奇妙而无解的东西,记忆便是其中之一。
分明属于自己,却往往无法左右。记住什么,忘记什么,不由自主。
一些打算忘记的事情,应该抹掉的情节,时不时会浮现在脑里,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挥之不去。而有些本不当忘却的事,不应丢失的映像,轻易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以说,在记忆面前,时间表现出了极端的两面性。一方面显现出巨大且无可争辩的能量,瞬间就可让一件亲身经历的事从大脑里消失。一方面看起来又是那么无所作为,放任某些影像长期驻留在记忆中。或许,记忆才是这世上让时间无能为力的东西吧。又或许,时间留下的记忆正是那些该有的,时间抹去的痕迹恰是多余的不值得保留的。
在苦苦回想都记不起曾比较熟悉的某人叫什么,那张脸长什么模样的时候,却又对与别人在一起的那些场景记忆犹新,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耻辱,至少是有些失礼吧。
无论是几次到科里谈合同,还是在北京站接我们上车,继而连续两三天的接待,对方都是两人一起的,并且看起来身份相同,没有主次。但我后来却怎么也记不得雷经理之外另一个人叫什么,甚至除了记得身材与雷一样高高大大外,对他的模样却是一点印象都没了,相信即便站在面前也不定认出来的。
可是,那两天的一部分活动我却至今都有具体的景象,当然是过滤后的。雷经理他们安排我们吃了什么,被过滤掉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定不会太随便。只是,纵然有了应该难忘的饕餮,相对于其他的安排,还是少了那么点新鲜感。
午饭后——不是在酒店吃的,这我有印象——雷经理们说我们坐了几十小时火车,舟车劳顿,建议先酒店休息下。我也有了点犯困,于是就迎合了他们回酒店的建议。并说好晚上接我们吃晚饭正式接风。
说实话,躺在宽敞房间的大床上准备午休的我。对晚餐是有些期待的。或许是一年前参加化学工业协会年会时主办方中午安排的那餐入了场却不但无缘吃到,还闹出尴尬的事的自助宴会对我的刺激太大,让我对在这个城市的比较正式的场合能吃到怎样的一顿饭有了好奇吧。
应该没睡多久,甚至可能都没真正睡着,我就决定起来洗个澡。几十小时火车,加上从早上就领教的这里初夏那含蓄却热烈的太阳下的气温,洗澡比睡觉重要多了。
床上没有睡着,浴缸里却昏昏欲睡。可还没等睡着,房间的电话响了。铃声很响,我这才发现浴缸旁挂了只分机。
“休息好了吧,下楼,保龄球馆!”我湿漉漉的手刚把话筒放在耳旁就听到里面大声喊。听得出是雷经理伙伴的声音,依旧像上午拉开黄面的车门时一样干脆到不由分说。
早安,元月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