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欢愉
回到家，司徒和可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说话。感觉各自都有心事，却都不愿说出。
司徒回到房间，脱下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他在等笑笑的信息，关于可儿的信息。他希望他是对的，希望他关于可儿的判断都是对的。他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烟盒，想到了可儿，没想到可儿抽烟。又是一个没想到，司徒受够了这种超出预料的感觉，不可控的感受让他烦躁。
是他真的没想到，还是他太在乎可儿了，在乎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可儿的每一个行为都被他放大，不可控的因素也在被同时放大，哪怕是可儿是否抽烟，这个与改造计划毫无关系的行为也会让司徒烦扰。
房门被推开，可儿来到司徒的房间，司徒转身看着她。
可儿走向司徒，望着他的眼睛：“我今天想和你睡。”
司徒眼睛轻轻眨了一下，望着可儿：“是想和我睡，还是想睡我。”
可儿愣了一下，司徒忽然的调情，可儿没想好怎么回应。
司徒一把搂过可儿的腰，她的眼神迷离，屋子里还散发着早晨可儿打破的香水余香，淡淡的海岛气息萦绕在周围。司徒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可儿真的很撩人，他把头慢慢埋进了可儿的颈窝，亲吻她。
可儿身体有了反应，她享受着司徒的亲吻。忽然她强迫自己清醒，她不是来和司徒做爱的，她是来调查他的，只有接近他才能知道更多信息。可儿轻轻推开司徒，暧昧的说：“我还没换衣服。”
司徒好像也清醒了过来，顺着可儿推开她的手势，松开了搂着可儿腰的手。他需要一些尼古丁清醒一下。他焦躁的转身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放在嘴边，他看了眼桌面没有找到打火机，转身跟可儿说：“打火机。”
可儿闻声自然而然的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打火机。
当她拿出火机，司徒接过火机的时候，两个人的手都僵住了。
司徒怎么知道她身上有打火机，可儿楞住。
司徒也楞住，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愚蠢的错误。可儿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抽过烟，他不应该知道可儿有打火机。他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只会让可儿有迹可循，可儿很聪明，她一定能够查到更多的信息。
可儿怎会不知道司徒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呢。换做之前的她，一定会焦急的问司徒为什么知道她身上有打火机，接着再胆战心惊的询问司徒是不是在跟踪她。但是现在的可儿，多了一分敏锐的同时也多了一分睿智，她没有把情绪表露在脸上。
她拿起火机，“啪”，给司徒点烟，然后自己从司徒的烟盒里也拿出一只烟，给自己点上：“一起。” 可儿表情魅惑，语气轻松，试图化解紧张的氛围。她笃定司徒会继续猜，猜她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司徒没有说话，深深吸了一口烟，静静的看着可儿，烟雾从她口中一点点吐出。
可儿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看着里面熄灭的两个烟头：“我拿出去。”
看着可儿离开房间的背影，司徒知道，可儿猜到了。
司徒手机亮起，是笑笑发来的信息，司徒快速跳过所有他已经知道的内容，可儿的年龄，背景，职业，家庭等等，寻找有关阿飞和可儿的信息，忽然司徒在一排字上怔住：可儿高中时期，是吴飞资助的学生之一。
司徒看到信息，眉头皱起。
他放下手机，开始思考这一切。高中，可儿16岁就和吴飞认识。吴飞18年前来到他身边，也就是说，吴飞从最开始和他出生入死的时候，就在资助可儿这个穷学生，用他违法乱纪得来的钱资助贫困的学生。
司徒无奈笑笑。阿飞从一开始就在做公序良俗上的好事，在对这个社会做贡献，在帮助这个世界。用他伤害这个世界赚来的钱，去善待这个世界。司徒觉得这一切太讽刺了，人类太矛盾了，世界太荒谬了。
可儿走到厨房，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倒进垃圾桶，然后打开水龙头清洗烟灰缸。可儿边洗边想，司徒傍晚去楼下见市委书记，她紧接着也去到公司楼下的便利店，司徒不可能分身跟踪她去便利店，还是说司徒派人跟踪她？
司徒小心翼翼，敏感多疑，他不会随意有心腹，唯一的心腹就是笑笑和阿飞。想到阿飞，可儿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忧伤。知道阿飞是警察后，她才反应过来这个熟悉的面孔原来就是十几年前资助她高中学习生涯的吴飞先生，可儿高考之后就和吴飞断了联系。
司徒让她在木屋对口供的时候，可儿就明白了司徒身边的男人是卧底，也是当时才恍然大悟，司徒身边这个熟悉的面孔是当年资助她的吴飞先生。可儿当时身上有王局给她的任务，她不敢轻举妄动，不敢轻易去破坏这个局里的人物关系。直到知道王局是司徒的内应后，可儿才重新思考阿飞和司徒，王局以及王嘉的关系。
可儿关上水龙头，拿着清洗好的烟灰缸回到司徒房间。
司徒双手扶着书桌，望着窗外。天色很黑，没有月亮。可儿只能借着客厅射进的灯光看到司徒的轮廓。司徒看起来很深沉，他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呼吸均匀。可儿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司徒，安静的呼吸，如此平静。
可儿进去，她走到司徒旁边，把烟灰缸放下，司徒没有看她。
可儿慢慢从司徒身后抱住他，脸贴在司徒的背上。
司徒轻轻握紧可儿环抱他腰的手，还是那么凉。
司徒轻吟：“手很凉。”
可儿微怔，水龙头里的水，是热的，她的手，不凉。她明白了，司徒是真的感受不到温度，他的皮肤感受不到温度。他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感受不到温度。
“司徒，你…” 可儿没有问下去。她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这是她认识司徒以来，第一个平静的时刻，之前和司徒待在一起的时候充满了恐惧，焦虑，威胁，恐吓，暴力，猜忌，狂躁，血腥。此刻的平静，她不想打破。
司徒回过身，手捧着可儿的脸，房间没有开灯，只能隐隐看到可儿的面庞，司徒凑得近了些，感受到了可儿的呼吸，他轻轻吻上了可儿的嘴，没有暴力的去占有她，只是轻轻的吻了下她。动作很温柔。
淡淡的烟草味，可儿感受到了司徒的亲吻。她回应了他，她勾住司徒的脖子，重重的吻了回去。她主动亲吻司徒的嘴唇，舌头，深深的吻进去。
司徒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心痒难耐，他不想被可儿勾引，但他把持不住。他知道了可儿和阿飞的关系，他知道了他之前对可儿的判断是错误的，他知道了他没有按照二次计划在实施，他知道他就快控制不住他布的局，他知道他已经沦陷。
司徒贪婪的吮吸可儿的每一寸肌肤，他深情的望着她，只是光线太暗，可儿看不到司徒的眸子。可儿对司徒每一次挑逗的回应都让司徒的欲望更加强烈。司徒撞击的节奏加快，可儿的呻吟和喘息以及房间里淡淡的海岛气息交织在一起。司徒和可儿十指紧握，司徒感受到了温暖，可儿感受到了欢愉。
可儿起得很早，她关门的声音把司徒惊醒。司徒看看身边，可儿没有在，想她应该是出去了，这么早她要去哪里。司徒拿起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九宫格监控画面。他调出其中一个，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短发女生在跑步，戴着耳机，配速均匀。
可儿在公寓楼下的塑胶跑道上跑步，她要让自己清醒。昨晚的事，不是她的计划。上一次可儿在玄关勾引司徒，是因为她要确定她能否牵制暴怒的司徒，事实证明男人真的是可以用身体作饵被攻破的，哪怕司徒信誓旦旦她只是他的猎物，他要让她变成魔。
但是昨天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和司徒那么剧烈的缠绵，她也不知道。司徒不会爱上她了吧？可儿在想这个可能性。或者说，她爱上了司徒？可儿想到昨晚的画面，司徒健硕的身体，挑逗的动作，可儿感受到了身体上的兴奋，这种感觉她之前从未经历过。可儿意识到自己思考的方向偏了，她赶紧摇摇头，让自己清醒。
司徒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7。司徒皱起眉头，等了一会儿按下了接听键。
“二次重拟计划成功。”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干净利落。
司徒诧异，怎么回事。他挂断电话。
为什么二次重拟计划会成功，他的二次计划是让可儿获得期许，幸福，快乐，一切正面的情绪，让可儿从他身上获得欢愉，但他并没有完全按照计划里的步骤实施。是可儿爱上他了吗？但他并没有从可儿的行为和表情里看到幸福的踪迹。
难道？司徒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嘴角笑了一下。昨晚他能感受到可儿身体的反应，她的娇喘和她的表情。确实，如果按照这个定义，可儿的确从他身上获得了欢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