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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涯规划师的曾经05 且歌且行之【从头】

2017-03-08  本文已影响35人  汪宇石
文:汪宇石

常有人说,世界因我而改变,而我们常常忽略的是,首先,你可能需要先因世界而改变自己。

人的自我成长归根到底来自于个体的本我与社会的超我之间长期持续的斗争与平衡。

本我的特点是匮乏、内向而欲求不满,所以任何的变化都会刺激安全感与自我保护意识的反应,当你并没有真真正正地下定决心去抛弃一些旧的东西的时候,你的行动只可能是尽量地拖延。所以有时需要一点冲动,需要一点机缘。

只是我仍固执地相信,所有的冲动,建立在你有意识的无意识当中,或者说我们并不知道大脑是如何地思考,但它肯定有做过一些什么。若没有做好准备,所有的行动都只会漫无目的而显得十分愚蠢。

另外想说的是,这个世界基本上是公平的。所有过去的的经历与付出都会在现在有所体现,而如果我们可以时时提醒自己在当下去关注一些东西,也必然会影响到未来的状况与际遇。

如果放眼整个世界所发生的林林总总,一个初入职场的少年所经历的一切,都只能说是了无新意而微不足道。

然而如某哲人所说,对于全世界来说,那只是一个人,但对于一个人来说,那就是全世界。

依然是漫无目的地奔波,依然是亲切微笑之后的拒绝,依然是未知而又漫长的等待,在焦虑之中,我迅速地衰老。

曾经的满满自信,迅速地变化为深深的自卑。曾经的热情与希望,在极短的时间里变成了怀疑与恐慌。

于是最直接的动作会是,降低标准。

我开始不做甄别和选择的满世界寻找机会。公司做什么的不再重要,什么职位不再重要,福利不再有所谓,甚至工资多少也不再重要,我只是需要一些事情来做,以满足我在生理与安全层次的基本需求。

然而,一切依然如故,没有变化。

该关着的门仍然关得紧紧,并不因为你是踢门还是敲门或是跪下来用头去叩门而有任何不同的结果。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做点什么,我想不到任何可能改变的途径,我也看不到任何不一样的可能。一个人将要被外界摧毁的时候,通常的情形是自己已经先把自己打倒。

一个寻常的午后,我把自己大字形摆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这是我这一段时间最常做的事情。

我已经渐渐地放弃努力,找工作的频率与去网吧的频率都少了很多,发呆的频率高了很多。给自己的解释是,随缘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而如果老天一定要让我完蛋,那就完蛋吧。

阳光从窗口斜斜地照进来,把我放在窗台的酒瓶的影子拉得老长,不知道什么鸟儿在叫,声音听起来很是凄凉,好像那个瞎子拉的二胡。

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走吧走吧,再不走哪儿都去不了了!”用比较夸张的说法,我好像被闪电击中,单脚跳着到了阳台上。

楼下有个拾垃圾的老头儿,黑黑瘦瘦,正在对旁边那个同样黑黑瘦瘦的应该是他的孙子的小男孩大声叫嚷着。小孩子好像没有听到,自顾自地跳来跳去,追赶着风里零乱的几张纸片。老头儿忽然抬头,脸上的印痕像是刀砍斧凿。

忽然之间风雨大作,雷鸣电闪。两人迅速消失,只留下我对着满天风雨,若有所思。

事实上,多年以后再去回忆时,我常常怀疑那一切是否真的存在过,或者,其实都只不过是我的大脑在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下,虚构的一个故事。

通常来说,当人觉得自己的决定不足以信赖而又迫切需要一个理由时,常干的事情就是假借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选择的正确性。

当时我的潜意识中应该已经意识到需要改变,而若要改变一切状况,首先迫切需要的是从那个相对熟悉的环境里跳出来。然而另一方面,内心深处对于未知世界的不安感又因那些时间遭受的挫折而变得十分强大。两股力量在内心中相持不下,正是纠结不已的时候,可爱的黑老头儿就出现了。

我在一个星期之内退掉了房子,卖掉了家具,买好了车票,收拾好了行李,扔掉了所有的瓶子,不管里面装了多少烟蒂。

我去了深圳,或者说来了深圳。几年的东西居然只装了一个背包,看来我的经历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有份量。站在深圳车来车往的路边,忽然觉得好像回到了数年之前,初初南下的时候。

深圳的第一站,落在了梅林,那里有我三个大学同学,租了个三室一厅的小区房,条件比我在东莞时候似乎是好的多了。

一男携其女友占了一间大房,另外两个男人同居在另一间次大的房间,还有一间小小的房间,彼时还以为这些同志如此厚意地为我而留,到了才知道原来里面住着某位同学的老乡,一个做雅芳的小姑娘。

而我的床铺,在客厅。有一点点寄人篱下的感觉,可是因为不需要给房租,这小小的不舒服很快被自己屏蔽掉了。而作为补偿,作为这个临时家庭中唯一的一个无业游民,我开始负责民生的事情,很快周边的菜场超市成为了我生活的主战场。

生活的内容其实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从独居变成了群居,从主要任务是找工作的愤青变成了主要任务是做家务的煮夫。心情,却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一转眼又是一月有余,粗粗一算,离开职场生活已经将近一百天。我在想如果真的有命运,那么也许应该是物极必反,否极泰来的时候了吧。

在很长时间没有面试之后,去了一家奇怪的公司。

办公地址在蛇口,离我的住处非常远。两地之间没有公车直达,需中间换乘一次,路程时间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单程,票价八元。从初试到笔试再到面试,光路费就花了好几十元。于是心情很坏,于是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这个工作。

虽然我其实已经知道那里给到的报酬并不怎么可观,而职位的具体工作与要求,跟之前的预期也天差地远,只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这工作我非要不可。如今回想,那想法其实十分单纯,甚至有很多赌气的成份。

于是在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面谈中,我展示出了极为少见的主动,表现了强烈的愿望,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所学到的所有最职业的一面都表现了出来。

在天南海北地聊了五十分钟后,考官出了一道笔试题作为最后一关:如何制订年度招聘计划。忘了介绍,我这次面试的岗位叫做招聘专员。

领导姓孙,是位先生,销售出身改做人力资源,脸上的线条极为刚硬,待人接物霸气外露。

“我给你两个小时够不够写?”

“我应该半个小时就够了!”

“哦?”

“是的。”

最终在我疯狂地奋笔疾书之下,用了35分钟才完成。

孙领导的态度是可以接受,我也厚着脸皮表达我已经尽力,客观来说,这个成绩也不能算差。

只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却有着深深的不快,说到而无法做到是我非常痛恨的事情。从很多角度来看,这种纠结实在是吹毛求疵,然而总是有些东西,很难改变。

以后的很多年成长经历,仍然经常会为类似的状况而耿耿于怀,虽然频率会慢慢地越来越低,应该说这确实是个人性格当中非常有问题的地方。

于是我得到了一份工作。薪水不高,事情不难,路途遥远,规矩甚严。

重要的是,总算又回到了世界中间,而不再只是旁观。

前情回顾:【开始】【后来】【变化】【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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