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的家一一第十九章外公

大姐出嫁后的第二年秋天，祖父去世了！虽说祖父生前寿墓做好，但这白喜事还是花不少钱，一一对于本来就紧巴的家就更难了。大哥己跟外公学手艺；由于大哥懒散，外公总是每天天还未亮在窗外喊着：“华呀，还不起来一一年轻人怎么这么贪睡呢？”

母亲总是摧促大哥起床，一边忙着应付外公说：“大一一你先走。他马上就来！”

“好！一一叫他快点。”

外公是十里八乡有名泥瓦匠。他以快、勤、精而闻名。外公六十开外，两边槽牙脱落，脸颊深陷，他始终微笑着，看上去仿佛有两个很深酒窝……！

那时候不像时下，年纪轻轻就做生寿坟。那时连吃都顾不上，还顾身后事吗？总是临死了，才匆匆寻一块墓穴，草草埋了了事！一一有些人家甚至穷的只能在山脚空地上将棺材垫高上面做一个三脚撑，盖上茅草，十年八年都下葬不了！

能下葬己算是殷实人家。匆忙间，做墓穴便是一挡泥瓦匠最棘手的事。

据说：外公同阿寿老师同做一对墓穴！外公仅用一个半小时就完成一口墓穴；那一旁的阿寿老师用上两个半小时，还手忙脚乱，满头大汗的！外公却神定气闲，悠哉游哉在一旁抽着烟，轻轻安慰着：“莫慌，莫慌一一慢慢来，慢慢来！”边上的帮工，直竖大拇子夸奖他，外公立马按嘴摇手制止他……！

外公每天总是天摸黑就起床，早早就到顧他的那户人家将灰池里蛎灰用锄头铲碎，碾压，，周而复始，拌匀，掺上细沙，放水，再三搅拌均匀一一变成面油一般光滑……！

主家听到沙沙碾灰声……从门里出来，见到满满一池蛎灰，惊叹道：“世琴老师一一你怎么这么早！蛎灰都拌了一池了！”

主家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外公总是平常地说：“没什么一一每天我都这么早，习惯了，习惯了！”

主家婆娘赶紧摆上四小莱，端上香喷喷早饭招呼道：“老师伯一一吃早饭啦！”

“不紧，不紧！等等，一一等大家来了再吃！”外公总是谦恭耐心地等待着……！”

木工、泥水工陆续来齐了……外公才跟大家一道吃早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