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出路散文

再到泾源

2017-12-23  本文已影响23人  家乡的白杨
再到泾源

我地理上的故乡有两个,一个是祖父率家族生活、父亲降生的泾源,一个是爷爷摔家族逃难落脚、我降生的灵台。泾源,化平,这个承载着血泪苦难的历史符号,深深印藏在我心际。今年十一假期,我专程前往行礼,也是有生以来,继91年8月搬家、99年7月中考、06年10月探望、09年6月旅游、16年8月行礼之后的第六次走近她。

一、楔子

人生如远行,旅者常出发。出一趟远门归来,身心俱疲。一路劳累奔波终于回到家时,浑身散架一般。只想赶紧漱洗,就地卧倒,一觉睡到自然醒,推开门,仿佛换了世界。最好能来一场雨雪或者阳光明媚刺眼。收整好心情,再静静上路,开启下一步新的旅程。

本来应该在每天结束的时候抽点时间写写划划,及时将那份心意情感标记。但那些个人情世道、闲话家常和琐屑繁杂的相聚的事情,将那份易逝的灵感或者动机轻而易举地封杀,人云亦云、亦步亦趋之后,心中留下些许遗憾,只能用回到家、心灵不再被漂流时候,才慢慢零零碎碎地将那情那意轻轻拾起,纵然言不逮意、不尽人意甚至语无伦次、难以一气呵成,总还是有些安慰和收整的吧!

我一直向往着有足够时间去采风写作,心怀善感、诗意和虔敬,自由自在行走和思考,绝少杂七杂八的搅扰和阻隔,徜徉山间流水,不知破晓迟暮悄然而至。喜欢早早出发,乘着清晨的凌爽,到于人迹未至,独领风骚,让神思信马由缰,行文像像喷涌不止的甘泉,像那山涧的潺潺淙淙的溪水,唱着祥静的歌流出万里。或者像夹杂着尘埃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地倾泻而去。我笑着告诉自己,人生哪有这么美好的际遇,这只能作为一种奢想,在脑际转转而已。不过我已经很高兴和欣慰了。不忘初心、理想常怀,就会有意无意向之努力和进发,一定,这每一个举动和靠近都是十分的可贵和重要,终究会收获成果。我们80后的青春年华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被挥霍或者忽视了,前有古人贤达使我们望尘莫及,后有小年轻小鲜肉步步紧逼,我们在夹缝中还要怎样葬送自己?不过,奢望归奢望,最起码我心向往之,这本身就可消去生命烦恼很多很多。如此,意义便非凡了。

每一次出发和回至都如梦如幻,匆匆却却而已。幸有这一点一滴的记起,和这一行一行的心血流淌,读来总能温暖心灵的吧!

二、南行

我也算个独生子,虽然还有姐姐,但传统地,她要“之子于归”,终究要成为人家的人。长期以来,我心便希望合作、合群,很羡慕别弟兄几个的人。这是独生子的合作动机之一。比如出远门,我最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同行,只为结伴而行、相互有个照应,如果能谈天说地、共享生命旅程的风风雨雨,那再好不过。这次去故乡泾源行礼,与小舅子结伴而行。由于他国庆前三天要上班,我们便商量好,十月四号凌晨四点出发,能赶上当天的仪式。

出远门是很艰难的事情。要准备充分,掌握一路情况,熟知目的地的天气状况。我拖家带口的,备足老人小孩的衣服、药,自己倒在其次了。这次出发,我带的东西最少,一身外衣而已。我们凌晨四点出发,孩子还迷糊着眼睛就被拉起来穿衣服。一听说要出去“浪”,那精神的,不过衣服刚穿好便又睡意来临了,便又入睡。出发前的时间仿佛比一般时间过得快似的,总是那么匆匆使人来不及准备好过去了。原计最迟四点,结果四点二十五才出发。车穿行黑夜中,灯光刺破前方的漆黑,带给行者无限方便;我默默感恩车灯和路中间的白黄线指引着前行的轨道,不然真的会不知道走向哪里,迷失方向也不是不可能。车行像是流星划过,很快穿越了一段段距离。人生是一定要有所遵循的,有些遵循是必须的。比如纪律和规矩。由于出发早,路上车辆极少,走一阵子才能有缘遇见,不管是迎面还是同向,虽然不知道彼此是谁,但都给人作伴的慰藉。没了纷杂拥绕,心情开阔了许多。

车走出几十公里后,妻、两孩子和业弟已经返睡了。我透过后视镜看见母亲端坐在后座,眼睛睁得明亮明亮的,注视着前方。我让她也睡会儿,她说她不瞌睡。车静静地奔跑在南去的高速上,我和母亲偶尔说说几日的行程安排,不觉已东方的漆黑已经变淡,直到太阳欲出、万物渐渐现了形迹。行程已经过半。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车后,行路很是顺当。尤其作为驾驶员,看着一车的亲人们安静地熟睡,再看看东方渐白,一种胜利的喜悦袭上心头,又迎来一个光明的白天!而天才亮的时候,行路已经走出那么远,真的好高兴。这就是早出发的收获吧!而那些爱睡懒觉磨磨唧唧还不出发的人,此时此刻还一定正在睡梦中呢!黎明前就出发,趁早趁年轻趁还活着,趁还有那份情感和心力,多多善待生命吧!忽然想起“死后自会长眠”的句子,真切感到雷语的分量。

车行很快到了固原一带。一过开城梁,便别有一番景致了。大雾紧紧缠裹着沿路的一切。前方是白茫茫一团,高速路眼看着就要断了没了,多少次我不禁踩了刹车,真怕一头驶出腾空万里、没了着落。雾蒙蒙打湿了挡风玻璃,我赶紧关了音乐,虔心敬意起来,生怕因为分心而导致不良的后果。几处连续转弯的高架桥啊,甚是壮美。渐近县域,本想着目睹一下故乡的容貌,谁知大雾阻隔得严严实实,竟什么也没有看到。

由于之前没商定好路线,小舅子驾车直接到泾河源下高速,我却提前在县城下了。在烟雨朦胧中转了一圈,重上高速,到达时,割礼仪式业已过半,又匆匆结束。

三、斯地

县域的天气好冷,跟初冬一样,加之下雨,阴湿阴湿的,有些使人沮丧。好在初来乍到,一股新鲜劲儿多少抵消了它,尤其我诗意个人儿,倒十分欢喜起来。人多事杂是他们的事情,我自有一份内心的宁静,驻足兰庄河前,静观溪水淙淙、石上清泉,徜徉乡间仙境,仰慕绿苔生树,凝视露水松针,拾擎金花梨叶,尽情享受仲秋的乡野的富饶丰厚的六盘山腹地好景。

喜欢这浓浓的雾和轻轻的雨,不是江南,胜似江南。整个天宇大地笼罩在重重的朦胧里,如梦如幻、似存非存。喜欢像8年前一样,偕妻走在陌生但不至于迷路的乡间小道野径,尽情去欣赏盛开的野花,去依偎积年的老树。上次油菜花还未开败,雨后的天气已经晴朗;但这次阴雨绵绵、浓雾缭绕,价值时间紧迫事态繁多,终于没能去成,小有遗憾。

在几个年轻人的张罗下,我们大小二十来号人步行近十公里到泾河边转了一圈。一条条窄窄的黑土耕地,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有的人家的场就在靠近路边的地头,曾经瓷光瓷光的场如今已然绿意盎然,杂草林林总总地布满了场面,除了麦草垛跟前浓厚的麦苗外,其他地方均不见麦子的秧子。人们把麦衣撒匀在草垛上一来防水二来利水,两三个月下来,麦草垛上长出了一片片黄瘦黄瘦的麦苗。之所以黄瘦,大概是因为麦草垛的温度太高,灼伤着这些麦苗的根部,再者水分供应不足,加之总有些阳光明媚的时光的晒烤,致使这些麦苗成了没有希望的多情种子乱发芽,只是我有幸遇见他们,获得别样风景一种。曾经碾麦子的碌硾撂在一边,其周围荒草萋萋,其表面雨水净洗。不论泾源还是灵台的场里的碌硾和草,二者相间,熟悉而后陌生又再次熟悉,颇感岁月久长、沧桑其成,自然匠工、美不胜收。

一路风景最喜欢松针露水。宁夏境内,泾源最不缺水,河溪到处是,阴雨多连天。这仲秋野草长得像要自暴自弃了,长长地耷拉着,绿得几乎没了更绿的必要和追求。每季山里人们移民较多,将沟沟坎坎还了自然。十几年几十年再回去的时候,还念叨着这哪哪的是谁家的旧址,有的旧址已经被荒草野树占了,恢复了绿意,有的砖瓦石粒、创痕一抹,先民遗迹犹在。而各种松树自然长得得心应手,都要生发很长的旺枝。旺枝上常有露水烟雾相伴,青绿的常被洗礼得松针,晶莹的饱满的露滴,此情此景,览者心灵也跟着一起涤荡,久驻其前,时光便不觉已溜走不少,什么红尘俗世,大概都能给洗涤得一干二净、看得很开很远了。总眼望去,漫山遍野全是绿意,几处森林蔚然而深秀,远观青墨铸就、深沉不语,我终于有些真正理解起青山的含义了。而一般的绿山就肤浅的多了。可能是久在都市附近生存,对于那巍峨高山接触甚少,囿了视野、圈了思维,人生旅程便缺少了别样风景。这大抵就是旅行给一个人最大的教训和意义吧!

仪式一毕,便去了岳母的老家东峡,再见古杨树。说实话,她已在岁月的摧残下惨不忍睹,树头早没了,其他枝丫已经朽落,只一个小小的枝标志着树根未死。近年来这个枝倒也长得挺拔,大概是树的整个营养和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的缘故吧!我忽然觉得,这个树枝长得有些太旺了,沉甸甸的,有朝一日定会压破她的母枝,致使母子分离,到那时真的就更加残忍了,现世即是这样,越是古老的东西,好多人就越是嫌弃,丢在一旁不管甚至废弃之。如此,我们最重要的软实力——文化及其自信便站不住脚了。当地倒也给古杨树扎圈立碑,却也没有更好的举措和护效。古杨树日渐消瘦下去,其树干上的一块结疤上长出了薄薄一层苔藓,加之树纹相映,极似一双狼眼俯视大地和赖者,大概有龇牙咧嘴的表情吧,只是树无语,时空匆匆轮换而已。

乏驴坡自然是要去的。那里虽然不是什么4、5A

级景区,但最可贵的是它纯粹的自然风光之美。那里有岳母家族亲人们奋斗了的足迹,大概也有曾祖父、祖父们行过的痕迹。那一片片儿的耕地,那一沟沟的树林,说起来多亲切。对于任何人来说,生他养他的土地总是铭刻与不忘。茂密的松林此时恰恰开始变黄,绿黄相间,株株片片伟岸挺拔,野花镶布期间,厚厚的野草淹没脚踝。捋一抹野蒿,凑近深闻,足足的臭蒿味道,多么独特熟悉。小时候,家里养了牛,白天父母忙农活,下工的时候捎回一两捆青草,其中多野蒿,牛最爱吃。此时的野蒿熟了籽,营养丰富。晚上的时候开了灯泡,母亲整草,父亲压铡,我和姐姐在一旁玩耍。一直喜欢看牛吃草,现在也是。牛儿把那厚实的蒿子嚼得那叫一个香啊!野蒿经过铡刀的切碎、经过牛舌头的嚼碎,散发了浓浓的本味,这味道深深烙在我心,每次只要逢着野蒿,我总要凑近闻闻,大概也像个牛儿吃草的姿势吧!

这次去不似上次,景象迥然不同。上次8月中旬,盛夏。天朗气清,站在坡上,远视而去,整个山间轮廓格外清晰,所有景色尽收眼底。此处没有茂盛高大的密林,全是厚厚的草场。由此,整个山都平整如毯,加之各种野花盛开,多么明媚!闭目静坐,厉风送爽;采一束各色各种野花,送给妻;必要对空怒吼几声的,宣示生气一番。而今次,去的时候一路大雾,几处封堵不让通行。于是夺路而走,必付重油,或不惜车损,终于行至。立于山顶,第一次亲眼看到大雾从眼前飞过,吻润脸颊,这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风景。浓雾中只有身旁三四、五六米远硬化路颜色可观,其余届茫茫然。虽然看不清满山的草场,但我心知肚明,又一季厚厚的青草一定崛起在陈年的草甸上,正与世隔绝、各自静香,而我们这些外来人、惊扰者,只是不速之客、只是必将远去而已。前面一堵高厚的土堆彻底挡了去路,尽兴尽兴,便随缘离开了。

是日晚二更时候,几个姑舅辈年轻人约往县城,小歌一曲、聊尽聚兴。十来公里的路,小雨续作,浓雾继烟,车灯似蜡,身在何处?苍天一滴泪,六盘山,兰花花,青春日记……安顿睡下的时候,时间已过零点。一觉睡醒,丝毫未觉所谓异乡难眠。

四、归去

原计再去小南川老龙潭拜谒,都说浓雾紧锁,去了啥也看不得见,劝弃。只好作罢。心中有不尽兴或者失望。有雾不更好么,有雾恰与众不同、平生难逢呢!更不必说“奇险”了。或许相聚家常更现实、更有些人情味吧。我想,此去经年,再也不会有这么难得的好景了。须晴日?只需作罢而已。

首日,我至泾源当晚,明弟返银。

第二日晚,冶家农家乐筵席匆散,小舅子载其父母妻子匆匆北归,我和母亲妻女自行往固原三妗子家了。没让近迎,即知道路线,停好车、走进院门。相见、歇下。

第三日山城徘徊,残昏复至。童家烧鸡、固建饭店、国民凉皮、甜胚子,给女儿买个滑板车做个纪念吧!

妗子家房屋已拉,就等征迁。斯地盖得严严实实,似红板铺就一般。

第四日,与兰姐、业弟越好,相伴平安而归。正好法图麦姐家下午四点举事,也算接风洗尘了。最是当天早上,我复往泾源接人途中,天气放晴,结束了连日的阴雨绵绵。湿润的绿山,晨曦烟雾匆匆升腾,群山格外朗媚鲜艳,遥岑远目,长留。我只是匆匆去、匆匆来而已。

五、尾声

我再次感激于自己这辆MPV载我走过十万公里的旅程,走过近几年如梦的岁月,尤其三趟远门,一次灵台、一次泾源和一次固原。虽说很普通的车,但买的时候也是我们精心挑选的,它自有优点。我很虔诚地敬重它。我笑着对妻说,早我心里,它就是宝马奔驰。我认真地给它按时保养,用心驾驶,勤于思索改进驾驶习惯。不经意间,它已载我走过十万公里的路。有时候会算算它的一只轮胎就已转过100000000/(3.14*0.6/2)≈1亿圈。一亿圈啊,第一反应就是,若是让我转圈,我肯定转几圈就晕乎了,而轮胎,总是默默无闻地载我度过。我生中有无数宝贵的滋养,我大概都没有清醒的认识呢!我真是被奴役得不轻!跟好多年轻人一样,人模人样、看似抬头挺胸的行走,实际上已经把多少的宝贵滋养随意忽略甚至丢弃,成天扛着空虚的精神、懈怠的思想,将短暂的青春葬送在多少不知可非的虚假空套上,倚劳卖劳地人云亦云着80后的压力和艰难。实质上呢?

有人说,故乡是永远也到不了的远方。我们一族人亲为了生活,出走奔号、绵延至今,划出各种各式复杂的轨迹,大荔塬、泾源、新疆、灵台,平凉、韩城、芦草洼……。值得庆幸的是,在黄土高原、在大西北这块厚实的土地上,我们生生不息,我们80后这一带渐渐成为中梁砥柱,接力棒已经到手,我们还在晕晕乎乎什么呢!

爷爷归去渐成远梦几悠悠,活着的人将悲情隐沉,带着怀念继续行走。父辈们明显老去,印象中四爸还是个闯荡包头的毛头小伙子呢,怎么就已长须浓浓、眼皮累弛?试问,天下何处是尔乡!大概包头是了。仲父深皱的眉头,包容了多少岁月的励洗和那些不情愿老去放弃而终须“耳顺不逾矩”了!父亲已在六旬,还精心尽力操劳有加,就像开动而不想停歇的机器,不知疲倦的运转着。我为父亲的生命耗损感到惋惜心疼,又希望习惯了耕地的老黄牛不因忽然的停工而生出不适来。伯父大人颐养天年、天伦所乐,总归是使人欣慰的。我可怜的小姑“紧张”了一辈子,跟母亲一般年纪的她,明显苍老;和母亲一样,总是情重义长的她总要把最好的捧给别人,完全把自己忽略不计。从我能记事起,父亲常把“大姑夫去世早,大姑一人拉扯六七个孩子有多么艰辛”的话说给我们,作为弟弟对姐姐的无限爱悯,溢于言表。于是我心中大姑是巍峨的高山,她天山母亲一样厚重地承载了整个家庭度过一个个难关,乳养了她的孩子们一个个出人头地。大姑将所受的苦深深埋在心底,总是把铿锵有力的笑容留给世界,这一点她完全承传了爷爷的格性。每次见她,总要速速去拉她的手,她的手上、血流里到底有什么呢?

沧桑的历史造就了父辈每一个人不同的人生命运和轨程,而今,都已安安静静、满面慈祥了。父辈们无一个不优秀,大姑的挺过艰难而后的自信乐观,伯父的倔直的管过孙子而后的中和润通,仲父的经书两家而后的热心远观,父亲的创业艰辛而后的最仁最慈,小姑的走过艰辛而到于的志坚富善,季父的闯荡一方而后定居扎根的清真守静……他们都不同程度地承传了祖辈意志,而我们后来子孙呢?将何以诠释肖孝!

好在父辈们的儿女的我们都已长大、成家立业,都顶起了一个个门户、一片片小小的田地。我们的下一代也都跟那秧苗一样钻出地面、茁壮成长。像我,谁成想在芦草洼沙包上蹦来蹦去的小学生,怎么就匆匆地经历了中学6年、宁大4年,经历西海固的转一圈6年、经历学院工作5年,怎么就过了而立的年纪?岁月催人老,人老不自知。

上世纪60年代左右,一族人被打乱,上新疆的上新疆,走灵台的走灵台,去韩城的去韩城,驻包头的驻包头。80年代以来,伯父、仲父、父亲、小姑渐渐借着泾源移民搬迁政策,以爷爷为中心地聚居芦草洼。转战之后,对于泾源的记忆渐渐远去,甚至我们几个的人生直接从泾源跨过。好在我这一辈,我、荣兄、云弟、明弟娶妻,芳姐、兰姐、法图麦姐嫁婿,又都缔结了泾源教胞。除了二妈原来维系的之外,这下我们又都增强了与故乡的来往,幸甚至哉!何况,老根据地惠台还有呼玲姑姑在,她可是永远也断不了的一条根哪!这下,将故乡这根命弦续起,带着故乡赓续下来的濡养,将一段段刻骨铭心的苦难史、复兴史,牢记心间、砥砺前行。

总喜欢泉眼无声惜细流,那历经时日而后的溪流,遇上河中洗石分阻,发出咕咕咚咚的留声,洗濯、长流、未竭……姑家大门口三四颗楸树树干上结了层厚厚的浓绿的苔藓,场里的麦草垛麦芽新。东峡岳母家的老院子已经拆除殆尽,废木料废砖瓦,多像一个个伤疤,岳父站在当年的一棵接杏树下,枯树残垣,新生的几棵大豆迎秋盛开。翻装一新的白面民小迎来送往,我这颗生命之河也跟随地势蜿蜒曲折流去,流出老远……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