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岁月—— 你是我年少的欢喜
风陵渡口处相遇,一见卿卿误终生。世间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在最美的年华里遇到对的人。
记忆里那段纯真的岁月,老师总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等你们长大就知道了,高中时候交到的朋友,最贴心,最难得,最真诚,最长久,你们是最好的年纪,最好的朋友。“
年少轻狂,不曾体会恩师话语,如今现处于世,才知恩师之道,懒散的躺在椅子上,隔着拥挤的人群,望向窗外繁星满天,才能真正的体会那种孤寂!
岁月不堪首,故人不知处,最是人间留不住。不知不觉中思绪早已飘回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回首往事,仿佛还能看见那几抹身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假如我年少有为 知进退,才不会让你替我受罪……”零零散散的店铺,转角的地方传声筒里飘出沙哑的歌声,一首李荣浩的《年少有为》不知戳中多少人的心,短短的几个字,不加修饰,单纯的“年少有为”,却描绘出了多少人的渴望,世间的你我,谁不希望年少有为呢?
还记得那个时候,风和日丽的某天。
林柒柒第一次见周雨婷的时候,那是在一次分班公告牌前的碰撞,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白净”的姑娘,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满足了校园女神的所有特点。
林柒柒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人在她的心里终究成为了一道磨灭不了的伤痕,如果没有他的出现的话。
『相识之时』
分班大榜前的寻寻觅觅,不经意间的碰撞,仿佛就注定了那么一段不解的缘分,随意的一瞥,温暖了岁月,惊艳了时光。
顶着八月末的燥热,感受着秋老虎的气势,林柒柒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入新分配的宿舍——二中。
省内最好的高中,全封闭式的教育,军事化的管理,超高的分数线,让多少人趋之若鹜。
人与人的缘分,就是那么的奇妙。
有些人吵吵闹闹,磕磕碰碰的一辈子,依旧不能交心。
而有的人,看对眼了便是永远了。
就比如:林柒柒和周雨婷这样的。
刚进宿舍的她们,没有话语,就这么互相打量着,许是时间久了,两人都绷不住了,微微一笑,莫名之间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至今,还记得周雨婷那轻柔的语气,浅浅的笑意,说着:“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
女孩们的感情就是这般的细腻,一个微笑,一句话语,便能托付真心相待。
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一起偷偷的躲在书桌下玩消消乐,偶尔贴着耳朵亲密的讨论:哪个班的男生最帅?谁又将老头给逼急了?隔壁的小伙子喜欢哪个姑娘?
在这压抑的,枯燥的,每天在只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学习在手,未来我有”的高一实验班,她们成为最贴心的存在。
曾经以为是永远,却没有想到未来任谁也琢磨不透,要是许斐不曾出现的话,没准未来还就跟她们之前约定的那般。
高二文理分班,林柒柒放弃了在文科优势,毅然的选择和周雨婷一起,也正是这样,她才能遇见许斐。
“许斐”作为高二一班的插班生以夺得月考桂冠的方式,意外的在二中迅速的走红,在这个分数至上主义的学校,他的存在让人趋之若鹜。
让林柒柒更想不到的是,他们居然成为了同桌。
一个是全校理科第一,一个是班级倒数第一。
许斐的到来,班主任的美其名曰:“同学之间互帮互助。”
林柒柒连着许斐的第一感觉便是:慵懒。
他不像班里其他的书呆子一般,整天只知道学习,没日没夜的埋头苦干的学习,相反的,他整天大部分时间趴着睡觉,偶尔能看着他捧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翻阅,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发呆。
看着右边满分的试卷,再看着自己大大的红叉,林柒柒有些无力,她可能天生和理科犯冲。
“柒柒,这里用牛顿第一定律公式推,然后……”周雨婷的到来,给林柒柒带来希望,作为年纪前五的存在,非她这等学渣可比拟。
“林柒柒,班主任找……”门外的嚷嚷声,吵醒了沉睡的人,他的脸色略带嫌弃。
“讲哪了?接着来啊!”
“柒柒,要不……”
林柒柒知道周雨婷的话语,从每周的小考到月考,没出意外的,她的物理成绩十分的平稳,及格线徘徊。
而老头和隔栋楼老冯更是不知道多少次想拉着她转文,她也有她的傲气,她还就真不信她这辈子就能栽在物理的身上。
“老头肯定又是巴拉巴拉让我转文……我们接着讲……”
周雨婷没有动静,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低沉的嗓音,不耐烦的话语:“蠢死了!”
他的手随随便便的在试卷上画辅助线,林柒柒的嘴里勾起淡淡的微笑,这人成为全校第一,果然也是有原因的。
“谢谢了,许美人!”
“滚蛋!”许斐的话语有些僵硬,却没有拒绝帮助林柒柒。
他只觉得这个同桌蠢萌,蠢萌的,像个毛绒玩具一般,挺好玩的。
相处久了,林柒柒才发现许斐这个人,就是表面的高冷,傲娇,这个时候,她才不怕他,同样,她也开始缠着他。
渐渐的,原本处于闺蜜之间的两个人的队伍,偶尔会变成三人行。
许斐经常会拒绝,但林柒柒总是不知疲倦的闹着他,就这样,操场上,小树林边,总能捕捉到这样奇怪的身影,姐妹俩手挽手的一起,那跳脱的女孩身边一米处总站着个穿白衣的男孩。
有些人,有些场景,有些过往,让人一辈子也忘不了。
林柒柒永远记得那天:天色有些暗沉,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压抑,暴雨将至的前兆,而许斐一个人站在田径台,他的周围弥漫着一层层……说不清的忧伤。
“林柒柒,去清大。”肯定的语气,不容半分的拒绝。
林柒柒有些无厘头的看着许斐突然这么一出,她冰凉的手贴在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
他拉下她的手,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比以往都认真:“柒柒,一起去清大。”
“我不是雨婷,那里那么容易,而是我们不是约好一起B市吗?”
“柒柒,清大。”许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固执的重复着这两句话。
许斐用力抓着她的手,这一刻他就是不想放开,他就是想这样一直,一直下去,知道地老天荒。
林柒柒是照进他生命里的那一抹暖阳,他不愿放开。
这一刻,林柒柒似乎读懂了什么,许斐的眼里有一丝炙热,就像周雨婷看着他时的目光。
那目光是不舍的,是占有。
这目光的强烈却让她害怕,她承受不起。
她做了一件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她跑了,落荒而逃。
她直接跟老头请假,打算静养两天,仔细的思考。
许斐的感情对于林柒柒而言,无意是开心的,兴奋的,无比雀跃的。
青春期的女孩,哪个对爱情没有半分向往?
谁不希望找个高颜值,高智商的学霸男友?
许斐满足了所有的条件,只是周雨婷……
林柒柒记得,周雨婷告诉过她,她喜欢许斐,高考完就表白。
而如今这样,她怎么面对雨婷?
许斐,她可能是喜欢的,只是她也不清楚自己莫名其妙的感情,都是人生头一遭,面对这棘手的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只是她清晰的知道:她和许斐不可能。
依旧是三个人的剧场,三个人的电影,许斐依旧和往常一般,只不过不知不觉中加强了对林柒柒的监督,操心,一切照旧,生活还按照之前的轨迹运行,那也许只是一个小插曲。
时间慢慢流淌,林柒柒以为一切都过去,却没有想到改变来的这么急。
面对双眼通红的昔日闺蜜,她的眼眶也忍不住的泛红,面对一声声的质问,林柒柒才发现,她反驳不了,原来许斐为她做了这么多。
“你说话啊!林柒柒,你明明知道我喜欢许斐,你为什么还要缠着他?”
“为什么有大家都上课,而你们去了游乐园。”
“为什么,你要这样?”
“你除了拖累,你能带给他什么?”
“全国物理竞赛比赛,因为你,他弃赛。”
“而我,喜欢他,你说过不跟我抢的,为什么,你还要接受他对你的好?”
周雨婷歇斯底里的呐喊着,她不能接受,一个是她的闺蜜,一个是她的暗恋对象,她不能接受他们两个人。
“雨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许斐只是因为同桌才对我好的,我没有……那天,他只是家里有事,我陪他……”
“你……你别哭……”
林柒柒手忙脚乱的拿出帕子,想要帮她擦拭眼泪,却没有想到被她狠狠的推到地上。
“林柒柒,我们完了,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周雨婷说完,转身走来,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
“不是的,不是的,真的没有……”她的嗓音有些沙哑,无意识的辩解着,然而那个人却不能听到。
她们一前一后的回到教室,再也没有往日的那种亲密,林柒柒独自的回到自己的那个角落,盯着许斐的位置发呆。
要是许斐在就好了,那就能和雨婷解释了。
……
有些人,有些感情就是这样,人生的路上免不了磕磕碰碰的,然而真正能经得住风雨的才是真的。
许斐再一次出现已经是一周后,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声说着:“林柒柒,我拿到清大的特招了。”
“恭喜你了。”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只要她们一起去清大,就不用改变什么了,他们就能回到过去了。
许斐看的出现她笑得很牵强,联系到之前老班和他说过的话,他只是直直的看着她:“柒柒,无论发生了什么,生活还是得继续,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你能掌握的,我们唯一能掌握的便是自己的命运,你生来是为自己而活的,你有你自己的个体和意识,柒柒,经不住风雨的东西,拥有也只是带来短暂的物理感官,只有经得起考验的,才是真的值得拥有的。”
许斐温和的话语,在林柒柒的耳边徘徊。
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是什么时候,她忘记了自我,活的蹑手蹑脚的。
她还是当初的那个活得潇洒的林柒柒吗?
许斐说的对,有能力才能改变。
“谢谢……”
“抒情完了?你这空了这么久的作业也该补了。”
这话说完,她就有点心疼……
就这样,距离高考最后的几十天,林柒柒和周雨婷都各为其主,努力的为自己的目标奋斗,期间也有过起落,但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有过安慰。
唯一要提的是:许斐自从那次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在学校,而他们之间,只有按时邮寄的各类笔记和作业。
有些时候,熬不住了,林柒柒甚至想冲到许斐的面前,狠狠的毒打一顿,这络绎不绝,还必须完成的作业,真让她承受不住。
当然,这份友情,周雨婷也拥有一份。
只是她们都不知道,林柒柒的这份笔记是许斐通宵达旦的努力而成的。
林柒柒有时候会盯着许斐的座位发呆,虽然他不在身边,但她感觉他一直在。
手机QQ上的每日问候信息也从未断过。
他总是在她坚持不住的时候出现。
……
也许,当年的美好时光过于深刻,也许,老师的谆谆教诲在我们心中徘徊不去,也许是许斐的行为,总之,最后的两天,林柒柒和周雨婷和解了。
“柒柒,我后悔了,也许,许斐……”
“雨婷,不谈他,就我们……和之前一样。”
『最后的时光』
有些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即使矛盾暂时化解,却不在有当年的那种情怀,有些事情也仿佛如刺般的扎根在人们的心底,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却少了当年那种真诚。
林柒柒想着,如果去北京,她,周雨婷,许斐,三个人还能和之前保持一样的情感吗?
似乎是不可能的,毕竟有些感情变了质,便发酸了。
高考成绩出来的很快。
她们都如愿以偿的能去清大。
然而林柒柒却做了一件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
等到录取通知书下来,他们才知道。
那里来的清大,那里来的北京。
她一个人报了庆大,去了上海。
领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周雨婷再一次的哭了:“柒柒,你怎么这么傻,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许斐一直喜欢你,我嫉妒……”
“别说了,你去了北京后,可得让许斐好好照顾你,要是你瘦了一点,我就飞过去找他算账,不过这机票,富婆你可的包啊!”
她的语气格外的轻松,仿佛丝毫不在意,然而那心中的伤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林柒柒终于知道:原来她真的喜欢许斐。
无论是许斐,还是周雨婷,从拿到通知书的那一次认真交谈过后,便再也没有过了后续,有的更多的偶尔的几丝片段,或者,寥寥无几的QQ信息的交谈,不过也只限于她们。
从周雨婷的口中得知:许斐从被特招录入清大物理电子系后,就已经开始走读,只是短短的四个月后,便传出来退学的消息,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林柒柒望着那旧版的手机QQ,每天例行公事般的登入,看着那列表里唯一的联系人,只是头像却从来没有亮过。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人间没有永远。”面对生离死别,我们并无太多选择的权利,也终将不得不面对。但我们有权利选择过好这一生,去努力守护自己所想的,去拥抱身边至亲至爱的。
只是许斐,你在哪里呢?
回忆着往事,林柒柒的心里有些压抑,看着窗外的灯光慢慢地暗淡下去,她的心情随之跌落到低谷,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许斐,真的好想你。
过几天就是她毕业日,四年了,许斐若是你再没有消息,她便不等了。
林柒柒难得的拿出手机,在各大交友平台上发布了一条动态,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无一列外的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结婚证,毕业证,一起?”
看着刷爆的朋友的动态,她没有回复任何一条,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
“柒柒,有人找!”
林柒柒有些无奈的翻了翻手机,八点?
毕业典礼还没开始,谁这么早烦不烦?
她有些无辜的套件外套,踩着拖鞋,匆匆忙忙的跑了下去。
然而看到那人的时候她愣住了,眼里有一阵一阵的雾气。
“户口本,身份证,房产证,银行卡……够不够?”许斐有条理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又一本证件。
林柒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的捶打这他的胸膛:“许斐,你滚蛋,你还回来干什么?”
“这不,我的姑娘想结婚了吗?”
“民政局……”
时光静好,岁月安稳,你我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