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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写作征文] 您似傲雪梅 凌寒独自开

2017-04-20  本文已影响191人  紫竹凌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凌寒独自开

母亲这一生,似傲雪寒梅,太多的苦难和艰辛,却一路披荆斩棘,独立寒冬。

(1)雪里梅花初放,暗香深夜飞来

母亲出生在十月腊冬,正是梅花初放时节。刚出生时的她和普通的孩子一样,没有什么不同,直到长到一两岁,生长变得缓慢,身高明显低于同龄。成年后却还是六七岁孩子的模样,才知道原来得了一种病,叫侏儒症,脑垂体生长激素分泌不足,阻碍身体生长与发育。

母亲总是觉得很奇怪,总说其他五个兄弟姐妹个个身材高挑,却唯有她这样,她不懂科学的解释,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与她一样的人。

上完了小学,自卑的她就不再去学校了。十几岁的年纪开始出来做事情,听她说那时候很多人打石头,她就帮忙运石子。别看她身材矮小,力气却惊人。慢慢得也认识了些朋友,有时候还会帮别人一起推板车,而赚来的工资也如数上交给外婆。

母亲性格外向,虽然偶尔也为身高发愁,更多的时候,在她身上看到的是乐观和开朗。上天虽然没有赐予她正常人的身高,好在赐予她善良的品性和坚韧不拔的毅力。

(2)邻家有女初长成,暗香浮动月黄昏

临近二十岁,外公外婆也开始张罗母亲的婚姻大事。先天的不足,让母亲在这件世上并无太大选择。但多年后,母亲始终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也许是冥冥中的缘分指引着她。

父亲的姑姑走南闯北挑着单子做蜡烛生意,无意间在院子里看到了母亲,便回去让爷爷上门提亲。虽然外公外婆心疼女儿远嫁,但最终也是答应了。父亲当年四十四,母亲二十二,虽然相隔二十多岁,但是一起风雨同舟携手走了二十多年。

母亲刚嫁去一个月,就分了家,年事已高的爷爷更是发了愁,不知道憨厚的大儿子和这矮小的媳妇以后怎么过活。叔叔婶婶更是挑衅来说,爷爷是轮着吃还是怎样?母亲回答,当然轮着来。虽然那时并未找到谋生的路子,但人穷志不穷,不能被人看不起。

于是回娘家找外公外婆商量,外公知道母亲脑瓜子好使又上过几年学,于是建议母亲卖水果。在外公的资助下,母亲做起了水果生意,倒也顺风顺水。

母亲嫁过来后听到最多的话莫过于孩子你要争气,这些话除了爷爷经常在耳边念,父亲的几个姑姑也会时常提醒她。还担心她压力太大,嫌弃这边穷会离开,时常给母亲塞点钱。

但她们不知道母亲骨子里的骄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当初做了决定,必定全力以赴。从做水果摊生意到做灯盏糕,兼顾料理着一家人的生活起居,每日起早贪黑,丝毫不敢懈怠。

(3)三年抱俩,开枝散叶

母亲刚嫁来时,总是被人取笑,这么矮小,想必是不会生的。

好在第二年,母亲就怀了我,这下让那些爱嚼口舌的人闭了嘴。那个年代即使怀孕了,该干的活还是一点都不能落下。

听母亲说怀着我的时候有次去田里割草,烈日当头,许是又渴又饿,竟晕倒在田地里。幸好路过去寺庙的好心人看见,一路扶到寺庙,为母亲灌了点水,才慢慢恢复过来。

我时常和她玩笑,我真是命大,坚强的活下来了。她说那还不只这次,有次爬窗擦玻璃,一屁股坐下来你不也好好的。这……我只能暗暗嘀咕,感谢不杀之恩。

在我一岁不到时,母亲发现又怀孕了。有了就生呗,虽然生我时由于身高受限只能剖腹产,但自己的骨肉,不忍心打掉,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地决定生。

临产的时候,却少有医院敢接手,时间间隔太短,剖腹产再生医生建议最少隔两到三年。最后送到市区一家医院,手术时,医生和母亲说的一句话是,看你身高不高,胆子还真大,用一句俗语形容就是剥了皮都是胆。

三十年前母亲的这一勇敢行为也影响了三十年后的我,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土豆和地瓜两个间隔时间就是我和我弟的时间,当年怀地瓜时,也曾犹豫过要不要,但想到了母亲,也就无所畏惧了。

(4)乐善好施,菩萨心肠

母亲乐于助人,心地善良。好几次看见老人家背着米吃力的走在街上,总会推着自行车去帮忙。有乞丐上门,也从不吝啬,打些饭菜给他们,平时也舍得一块一块零钱给出去。

家住马路边上,以前经常有小孩子跑出来和父母走散,几次看到孩子边哭边走在街上没有大人跟随,母亲总会热心地过去把孩子领到自己家帮他洗刷干净,给他些吃并好言安抚。直到孩子父母找来,对母亲感激涕零,要给钱表示感谢,母亲都拒绝了,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年纪大些后,母亲会在家里弄灯盏糕,偶尔看一些没妈的孩子放学回来,也会让他们捎带走,会跟我说这是某某家的孩子没有母亲很可怜之类。偶尔遇到一些外地人来买,也会便宜给他们,半卖半送。

(5)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她变老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父亲离世后,母亲一下子老了很多,身体也大不如从前,耳鬓的白发也慢慢多了起来。

去年过年时,许是太劳累,一下子病倒。彼时多么担心母亲会像父亲一样中风卧病不起,如此老天也实在太亏欠她了,平生没做过什么坏事,好事做了这么多却没有好报。何况才五十出头,却已然未老先衰。

这轻微中风影响不大,却听医生说,母亲脑里长了一个瘤,手术的结果好坏对半,不做的话慢慢的也会影响其他器官。住院一周后,母亲说已无大碍,坚持出院。但瘤这事我不再提起,说了也无益处还不如让她一无所知。

可是明显地感觉母亲听力和视力一落千丈,比一些七八十岁老人都差。隔着几米远已经听不到,洗碗也没有以前干净整洁了,这也许都是脑里的瘤作怪吧。

如今也开始出现一些老年痴呆的症状,前几分钟做的事就不大记得,甚至于有一次带着土豆差点弄丢。那一日,我真的是吓懵了,第一次对她歇斯底里吼叫,找了一个多小时,完全乱了手脚,好在最后邻居送了回来有惊无险。

当了母亲后的自己也不时因为孩子和母亲置气,可母亲从未放在心上,因为她始终爱着我一如现在我爱着自己的孩子,都说母爱是一场重复的辜负真是一点都没错。

母亲似一株傲雪寒梅,辛苦了大半辈子,还没有开始享福就快要凋零,都说梅花香自苦寒来,希望时光慢些走,对她温柔些,不要再让她变老了。

(PS:很多朋友对他们相差二十岁的感情感兴趣,可以去看那篇《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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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也不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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