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文海烟雨亭散文

过金山河桥

2021-08-28  本文已影响0人  昇夫

晚上十点多了,还不想“回家”。

浑身软塌塌的,似瘫般要倒下去。顶好有一个怀抱,此刻,让我躺上去。

我还不想睡去,虽感到困乏。刚喝了一瓶啤酒,刚吃的晚餐。不是想吃烧烤么,今天如愿了。这家之前有吃过,是不是还是以前的老板?隔了许久,没什么印象。这会,我也不大注意这些。

或许,这就叫微熏吧。好像跟花半开,月将圆能扯上点关系。实际上,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坐在桥中央。桥下是湖还是河,管它个球呢。如果不是倒映着万家灯火,那融于黑夜一体的水面是看不见的。身背后,车流如水。桥身随着阵颤,哼哼哈哈,像坐在软软的按摩沙发椅上,因抖颤起伏,有一种快感。如果是平日,或许会有一丝恐怕,因为桥说不定什么时刻就轰然塌倒,岂不是危险的事。不过,现在不去管它。要塌要倒一起去。有时,命是不由己的。自己不能掌握,可不是这样么。

我想起刚吃烧烤时,看见的那个跑腿小哥。大概二十余岁,蓝色的上衣,黑色的电动车,常见的装束。他特别又奇异的,与人不一样的地方,是他头上顶着的,脑后披着的一缕头发。那头发尾部扎成一束,像某个朝代的顶戴。随着他头脖的转动,那顶戴也跟着往左或往右边摆去。仔细一看,倒像是在拉萨街头藏族男同胞头发的样子。我就疑惑:是不是真头发?是真的吧,粘裹在一起,看上去,好久没洗了。不管怎样,小伙子十分有个性,也挺精神。我因此感到他是自由的,他跑腿也必然是能挣钱的。再一看,他侧过来的面容,呀,似曾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小伙子的状态,让我一时艳羡起来。我想,他是比我快乐,比我自由,比我朝气,起码此时此刻是这样。我于是这样想着,一个人活着不就该这样的么,何必要平添忧愁呢。

低头咬了一口烧烤,啊,越吃越失了滋味。嚼在嘴里,不知道嚼的是什么。等再抬头,小伙子不见了,消失在夜的大街。身右侧延伸着一条小巷,巷子里写着人间烟火。食客,商店,车辆,行人,在我眼前如影模糊。他们也不认识我。

休息的节奏差不多,于是日子重复着重复。岁月在重复中流逝流逝。

转头把马路一看,由东驶来的车辆,个个睁着两只刺亮的眼,由远而尽,像如蝗的箭,像敌人的弹,也好似天上的流星。

环顾四周,无数的灯火,不息的车流,就感到这个世界太繁忙太复杂太拥挤。因为这样,人才感到孤独寂寞,人心才变得冷漠。

我不想“回家”呀。何况,那里本不是“家”。不过是落脚寄身之所。像浮萍,在风雨中飘呀摇啊。

一回去,就感到不自由。就感到像是套上了枷索。憋闷,窒息。

抬头,是无尽的苍穹,遥遥而高远。那里是它的尽头呢,谁能告诉我?没有,没有人来对我说。

人常常是主观的,带有偏见的。做不到感同身受。于是由不得想起少年时,人与人之间的那一种亲切单纯的情感实在是久远了。

晚风吹,吹干了身上的汗水。夜,不停它向深的脚步…休息的半日就这样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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