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静――《为尊严而战》（355）

      24日晨，吴佩孚率僚属赴九门口督战，直军前线士气转旺，奉军攻势受阻，战局呈现转机。中午时分，吴佩孚回到秦皇岛总部召集会议。会议刚开始，副官送来一电，吴佩孚一看，心头惊怒交加：讨逆军第三军司令冯玉祥等于二十三日下午六时退出战场，未经枪战即攻入北京，发动政变，曹锟总统已失自由，北京情况不明，酝酿巨变。

      吴佩孚看完电报，捏紧，恨不得捏碎，或者放在牙齿间咬碎。他转变脸色，不失镇静地说道：“各路援军已到，准备总攻！”

      25日过午，吴佩孚在总司令室召集紧急军事会议，高级将领全部出席。吴佩孚镇静地说：“冯玉祥攻入北京，发动政变！这件事也可以说是在我意料之中，因为这次出兵前他曾向我要求，待平定奉系后，派他为东三省巡阅使以继张作霖之缺，我告诉他：东北和日本有特殊关系，我们对日外交很微妙，所以东三省巡阅使的任命，不能漠视日本的动向。你一向被认为亲美派，最招日人之忌，因此去东北很不相宜，不过对酬答足下的战功，国家有的是名位，我一定会考虑其他职务的，而且必令你满意。我这番话也是腑肺之言，可能他因未达目的，遂暗通敌人。很多人向我建议，免除他的第三路军司令以除后患，总统居中替他说情，免冯计划遂没有进行。当冯到古北口前线，又借口敌人优势，要求增拨步枪弹百万发，我对冯更不放心，所以不发给他。近数日我在总部中，晚晚不能入睡，辗转反侧，右转则思及处置张作霖之法，左转则念及冯玉祥之可能背叛，现在不幸而料中。事已至此，总部决定退却，现在宣布总部退却计划。”

      会后，吴佩孚带了一团卫队，乘总部专车星夜疾驰南返。

      同日，北京，冯玉祥、胡景翼、孙岳三人和高级将领鹿钟麟等在北苑召开会议，商讨如何应付北方时局。全体决议：将冯、胡、孙所部定名为中华民国国民军，暂编3个军，冯玉祥为总司令兼第1军军长，胡景翼、孙岳分别任副司令兼第2、第3军军长，总司令部设于旃檀寺；请孙中山北上；请段祺瑞出山，以联络皖系，阻止直系援军北上；组织摄政内阁；让曹锟下令停战，免去吴佩孚本兼各职，并宣布自动退位。

      会后，冯玉祥立即发专电给孙中山：今幸偕同友军，勘定首都，此后一切建设大计，仍乞先生指示，万望速驾北来，俾亲教诲是祷。

      而后，以曹锟名义下令准颜惠庆辞职，同时任命黄郛组织摄政内阁兼代国务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