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洩五泄【1】

1.

应相亲对象之邀去五泄游玩。五泄是诸暨名盛，5A级风景区，诸暨排行第一，第二的是五泄附近的西施故里。

这天是正月初二，突兀的好天气，阴雨绵绵之中的怪异晴天，好像老天特地为这天开了绿灯，一路通行，到达四月的春天。

今天初三，雾气、雨气、湿气，绿灯是有时限的，昨日的阳光像是一场蜃景。

买了门票，先进入紫藤萝长廊，之前被吼山风景区的假藤萝欺骗过，这次我看了一下长廊两边攀延的枝蔓，冬季剥落其枝叶，傲慢苍白。

这边我把相亲对象简称为"Y先生"。

Y先生见我对藤萝感兴趣，秀了把学识：这种植物的根系就是家乡的一种土物"毛藤根"。

我作恍然大悟状。关于"毛藤根"，我只在小时候见过且吃过。据说是父亲下酒最爱，根系煮熟，咬进去粉粉糯糯，吐出根渣。

轮渡等候区乌压压挤满了人。水天光色，碧空如洗。大船上挤满了人，特别是两头甲板。

"哎呀，有孩子呢！别挤。"

"我x，说了有孩子呢！"

"哎哎，去前面，让我下，再挤挤呀！"

对于这种拥挤的情况，我应付不来。我站在一个看不到任何好风景的地方，抽离自己。

安静和嘈杂交融，湖光山色和人们的体臭体香交相辉映。

2.

下船，一条小径，一边山色一边湖。枯烂的半截杨树根曝露在浅滩。

我对树木花草所知甚少，但是很感兴趣。一路上只听见：

"哎，这是什么树呀?"

"哇塞，这必须是杉树。"

"梅花呀，是梅花的香味。"

————

"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或许是桃花。"

两个植物学白痴就一棵枯枝不停地辩驳是何树，指着一株梅花信誓旦旦是桃花。

那一路的梅花，我是敢确认的，桃花再早，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时令。

阳光让花枝绚烂，人们争相拍照，留下一张张笑脸，暗含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