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一更)瘦兰一株

2018-08-04  本文已影响0人  浮沉野马桃

六月,流金铄石。

太阳淬炼着万物。窗台铺了一层阳光,热烈,金黄。锁了窗户的房间,静寂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那一株兰浸在热乎乎的清水瓶里。不知哪一天抽出一条长长的花梗,朝屋里极尽地伸着,最末端直往上翘起。又不知在六月中旬的哪天,花梗尽头又生出几个豆米一样大小的花苞。近几日看,花开了,跟张开了翅膀立在枝头的青黄色的鹤一样。

我凑上去细细看它,几点兰花背向朱红色钢窗,和几片新生的叶芽排在一起。我倾倒了一壶新 水给它。

五月里风大,雨大,太阳也大。

立夏后,天焦躁起来。不是狂风卷积暴雨朝着城市扑来,就是向着城市一阵热情炙烤。楼下的灌木丛趁着雨和光一簇簇的扎起新的头发。整个夏天开始搔首弄姿地高调地进入人们的视线。

兰在不定期更换绿水的瓶子里,求生。

把兰从瓶子里抽出来,清白的根须裹在一起,湿哒哒的,蒙着一层不新鲜的绿藻。兰的叶子倒长得十分壮观,修长的雅致地垂下来,像穿着素朴的舞者甩着水袖,一个不经意就轻轻下了腰,没费一点儿气力,有韧性又柔美得可爱。

偶尔的两片叶子尽处患了同夏一般焦躁的病,焦黄卷曲着。

四月,兰的叶子还短,但肥硕得很,有我的一指宽。一片叶子横着分出三种颜色来,深绿的,绿叶里藏着点点白的,惨白中透绿的,依次排着,像刻意设计出的渐变。兰的中心以惨白中透绿为主,或者是它营养不良,我担忧着它活得不够健康。

这株兰是从姐姐家的花盆里挖回来的,但我已记不起是去年还是前年的事了。

这株兰跟着我混沌地过了好些日子了。

那一天,我给它洗净根上的泥土,找一个小小的瓶子装起来。过了很久,叶子依然是十来厘米,不见长大,可根子却在瓶底一直膨胀,蜷成一团。于是给它换上了一个养竹子的大瓶子,足足有六七十厘米那么高,直径有二十厘米左右。

这倒够长了吧?

我给这兰有一搭没一搭的换水,加营养液,这兰有似无地长着,看不清楚到底长了哪儿,反正日复一日。

太阳又直直地投进来它的阳光手。安静的房里,一片绿意。热乎乎的清水瓶里泡着一株瘦兰,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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