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琳娜的歌和“月亮与六便士”

你听过歌唱家龚琳娜唱《小河淌水》吗？歌里所包含的深情真是隔着千山万水震慑心灵。《月亮与六便士》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所以，我觉得我不能去评价它，只能去感受。

阳历八月中旬，新阳这个北方城市浸入了许多凉意。秋天已经来到，秋意也渐浓。

不知你对秋天是什么感觉？我从未觉得秋天是凋零的，也从未觉秋意寒是凄凉。我见过伯伯和妈妈在秋天里的深深笑意，那满院的稻谷卖了钱都是我的学费。我自己也在金黄的秋色里，捡过芝麻，掰过玉米。秋，对我而言是果实，是丰收。

我们的书店也渲染了秋的金色，像有果实落在阳光明暗相交的窗沿下。

画家的画

今天很有意思一前一后的两位读者。一男一女，都来买《月亮与六便士》。我特别想写一下他们。他们的思想和好奇心，激荡了我。

前一位是四十左右身材瘦削有着一双明亮的小眼睛男士。脚步匆匆，进门就问我有没有《月亮与六便士》。我回答：“有，不止有。这是很少有存货的森林书店，存货较多的一本书。”

他很兴奋：“这本书真不错，你也喜欢？”

“这本书让我震撼。”我诚实地回答他。

“让我震撼的是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他的痛苦、他所忍受的与他格格不入的那些负荷，他那完美妻子竟一无所感。只能说明，他的妻子不爱他，心中不曾有过他。还有他对画画的渴望程度，远超过梦想的内涵。那种非它不可，视如生命的程度不是常人所有的。再有，他终拾起自己所爱时，他对其他所有一切的不关心和漠视。这给我特别强烈的震撼。”我把书递给这位先生说道。

“对，”他说：“我读这本书，并不是要寻求理想，而是寻觅知音，在书里的。或远或近，我心中也曾有月亮，只是没有这么强烈，便也没有这种结果。”

他接着说：“在网上读了电子版的，读完就想买一本。怎么说呢？从他身上看看自己，看看自己得到了什么，放弃了什么？是不是就如意？有个认识，明白自己之所以普通的代价，也就不惑。”

这真是一位通达的读者，客观而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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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读者，也是专程奔着《月亮与六便士》，一位漂亮时髦又开朗的年轻姑娘。这倒挺有意思，我心想。

她见黑妹迎来送往，既惊讶又觉好玩儿。买了书，付了款，便和黑妹玩儿了一会儿。好奇地问我：“是你训练的？还是，她就这么乖巧？”

“是我训练的，她也乐意配合。不过，她曾经煞气特重。你这书是买给自己吗？”我趁机问。

“是啊，我想看看这男人是如何抛妻弃子的，结婚后小心些。”说着，自己都被逗笑。

“这位画家不是普通人。我倒觉得，这么样的传奇人物或者遇到志同道合的，或者甘愿为他们做一辈子绿叶，守护照顾他们的。他肯定不是那些心思多欲望强的女孩的好归宿。”我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这观点挺新，但确实如此。我的同事还为此觉得人家颇没人性呢。”她感慨。

“这书挺值得读一读的，尤其我们女孩，从女孩的角度来认识，也能审视和警醒自己。我很喜欢卖这本书。”我认真地说了自己的体会。

“你说月亮和六便士，只能二选一吗？”她很一本正经顺着黑妹的毛，自言自语道。

“不是吧？只是对一部分人。还有另外两部分吧。一部分，心中没有月亮，也不一定就赚到了六便士。另一部分，最终因月亮而收获多多的六便士。”

我停顿一下，又说：“你没见有很多人每日饮酒赌博，他们没要月亮，也并没就尽力赚取六便士啊。所以，两个逻辑都不成立。画家被一些读者误读，被冤枉了，我觉得。而且，这书的月亮和六便士也不是对所有的人呀。”

书店里，此时除了她也没别的客人。我们竟就这么聊了下来。

她又玩笑似地说：“那怎么办？我既想让他心怀月亮，又期待他金盆满钵。”她说完，我们俩都哈哈大笑。

我说：“好啊，有机会。你去做那后面的妻子，或者比那妻子做得还好，你把自己放在一边，一心一意为他。”

“是呀，所以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叹道。随即又说：“所以，不明所以地读了，就此恨他是多么不当！”

“其实，这本书我觉得它之所以值得，它的好不仅在此。而是这里面每一个出现的人物，妻子、那个有钱的俗气画家和他那与主人公通奸的妻子以及主人公后来的岛上妻子，甚至是第一人称的我，都从各自的角度演绎了人性，都值得推敲，耐人寻味。真是一本了不起的书。”

我又问那姑娘：“你听过龚琳娜的歌儿吗？”

“就是那个唱《忐忑》的吗？”

“嗯，就是那个。我看见她在一个节目里唱《小河淌水》时，她那德国老公眼里都是泪花儿。不是谁都能做得了龚琳娜老公的。就像，不是谁都做得了画家老婆一样。”

我们都笑了。

黑妹在叫。有客人进来。我对姑娘道：“这是我和黑妹的名片，是我自己裁出来手写的，欢迎你再来。”

亲爱的朋友，你读了《月亮与六便士》吗？你是怎么看呢？

你想读更多有趣的书吗？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夕阳西下，我先给黑妹预备晚餐。我们下次见。

欢迎光临森林书店

                    ——你的朋友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