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2020-01-25  本文已影响0人  墨铭志

寒冷的北风在窗外凛冽呼啸着,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在故乡的土地上,好像上帝要让银色主宰这个世界。远方的道路上一往无人行走,麻雀仿佛都商量好了要在今天回家过年似的。

  天还没大亮,屋子里火炉已经烧的通红,那饺子的香气早已经把睡梦中的我叫醒,睁开那迷糊着的眼睛,磨蹭着爬出暖和的被窝。我隔着厚厚的窗户往外看着,才发现父亲早早的就出去了。

  他手里拿着自己扎成的大扫帚站在院子里紧紧缩着臃肿的身子,仿佛要靠着那厚厚的棉衣抵挡住寒风暴雪的冲击,紧紧握着他的武器一步步攀索前进。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悲从中来,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我的父亲已不再年轻,他真的老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影响中他和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他不再是每天早出晚归每日为生计而奔波的而立之年,也不再是高朋满座举杯夸夸而谈醉酒一觉而眠的不惑之年,他已经到了子孙满堂的知天命之年。

  然而这一刻,让我感觉讽刺的是,面临而立之年的我,却没有让父亲享受到他这个年龄应该享受的乐趣。还是让他苦苦在土地里辛勤的劳作着,炎热夏季没有那凉爽的空调,三九寒冬也没有人会给他地暖热气。

  我想对他来说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我的婚姻,是的,我还没有结婚。这让父亲在他年岁相似的朋友那里感到抬不起头来。平时的我总是不能理解他,认为他爱吹嘘,好醉酒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民,我故意不去接他的电话,故意不去搭理他,那真是故意不去理解他吧!

  我忘记是什么时候,他那宽大有劲的手掌已经沧桑无力,没有了童年那总是紧紧拖着我的手,带我走在乡间的农田去劳作,乡间的路口去乘凉,坝下的水里去捞虾,城里的庙会去玩耍。

  一双漏着大拇指的帆布鞋总是那么轻快,好像身体不知道疲倦劳累。抽一根廉价的香烟,喝一口老酒,那应该是他最恰意的时候。

  他那宽厚的肩膀仿佛有千斤之力,不仅抗起了田里的粮食,扛起了山上的石头,也抗起了我们整个家庭的重担。

  读书时我总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从来不曾会为了家庭,为了学费而担心;因为不管是父母生病,还是家贫已无费用支付学费,他们从来不曾对我说过,亦或是我从来没有想去察觉,家里养的牛,喂的羊都去哪了。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父亲回到屋子里,看着刚刚被积雪覆盖的院子已经干干净净,院子中间的旺火已经燃起。

  不愿去想,来年是否能在一起过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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