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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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风雨敲窗，且听风吟。

我叫小木，从出生开始，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他们被生活压弯了脊背，一直带着我这个口不能言，身不能行的累赘辛苦奔波，我唯一能做的便是苟延残喘地活着，依然不想轻易地放弃。我想他们也许会抱怨，也会期盼能被减去重负，而我只能在灵魂深处呐喊，可我们却又是彼此心灵寄托。

如果我读过《皮囊》之书，便会知道正如书中所言，这具残破不堪的身子困住了我的灵魂，身体完全不受大脑控制，我会歇斯底里，然而他们从来没有回应过，更可悲的是我从未听到过自己的声音。

今夕复明夕，短暂岁月不知何时走到尽头，仰望天空，那抹璀璨如此夺目，那斜风细雨点落，天地不断变幻。

02

万家灯火里的那一扇开启的幽窗，茂密森林晨的那一树葱茏的菩提，闻风柔软，看雨生情。

“小……木……，这是你的名字。”奶奶带着乡音指着本子的墨迹，认真地对着我说道。

如是不厌其烦地循环往复。

我心里若鲜花盛放，目光灼灼地对奶奶眨眨眼。奶奶喜不自胜说道：“小木，你认识了对不对？”

我再次眨眨眼，奶奶紧紧地抱着我，含泪笑着点点头，呢喃着：“真好。”

我跟着若有似无地笑了。

春光染，夏日长，秋风起，冬雪扬。

奶奶会给我讲故事，那已远去的人和事，那些艰难岁月里的挣扎，贫穷，饥饿等等，不是让我懂得什么道理，或许她也不知道我某一天会不会懂，只是给予这短暂而漫长时光的一点消磨，无聊人生中的一点趣味。

听着那些犹如天方夜谭的而直白口语化的故事，奶奶也会让我看电视，尽管不懂，也让人不那么苍白，现在的日子，抛开不能言语，不能动弹，但能看见蔚蓝的天空，聆听鸟儿清脆的歌声。

03

人本过客无来处，休说故里在何方。

在我没有记忆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生活，爷爷出去上班，奶奶在家照顾我。故乡异地于我无任何区别，或许对爷爷奶奶他们来说，意义不同，就像电视里说的，落叶归根。

某日。

“小木，我们要回去了。”奶奶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表情，随之收拾东西。

我脑海里充满了疑惑，却不能问出来。她和爷爷两个人一起商量着一些琐碎，未曾给我解惑，看着那两张脸满是沧桑，疲惫，白发苍苍，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酸涩胀痛难耐。

我见到了很多人，好多没有见过的东西，让我眼花缭乱，原来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

小孩嬉戏，大人在旁边看护着，絮絮叨叨，或者忙碌着，匆匆忙忙的。

也是第一次听到了两个词语“爸爸，妈妈”，在我们对面的小孩依偎在一个年轻女人的怀里，撒着娇喊着“妈妈”。

那个小孩或许是发现了我的目光，把从他妈妈那里拿到的大白兔奶糖递到我的面前，然后好奇地看着我：“给你吃。”

我很想笑着跟他说一声谢谢，最后奶奶婉言谢绝，随之他们攀谈了起来。而那个孩子围着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一路行来，我们也得他们颇多照顾，为这趟单程旅途增添了异样的快乐。

04

微雨落花时节，清露莲荷之季，秋叶飘零之时，寒梅傲雪之日，尘世铅华，难以言说的静美。

“老伴，你说我们回来要不要去见见另一个孙女？”

“见是能见，只是……终究不属于我们家的，再则他们也不愿见小木……”

“说的是，断了念想吧，只要儿子能回来看顾一下，让小木见见他爸，就可以了。”奶奶轻抚我的头。

我见到了他们口中的爸爸，这个再次听到的词汇终于在我心里有了具象，一个高大憨厚而爱笑的人，我不知道他看到我是什么想法，那是我读不懂的眼神。

他给我讲的故事，说的话语，与奶奶说的完全不一样，听着那抑扬顿挫的声音，我是快乐的，因为每个星期都盼着他回来，他有时会提到我的妹妹，那个让我羡慕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聪明女孩，听说她长得有点像爸爸，听说……

晨曦，温暖的阳光洒了进来，我仿佛闻到了花香，却依然不想从梦中醒来。

因为我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我看到了活泼可爱的妹妹，天真地叫着“姐姐。”爸爸妈妈呼唤着我的名字“小木”，然后我自由自在的向着他们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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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沐恩佳音
专题主编：城外的阳光s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