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说起
原创 一个思考问题的问题少年 2022-07-21 23:05 发表于海南
果实成熟,从树上掉落,和树便没有任何关系,人人都可以享受果实的美味,而无需在意它是从哪棵树上落下来的。
——题记
我不想过去,唯一重要的,是永恒的现在。
——《月亮与六便士》
我思绪纷飞,却不知从何说起。语言在顷刻变化的思维图景面前往往是无能为力,可我又想说一说,虽然我知道在写完文章的那一刻,我早已经走得很远。
似乎每个人都渴望一种安定的存在,这个安定是一个很抽象的表达,或许用《心经》里面的一句话讲就是,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可这句话说出来,恐怕又让一些人摸不着头脑。谁都不想战战兢兢地过日子,而这个战战兢兢从究竟意义上讲,似乎从不是外在的东西带来的,还是得深化到所谓的心灵层面。
为了得到那个安定,总是渴望抓着个拯救一切的稻草。大部分人,更像是没头的苍蝇,左右乱撞,什么都在抓,什么都想抓,恐怕抓的只是头脑中虚幻的想象,一生在表面中过活,愤愤不平,骂骂咧咧,期待又遗憾,高兴又失望,他们起起伏伏,不知所措地走到生命的尽头,却没能走得更深一点。
而斯特里克兰,在不温不火,正儿八经地到达让人满是羡慕的而立之年后,终于不忍心中稻草的诱惑,走向了一个又一个未知的旅程。他发现了自己唯一的稻草——对绘画的热忱,从这一点讲,他走得更加坚定,至少这一点无可否认。或许倘若他走得再深入一点,会不会发现,根本就没有稻草这个东西,他也不再被绘画困扰,更自在一些?至少,现实让他最后拿不起画笔,甚至失去了双眼,或许这便是上天给他的馈赠,而他也早已心知肚明。最后他要求和装有自己杰作的房子一起化为灰烬,据说那应该是他在世界最后一副震撼人心的绝美之作,我却感到欣慰,一切都不足为奇,每个人如果能像他一样真诚地面对自己的内心,也能有无尽的创造力,却又如此不在意。
他想表达,他渴望表达,他抓住了绘画这根稻草,去表达他的内心复杂多变的世界,去寻找永恒的平静,除此之外,画于他而言不过是废纸一张。只要生存没受到威胁,他绝不会利用这廉价的画笔为自己带来一分一厘,而拿起画笔的多数人终究不够纯粹,不够,当然也无可厚非。但对于真正渴望灵魂得到安宁的人来说,这远远不够,这欲望难以止息,难以满足,除了前行,像苦行僧似地前行,找不到任何出路,终究他在梦境中渴望的小岛上度过余生,尽管结局在外人看来悲惨,可我想他或许已经找到了生命最初的源头,他知足地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或许人生的经历就是为每个人量身打造的,尽管很多时候你不知身在何方,为何迷茫,为何恐惧,但凡一个真正刨根问底的人,都不会任由着恐惧溜过,虽然过程十分煎熬,但也有偶尔的欣慰,只要你一直跟随着内心不断求索,不放过一丝一毫的问题,总有豁然开朗的一天。
我到了梦中的那片海,仔细想想,我对艺术的一切饶有趣味,还有点别人眼中的资质,但似乎未曾过分执着,好像把我扔到哪里,我都愿意适应,我似乎没有他那么幸运,还有一根清晰的稻草可以抓,但我的内心有不稳定的因素,时常翻江倒海,我转动的思维,不拘的语言文字足以说明一切,我想要清晰,想要明白,想要安静,不想一直折腾下去,没完没了。
这片海有一种魔力,我只要看着它就够了,也有想要离它更近、深入它的冲动,但我不曾想拿着生命去冒不值当的险,带着一个困惑的脑子太沉重,我想一丝不挂地走。
我不想去画它,这实在是无能为力,我心中的画很抽象,或许只是一些线条,一大堆的色彩,甚至没有任何形象可言;而我的音乐,不自觉地从嘴边出来,随时转换风格,写出来也是太费力;我的舞蹈,心血来潮,一顿狂舞,声音在心里,只是流动,用这一副僵硬的身体,根本不想费力去想什么招式,什么音乐,什么舞台;我的饭菜,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按照头脑随意编排,不想去管它是否好看,是否有营养,是否没味道;我的文字,或许能成为我谋生的手段,但刻意让它扭曲变形,我并不以此能力为豪……总之,我不想费力,我想要轻松地表达,那扎根于内心的东西,以我手中能有的工具让它们自然流露出来,当然我需要学习,我热爱学习,学习是为了更好地器用,但灵魂本身是不器的,它可以通往绝对的自由。创作的前提是我真的在享受这个过程,别人怎么评判似乎是不太在意的,多多少少有些自娱自乐的成分。
我甚至觉得分享公众号是一个极其愚蠢的行为,因为它可能没有带给我喜悦,反而是一些枷锁,可是我也总是希望文字给别人带去一些启发,我知道启发本身与我无关,文字像是面镜子,映出人心,因此对于别人的回应我觉得保持缄默更好,多数人也不懂,也不是真的关心你在说什么,想什么,做什么。
这里让我有久违的熟悉感,以前我曾拥有的,让我安稳的,后来又让我困惑畏惧摆脱的,又回到了我身边。从高中开始的十多年生活里,或许我更愿意以旁观者的冷漠姿态去生活,不想介入人群中。
其实相处对于我来说似乎从来不是困难的事情,相处中很多时候我刻意不提及过往,不过这可能和我没有关系,但和我面对的人有关系。相处能给我带来的魅力就是纯粹本身,名字无所谓,年龄无所谓,性别无所谓,知识能力无所谓,我只想清楚地看到一个人,而不是被一堆定义束缚住头脑。让我和别人有距离的不是其他,就是这些执着于各种定义,各种想象的棱角分明的头脑。当然,定义无疑只是方便之道,但不是必需品。
我感动十几天的相处,再次回到他们身边,他们会像认识十几年老朋友的口吻说回来啦,还走吗?开始还有些隔阂的阿姨,挽着我,说些亲切的话,好像我是她亲闺女;一起散步但话不多的小哥,在微信上用照片有力证明海南是有蛇的,只是我们没有碰到;同室多数时候都见她打游戏的小朋友,在我走后,三天两头给我送吃的,跑来找我玩。我说不清楚,距离究竟是近了还是远了。
曾经的我一直以这样的面貌示人,在哪里都想着和人亲近,后来这样的亲近也给我带来烦恼,甚至让我产生恐惧,我刻意与人保持着距离。但此时的我,温度还是没有散,不过并不是为了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纯属自然而为的乐意,多了少了都不十分在乎,或许对于别人的回应更为冷静一些,而且我发现现在很少通过看脸去认识一个人,好多时候更依赖听觉一点,一个声音就会产生一种心理形象,脸多数时候是模糊的,或许也和我不喜欢戴眼镜有关系。
可能我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稻草的存在吧,可人究竟无法完全从别人身上找到自己,还是得面对自己的心,才有可能明白为什么追逐,为什么想要得到回应。
我倾向于无声的回应,让他们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但愿他们不会以为我是冷漠无情,尽管我不善表达感情,但这些细节我都看在眼里,某种程度上讲,我是个极不满足但又是个极易满足的人。
我的内心是敞开的,人和人之间的连接也有美妙之处,所以我总是留着一些信息让别人能找到我,有机会探寻我过往的足迹。就像我说的,我是个极其普通的人,这些普通的经历不是想要证明什么,于我而言,写过的东西是早已经过去的思维碎片,在写出来之前心里早已经历过无数遍,这些有形的东西于我不是很重要,没了就没了,甚至写出来都费劲,可如果它的存在能够给人的眼睛带来一些闪亮的东西,它对于别人来讲还有价值,这或许也是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所在吧。
《生命之书》 《瓦尔登湖》(写在文后: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每个人的生活不需要刻意交集,各自安好才是真。每个人过好自己的生活其实就已经很难得了。《道德经》中“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岂是字面上的肤浅理解,需要多高的道德境界才可以达到,我们需要透过形式真正看到本质,同一句话可深可浅,如何理解显现不同的真心。但请相信,即便是没有联系,连接却一直都在。
如果你真的想向我请教什么,不仅仅只是当你有问题时想起来问我,在平时也关注我的动态,做过我所做过的思考,那比你问我所获得的信息量大太多,这是我所给答案的来由,离开这些什么都不是,甚至即便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认识我。
诗和美景并不在远方,生活早已呈现无与伦比的精彩,只有细致入微的体验者才能发现。否则,即便粗糙的你走到天涯海角又如何?
因为虚幻的想象盲目追随别人的脚步,忽略自身成长应该有的独特轨迹,又将会得到什么?
或许我们最终才会发现,我就是那个美景,我就是诗,祝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