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分手了呢？

那，如果分手了呢？

“如果你这星期放我鸽子，我就再写一篇‘最悲哀的事’诅咒你和你男朋友分手。”

小N瞬间张牙舞爪向我扑来。

“来来来，我们出去说～”

我笑着躲闪，心里却闪过一丝诧异。

“连玩笑都开不得，喂喂喂，你是有多喜欢他啊。”

小N安静下来，看了我一眼。

“我当然喜欢他啊。”

我有些无奈地看了小N一眼，大概就是那种“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这个老人家不懂”的眼神：

“你们这学期才见了两次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进展这么快？”

“因为我之前就很喜欢他，你现在看到的，只有这么一点点。”

小N比了一个指节的长度。

“而埋在下面的，有五年的根，密密麻麻，已经好久了。”

“我昨天晚上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我已经喜欢他五年了。”

我没有再说话，小N口里的那个“他”，是她的初恋，两个人从高中开始纠缠，分分合合，高考前一天，男生提的分手，而现在，又在一起了。

“我昨天晚上打电话给他，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以前其实没有很喜欢我，只是当时单纯地想找个女朋友，觉得我还不错，就和我在一起了。我当时听到好难过啊，我和他分手两次，都是他提的。高中的时候我很自卑，我觉得我配不上他，那时候我几乎天天写日记，几乎都是不开心的事情，都是关于他。”

“那他现在为什么和你复合？”

“他看了一本书，想通了吧，可能成长都是在伤害别人吧，我用了五年，全心全意的五年，才换来他的真心。直到现在，他才开始把我考虑进他的未来。他所有的成长，所有的伤害，几乎都在我一个人身上。”

小N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子，平时大大咧咧，三天两头忘记东西，可是在我抬头看她那一刻，她的眼泪却差点挣脱眼眶，明明还是花一样的年纪，言语间却已然带上一丝的沧桑。

我打了一个寒颤，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女孩子，一个我曾经以为和我很像，最后却截然不同的人。

我们一直戏称小Y为“高岭之花”，芳龄23，单身23年。追她的人不算太多，也绝对不算少。就在我们以为她要继续单身成“剩斗士”的时候，一个月前，小Y喜欢上一个男人，一个大她七岁的男人。

那个男人有一个谈了四年的前女友，陪他从一无所有到有自己的事业。后来那个女孩子选择了离开，或许是觉得自己等不到吧，也或许是因为不爱了，女孩听从家里的安排和相亲对象结了婚。而那个男人也就这样被分手，一个月后，接受了小Y的告白，和小Y在一起了。

小Y发微信给我，她说自己很喜欢自己的男朋友，同时也有点难过。

我不明白。

小Y是从她男朋友和别人的聊天记录知道那个女孩的存在的，也了解了那个女孩和她男朋友相识相知的过程。每次聊到相关的话题，她男朋友永远是逃避的态度。

“因为他前任的关系，所以他对我很上心。我也对他说过，如果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或者让我心死的事，我会转身就走。”

小Y是一个很慢热的人，所以不熟悉她的人会觉得高冷，可是自从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从相识到如今的见家长，只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她说：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张信哲有一首歌——《白月光》，里面有一句歌词：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我从来都听不懂情歌，我不懂情，更加不懂爱。可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似乎都开始去追逐那一段段虚无缥缈的感情。

我看过很多女孩子，不管外表如何完美而强大，可是在提到某一个人的时候，眼睛里都会溢出一点点温柔的光，不管那是快乐亦或是悲伤。

知晓小Y谈恋爱的时候，我沉默了许久。那个我以为的，同我一起倔强对抗世界的女孩，在遇到爱情的时候，几乎溃不成军。

我未见过太多人生，未读过太多书，许是未经世事，总觉得爱情过了尽头那个转角，是我的母亲与父亲相守二十几载，换来的最终不过是一句：女人终究要靠自己。

终是太过薄凉。

我一直在疑惑，疑惑爱情到底是什么。平日看来不过一句戏词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如今却像是一句映照，映照小N日记本里的青春。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和他分开了，那么他在你这里学到的所有成长，终究会属于另外一个女孩子。”

“不后悔就行。”

小N呢喃了一句，声音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