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甜蜜的爱

1

早餐已摆好，大牛入座。七点过几分，时间尚充裕，牛奶开口：“我帮你剥鸡蛋哈。”话落手起，光溜溜的鸡蛋落入大牛碗内。

2

大牛大解完毕，喊着擦屁股。苦口婆心诱导其自己动手，为逼就范，假装远离，牛奶赶忙相助。此次大牛故伎重施、千呼万唤。闻声赶来，把守门口。牛奶应声而至，无奈于我为人墙。厕所里面撕心裂肺：“奶奶，你帮我擦，她不帮我。”“奶奶，你不要听她的，你帮我。”……厕所外面焦急徘徊：“你帮他擦一下，他擦不干净。”“这次就先帮他擦一下，衣服厚够不着，等穿少了再让他自己擦”……

笑而不答，伸手剥去大牛外套，为他们扫除障碍。无法下手，牛奶折回继续连续剧；外援无望，大牛悻悻撕扯卫生纸。

“我帮你拿。”

“我帮你倒。”

“我帮你搞。”

……

老人对孙子的爱那是奔腾如海，连绵不绝。大牛胸脯上晃荡荡的肉肉是牛奶多少次菜场纠结，多少次餐前利诱、餐中佯怒、餐后追补换来的，体检表上“超重”二字便是老人功不可没的实证。

家有一老，胜似一宝。老人对孩子真的是掏心掏肺，全然舍己。对他们的帮衬心存感恩。但那些“我帮你这，我帮你那”的字眼落入耳中，心中总会升起一丝担忧的情绪。

因着这丝情绪采取过不同措施，当面制止，背后离间。

“妈，你让他自己来。”

“大牛，我相信你自己能弄好。”

“妈，你这样对他成长不好，等他长大了谁还跟在屁后伺候他？”

“牛啊，奶奶在剥夺你动手的权利，你要把你的权力夺回来。”

费尽心机，时至今日，祖孙俩仍然很享受着施与受。学了溺爱，明了奶奶虽然知道溺爱不好却仍然继续行的真实原因，她在通过喂养大牛来喂养内心那个未曾长大的自己，童年时留下的匮乏感，潜意识里借助喂养大牛来填补。后来，再听到“我来帮你…… ”，内心那份担忧的情绪也升不起来了，知道那是自己对未来的一种负面编织。再看到大牛安逸地享受着奶奶的给予，仿佛看到两个孩子在彼此帮衬。大牛收到奶奶式的爱的同时也在喂饱奶奶心中那个匮乏的小孩。既能尝到妈妈爱的辛辣，又能品到奶奶爱的甜美，于大牛也是幸事。

当然，鸡蛋不会剥顶多抱着壳肯，屁股不会擦裤子真要我洗呀。该出手时须出手，麻溜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