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十年,却连你的葬礼都没有资格参加
程迪是个性格开朗,热情如火的女孩,身边的朋友都知道她是个敢爱敢恨的人,谁也不曾想到在她内心深处,还有这样一段隐忍而又忧伤的感情。
“我从十五岁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到现在,十年了。”我惊讶的张开嘴巴,我认识程迪五年了,从来没听她说起过这件事,直到听说我开始写文章了,她主动找到我,想把她的故事告诉我,“希望能给你写作的灵感。”她爽朗一笑,像是刚才的话,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
我细数程迪身边的老朋友“那个人是谁?大宝?锋锋?还是袁贵人?”我们这几个朋友算是品相比较好的了,而且认识她都有十年以上了。“都不是”程迪摇摇头,“你不要猜了,那个人你没有见过。”
我喜欢你十年,却连你的葬礼都没有资格参加“那时候高一下学期,刚分文理科,我们都开学一个多月了,他才转校过来,他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我抬头看着这个一米八几男孩子,就觉得,他很干净,很好看,虽然他板着脸,但是我心里就是觉得,这个男孩子如果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果然,一见钟情往往是从外貌开始的。
“他学习特别好,尤其是英语,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一口流利的口语更是让同学们都羡慕。后来他跟大宝不知怎么地就成了好哥们,可能是都爱打篮球吧,我也就自然而然跟他走的近了,当时真的是特别开心,又小心翼翼地跟他相处,生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内心的那份懵懂,上学放学的路上,才是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可以跟他一起走200米。就是这每天的200米,撑起了高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程迪喝了一口水,又把杯子握在手里来回摩挲。真是难得看到她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以你的个性,怎么会不让他知道你喜欢他?”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程迪摇摇头“你不懂,越是喜欢,越是不敢让他知道,怕听到他拒绝,当时只觉得,只要跟他保持这种状态就挺好的,每天看到他,每天跟他一起上学放学,借口陪大宝去看他们打篮球,他就像大宝一样,把我当哥们,我的眼神却不能像看大宝那样看他。他对所有人都是板着脸的,但是跟我们几个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笑的很开心,不出我所料,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想,可以每天看到他这样的笑容,每天跟他打打闹闹开玩笑,这就足够了。”程迪陷入沉思,我不忍心打断,好奇心还是驱使我问了“那后来呢?”
我喜欢你十年,却连你的葬礼都没有资格参加“后来”程迪冷笑“后来就比较狗血了,高三那一年,他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不是我”她抬头看向我,眼神空洞,似乎看的又不是我,而是略过我,看向了过去。
“那个女孩是我同桌,也是我那时候最好的朋友。”我心里一震“程迪,你跟我说这么多,不会是在这儿跟我编故事呢吧?”程迪并没有理我,回过神来继续讲“我同桌是个特别温柔特别善良的女孩,当我知道他喜欢她的时候,我除了失落和难过以外,我没有想过要恨谁,我甚至觉得我同桌这样的女孩才能配得上他。一个高大帅气,风华正茂;一个小鸟依人,温文尔雅,这才是最般配的啊。我每天故作淘气的打趣他们俩,兴致勃勃的帮他们传纸条,刻意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我真的就是最称职的哥们,最给力的助攻。我不想去怨恨,只怪自己个性乖张,张牙舞爪的,怎么配得上那样优秀的少年?更何况,自己也从没有奢求能够得到他。就觉得自己远远的看着,祝福着,就挺好。”
“你到现在还喜欢他?”
程迪点点头:“喜欢,越是得不到的,越像是心里的白月光,越是觉得美好,越是欢喜。”
“那他们俩现在怎么样了,结婚了吗?”
“没有。”
“那他们分手了?也是,学生时代的感情怎么能经得起时间的……”“没有”程迪打断我,“他们也没有分手,只是他们没法在一起了。”
我不解的看着程迪,她缓缓地吐出三个字:“他死了”
“谁死了?男的女的?”
“男的,我喜欢了一个青春的那个男的,他死了。”
我喜欢你十年,却连你的葬礼都没有资格参加“我现在真的相信天妒英才这个词了。后来上大学,他们两个报了沿海的同一所大学,我和大宝选择了咱们本地的学校,我是羡慕的,两个人都这么优秀,才可以站在相同的高度。我选择远离他们,试图忘记他,重新开始我自己的生活,可是,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心里难过,后来,干脆不忘好了。有一天在学校收发室,看到了他写给大宝的信,看着那熟悉的刚劲有力的字体,我竟然有想要把信拆开的冲动,最后还是乖乖把信给大宝送去了,我问他信里都写了些什么,大宝连忙把信收起来,说,没什么,男人之间瞎扯淡呗。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写给大宝的最后一封信。而从始至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得了很重的病,好像是白血病,看,我连他得什么病都不知道,他说他快要死了,也许大宝收到信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希望大宝帮忙照顾自己的父母,他在给大宝的信里只提到了我一句,‘不要跟其他人说,程迪也不要。我的葬礼,你一个人来就好。’你看,我喜欢他这么久,我自以为就算他不喜欢我,也该是把我当哥们的,其实,也不过是个其他人。”
“那你最后是怎么知道的呢?”
“以我的性格,怎么会不去偷看那封信呢?”程迪看着我邪魅一笑。我点点头,也对,又有什么能拦住她呢?“所以,你肯定也去了他的葬礼?”
“没有,让我以什么身份去呢?我只是他的普通同学而已。葬礼那一天,我站在宿舍窗口看着学校门口,大宝一身黑衣走出去,我在宿舍里哭了一整天,心疼,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能走了呢?他不是爱打篮球吗?身体素质不是很好吗?怎么会生病呢?我还想看着他跟自己喜欢的女孩结婚生子呢,我也幻想过说不定哪天他俩就分手了呢?万一哪天他就喜欢我了呢?所有的幻想都是他活着啊,你说,他就这么不声不吭的死了,我连幻想的权利都没有了……”程迪哽咽着,眼泪就这么大颗大颗的掉下来了,我连忙递给她一张纸巾,安慰道:“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别哭了,你看,他都不知道你喜欢他,他只当你是外人。”
“不,他知道”程迪泪眼朦胧地看着我:“所有人都不知道,唯独他知道。那天大宝回来,我在学校门口等他,大宝看到我眼睛哭的红肿,还故作镇定问我怎么了,我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顷刻大宝就明白我偷看了他的信,已经知道了一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说是他让我同桌转交给我的。我拿着信回到宿舍,不敢拆开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人都已经不在了,写什么都没必要怕了啊,最后还是哆哆嗦嗦地把信拆开了。”说着,递给我一张已经摩挲的起了毛边的纸:“这就是他最后留给我的信。”
我连忙放下手里的纸笔,接过来,确实是很漂亮的行书,短短两行:“喜欢是没有办法隐藏的,很抱歉无法给你回应,人生苦短,珍惜眼前人。”
“你看,他都知道,只是他不喜欢我,装作不知道罢了。”程迪把信纸拿回去,把已经卷起的边角轻轻地舒展,小心翼翼地折好,收进包里。“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喜欢一个人喜欢这么久,可我也从来没有后悔喜欢这个人,尽管他不喜欢我,可是他却是我整个青春岁月里最明快的记忆,我第一次感觉到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第一次为一个人的笑而笑,为一个人的忧伤而忧伤,第一次为一个人牵挂,第一次为一个人思念,为一个人爱上学习,为一个爱上篮球,为一个人跑好远去看他,却只能说来旅游顺路看看你们,为一个人给自己带上了满不在乎的面具,他给了我太多前所未有的感觉,有甜的,有痛的,却都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所以,我不后悔,直到现在,他都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人,可能,我现在念念不忘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给我的这种感觉,我想,再也没有人能给我这种感觉,再也没有人能让我如此痴迷。”
送走程迪后,我消化着她给我讲述的这场没有结局又酸楚甜美的暗恋,这就是我们的青春啊,倔强,认真,我把最好的年华付与你,你给我留一段美好的回忆。你可以装作不知道,不答应不回应,可在我看来,追随着你,看着你,就足够。每天一起走两分钟,就是一天里最大的快乐;故意问你一道难解的习题,可以悄悄地看你干净的手指,认真的侧脸;给你取个奇怪的绰号,可以换来你无奈的一笑,说不定运气好,你也会给我取一个;我们笑着互称外号,打打闹闹,我当作我在你心中已经不一样,万一你也这么认为呢?我要远离你了,而你,也彻底地离开了我,我们还是有默契的,对吧?
好了,故事到这里了,是根据我朋友的真实经历改编的,如有雷同, 纯属巧合。你是不是也有酸涩的青春暗恋呢?留下评论,让我们一起回忆那个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在年少时光里默默欢喜又在此刻默默回忆的人。愿有情人,你喜欢我,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