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乔木 雅望天堂》

2017-04-14  本文已影响121人  浅戈易

作者:籽月

第五部分内容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才挂了电话,舒雅望握着有些发烫的手机,有一瞬间的失神,脸上带着轻浅温柔的笑容,打开房门,脸上的笑容僵住。

门外的男人深沉的看着她,脸上没有挂上那惯有的笑容,舒雅望想从他身边的缝隙中插过去,可他却侧身挡住,并且向前走了一步,舒雅望被他逼的退回包间里,她防备的瞪着他道:“让一下,我要出去。”

曲蔚然低下头来,有些着迷地凑近她说:“你刚才的笑容很漂亮,能再笑一下么?”

舒雅望又后退一步,僵硬的说:“对着你,我笑不出来。”

曲蔚然问:“很讨厌我么?”

舒雅望点头:“是啊,非常讨厌。”

曲蔚然状似苦恼的说:“可是怎么办呢?你却让我很着迷。”

他再次靠近她,舒雅望被逼的又后退一步,曲蔚然抬手,忽然将包厢的门关上,舒雅望紧张的走上前去拉门,却被他一手抓住,舒雅望抬头瞪着曲蔚然吼:“你干什么?”

“让你更讨厌我一点。”他忽然用力,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低下头就想吻他,忽然下身传来一阵剧痛,手一松,手臂被人紧紧抓住,膝盖一疼,一阵天翻地覆的旋转后,猛的被一个过肩摔狠狠的摔在地上。

舒雅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的说:“我警告过你,再对我动手动脚的,绝对不和你客气。”

说完,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拉开包间的房门,走了出去。舒雅望好歹是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孩子,防身术可没少跟着唐叔叔练,小的时候,唐小天都不一定打的过她。

曲蔚然捂着伤处,躺在地上,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里出现一丝阴深。

“雅望啊,你真的惹火我了。”

舒雅望气呼呼的走回包厢,拿起自己的挎包,和林经理打了声招呼,冷着脸就往外走,大家看她脸色不好,便也没敢强留她,舒雅望走到包厢门口,又遇见刚准备进门的曲蔚然,舒雅望狠狠的瞪他一眼,伸手想推开他,可是他居然拉住她的手,把她往外拖,舒雅望使劲的甩他的手,大声叫:“干什么!”

“出来,我有话和你说。”曲蔚然一脸霸道,硬是想将她拉出去。

舒雅望急了,抓住他的手,低下头来,狠狠咬了上去,曲蔚然吃痛,松开抓住她的手,舒雅望连忙缩回手来跑回包厢,坐到人多的地方,警惕的望着他。

曲蔚然唇角还带着优雅的笑容,眼镜片在灯光下闪出一道反光,他抬手轻轻地磨蹭了一下被咬的地方,慢悠悠的找了个离门口最近的沙发坐下,眼神紧紧的盯着舒雅望,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像很享受这个猫抓老鼠的游戏。

舒雅望被他盯的有些发慌,撇过头去,强迫自己不看他。她知道一会散场后曲蔚然一定会找她麻烦,手中紧紧的握着手机,有些不知道紧张。忽然她灵光一闪,翻开手机,翻到夏木的手机号码,给他发短信道:“夏木,我在钱柜唱歌,喝多啦,你叫郑叔叔过来接我好不好嘛?”

没过一会,手机震动了起来,舒雅望打开手机一看,只见夏木给她回道:“好。”

啧,连短信都回的这么简介,真不愧是夏木啊,郑叔叔是夏司令的警卫员,夏木来了之后,一直被夏司令派去照顾夏木,听说和唐叔叔一样,是个非常厉害的军人呢。

舒雅望从开心的回复:“谢啦,回去给你买糖吃。”

手机那头没回复,舒雅望可以猜到夏木那不削的表情。发完短信,舒雅望得意的瞟了眼曲蔚然,白痴,在门口守着她就怕了么?等郑叔叔来了,他再敢对她动他一根头发试试!抽不死他!

可人算不如天算,舒雅望发完短信才二十几分钟,服务员居然就敲门告诉他们时间到了,大家恋恋不舍的放下麦克风,拿起东西往外走,众人走到楼下,站在门口互相道别,舒雅望趁曲蔚然和林经理握手的时候,非常迅速地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还没开口呢,就见曲蔚然很随意的从另外一边坐了进来,望着她玩味的笑着,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跑不掉的。”

舒雅望握了下拳头,转身就想下车,可曲蔚然动作更快,伸手就拦住她,按住门把,出租车的空间很小,舒雅望被困在座位上,她的脸对着车门,背后紧紧的贴着曲蔚然。

舒雅望回过身来使劲推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有话想和你说,你总跑什么。”

“我不想和你说,你快下车。”舒雅望急了,对着出租车司机说:“师傅,我先上车的。你快把他赶下去。”

出租车司机转过头来看着曲蔚然,曲蔚然笑了一下,用温柔的声音说:“雅望啊,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我以后不这样了。”

“你烦不烦呐。”舒雅望大声冲他:“我和你真的不熟。”

“你们两个到底走不走啊。”出租车司机不耐烦了,这一对,一看就像是在吵架的情侣,男的惹女的生气了,女的要走,男的不让。

“你让他下车我就走。”舒雅望着急的叫。

“雅望,别这样。”

“你们俩都下车吧,别耽误我做生意。”出租车司机发话赶人了。

舒雅望郁闷的瞪着曲蔚然:“松手,我要下车。”

曲蔚然笑着松开手,舒雅望从出租车里下来,曲蔚然跟在后面,笑容满面的说:“我送你回去。”

舒雅望猛的转过身来,指着他叫:“停,你就站哪。”

曲蔚然一脸无辜的站在离舒雅望五步远的地方,舒雅望收回手道:“你有什么话就站哪里说吧,靠近一步我就走。”

“好。”曲蔚然摊摊手,爽快的答应,他将双手插在口袋里,悠闲的靠着路灯说:“我知道你很讨厌我。”

舒雅望冷哼一声,曲蔚然笑,两个路过的女人回头看着曲蔚然的笑容,不得不说,曲蔚然笑起来很迷人,只是,这笑容对舒雅望没用。

他继续说:“我故意让你讨厌的,只有这样你才会对我印象深刻。雅望啊,我很中意你。”他低头笑了一下:“我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所以我希望得到你。”

他看着她,很深情的样子:“我知道你喜欢小天,可他天天不在你身边,你不觉得很寂寞,很无聊么?难道你不渴望一个男人拥抱你么?”曲蔚然一边说,一边缓缓的接近她,像是一个诱人堕入地狱的恶魔一样,他靠近舒雅望,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其实,这并不冲突,我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除了我们自己,谁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而且,你说停,我们就停。人生么,放开点,该享受的时候就要享受。”

“雅望啊。”曲蔚然的手,缓缓的抬起舒雅望的脸,俊美的脸上带着诱惑的神情,眼睛被遮挡在眼镜片后面,深不见底,他轻轻的在她耳边说:“我会当一个最好的情人,给你最多的疼爱,教会你很多快乐的事。”

舒雅望淡淡的拨开他的手,眼神清澈的回望他:“说完了?”

曲蔚然双手圈住她,调笑的靠近道:“只是说,并不能满足我。”

“曲蔚然。”舒雅望伸手挡住他靠近的脸,很认真的看着他说:“也许,在你心里,爱是可以拿来玩的,但是在我心里,爱只有一份,一辈子只能给一个人,我爱小天,并只爱他一个人,他不在我身边,我确实寂寞,可除他之外,任何男人碰我,我只会觉得恶心,特别是你。”

舒雅望说完后,顿了一下,望着他说:“请你找那些想和你玩游戏的人玩,我不想玩,也玩不起,更不是你能玩的。所以,请你放开我。”

舒雅望不动,冷冷的看着曲蔚然,曲蔚然也没动,还是那样将舒雅望圈在怀里,他的眼神闪了一下,忽然扬了扬嘴唇,轻轻的笑:“我不放,就不放,雅望,你越拒绝我,我就越想要征服你。我觉得,我快被你迷的变态了。”

“你不是快变态,你是本来就变态。”舒雅望气急了,出拳笔直的打向他的下颚,曲蔚然向后一让躲过,舒雅望抬膝又向他的□顶去,曲蔚然松开手,挡住她的膝盖,舒雅望伸手一把推开他,借力连忙后退好几步,从人行道退进了马路,曲蔚然站稳身子,刚想说什么,忽然一脸惊恐的看着舒雅望叫:“小心!”

舒雅望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只见一辆轿车直直的向她冲来,灯光直直的刺入眼睛,舒雅望长大眼睛,愣愣的站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躲,就在车子快撞上她的时候,斜里冲出一个人影将她猛的推开,伴着刺耳的刹车声舒雅望跌坐在地上,白色的轿车下,一个人躺在哪里,舒雅望有些颤抖的看过去,熟悉的校服,熟悉的身影,舒雅望抬手轻轻捂住嘴唇,不敢将那个名字叫出来,曲蔚然跑过来,伸手想碰碰被撞的男孩,却被跌坐在一旁的舒雅望冲上来,一把打开:“别碰他。”

夏木的秘密

“夏……木。”舒雅望双眼通红,颤抖着小声地叫他的名字,她想抱住他,却又不敢碰他,只能跪坐在一边,咬着手指,死死地盯着他,心中不住恐慌,那种沉沉的感觉,压的她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夏木……”舒雅望伸出手,颤抖地覆盖到他的冰冷的手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很害怕,很怕他会离开她,很怕她转身的时候,再也看不见他站在安静的角落看着他,她……

舒雅望哭了起来:“夏木,夏木。”

一直趴在地上的夏木忽然动了动手,然后低着头,慢慢的站起来。

舒雅望含着泪,连忙扶住他,紧张的说:“别动别动,别站起来,哪里痛没有?”

夏木已经站起来,高瘦的身体微微的弯着,他低着头,长长的留海盖住眼睛,用手背擦了下有些模糊的眼睛,抬起头来淡淡的说:“没事,没撞着。”

舒雅望张大眼睛,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连忙伸手捂住他的额头,哭道:“笨蛋,流血了!”

夏木愣了愣,看了看手背,手背上全是鲜血,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脑袋跌破了,让眼睛模糊的东西就是从伤口中涌出的鲜血,夏木撇过头,躲开舒雅望的手,自己捂住伤口道:“没事,不疼。”

“怎么样?”曲蔚然走到舒雅望边上,关心的问夏木:“还有地方受伤么?送你去医院吧?”

夏木抬起头,用捂伤口的手一把推开曲蔚然,冷声道:“滚。不许再靠近雅望。”

曲蔚然被他的气势吓的一愣,过了一会,又反问道:“靠近又怎样?”

夏木一脸鲜血,眼色阴沉的盯着他,冷冷的道:“杀了你。”

说完,也不等曲蔚然反映,不顾额头上的伤口,拉着舒雅望就走。

他讨厌这个男人,极度的讨厌,他差点害死雅望。

舒雅望任他拉着走,心疼的跟在他边上,望着他的伤口,一直不停的说:“去医院吧,去医院吧夏木,一直流血可怎么行呢。”

夏木捂着伤口,无所谓的说:“没事。”

他紧紧的拽着她的手,走了几步,打开停在路边的A8L将舒雅望塞了进去,自己也坐到后面,关上门,冷冷的道:“开车,回去。”

舒雅望急忙说:“郑叔叔,先去医院。”

“怎么弄的?”郑叔叔神色严重。

夏木捂着额头,淡淡道:“没事,别和爷爷说。”

郑叔叔询问地看着舒雅望,舒雅望只是红着眼睛急急的说:“去医院,医院。”

郑叔叔点头,开着车飞快的往医院开去,夏木的右额头锋了六针,一直弄到大半夜,两人才回到军区大院。

舒雅望不放心,直将夏木送回房间,还一直内疚地盯着夏木头上的白色纱布,眼睛一直红红的,要哭不哭的样子,特别惹人心疼。

“真没事了。”夏木坐在床上无奈的看她,抬手在她的脸上擦了一下,将她刚落下来的泪珠抹去。

“我吓死了。”舒雅望心有余悸的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下次不许你这么做了,我宁愿自己被撞,也不想你受伤。”

夏木想说什么,又没说,只是抿了抿唇角。

舒雅望坐到夏木的边上,两个人肩靠肩坐在床上,舒雅望抬眼,望着熟悉的房间,感叹道:“我好久没来你家了。”

夏木低着头恩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将眼睛盖住,在灯光下留下一片阴影,有一种少年特有的俊美。

舒雅望看着玻璃柜子里的一排排军械模型,一蹦一跳的走过去,拿起一台战斗机放在手上玩把着,轻轻笑道:“你还是这么喜欢玩模型呢。”

夏木抿抿唇角:“早就不玩了。”

“是么?你小时候很喜欢玩呢。天天就对着模型,和你说话也不理我。”舒雅望歪头笑:“我要是不让你玩,你还会咬我。”

舒雅望扬扬右手,指着手腕上的一圈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牙印道:“看,这里还有你给我的纪念品呢。”

夏木扭过头,好像想到什么,唇角又轻轻抿起来,舒雅望满眼愉快,又转头看着玻璃柜里的模型,忽然,一道银光闪过,舒雅望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只见一条漂亮银项圈被挂在一架虎式坦克的模型上,项圈上有两只可爱的接吻鱼,舒雅望好奇的拿起来看:“哎……这项圈好漂亮。”总觉得眼熟呢。

夏木看见她拿起的东西,立刻慌张的冲过来想将项链抢回去。

舒雅望将项链往身后一藏,像小时候一样逗弄他:“哇!这么激动干什么?”

“哦,我知道了。”舒雅望一边躲避夏木的争抢,一边笑着问:“你该不会有女朋友了吧?”

“没有。”夏木继续伸手过去抢,舒雅望转着圈子,跑来跑去,就是不给她,逗着他说:“嘿嘿,跟姐姐说吧,姐姐很开明的,不会反对你早恋的。”

夏木抢不到项链,有些气恼的说:“不是啦,还给我。”

“那就是买来送给喜欢的女生的。”舒雅望在床边停住脚步,一副我了解的样子断定道:“肯定是。”

夏木被说中心思,脸一红,一把冲过去抓住舒雅望的双手,舒雅望没站稳,又没有手可以掌握平衡,被他一冲撞,便向后倒去,夏木没放手,跟着舒雅望摔了下去,柔软的床垫带着一丝弹力,两人相叠着倒下去,舒雅望被压倒在床上,一点也不觉得疼,可当她转过脸,看到压在她身上的夏木时,不由自主的红了脸,两人脸凑的很近,鼻尖碰着鼻尖,呼吸绕着呼吸,心脏压着心脏,近的让人脸红心跳,气氛很是暧昧。

夏木的眼神幽暗不清,他紧紧的盯着舒雅望看,他的脸也有些红,他的心跳非常用力的快速地跳动着,他像是着了魔一样的,轻轻低下头来,舒雅望愣愣的看着他,感觉嘴唇上被轻轻碰了一下,舒雅望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夏木很紧张,却没有停下来,又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他不会接吻,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嘴唇压在她的嘴唇上,他的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不是为了控制她的自由,而是不由自主的抓紧,手心满是汗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舒雅望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撇过头去,躲开夏木的吻,用肩膀推了一下夏木,夏木没动。

“夏木!”舒雅望轻轻的叫他的名字,声音有些干涩。

夏木眼神一闪,将脸埋在她的脖颈,然后轻轻的在她耳边问:“你会不会不理我?”

舒雅望脸很红,心跳的很快,她有些僵硬的任他压着,轻声说:“不会。”

夏木咬咬嘴唇,在她耳边说:“我喜欢你。”

舒雅望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直接的,像是已经无法压抑一般的倾泻出来,舒雅望添添唇角,小心的说:“夏木,你那只是依赖。”

夏木将她的脸撇过来,很认真也很固执的看着她说:“不,我喜欢你。”

如果可以,舒雅望真希望自己可以回应他,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给他幸福,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给这个男孩他想要的感情。舒雅望喜欢夏木,喜欢安静的夏木,安静到阴郁的夏木,安静到好像从来不曾有过幸福的夏木,她真的希望他能笑一次,哪怕是扯扯嘴角,哪怕是轻轻的扬起,她真的希望他能笑一次。可是……有些事情是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的。

舒雅望垂下眼睛,难过地说:“夏木啊,我只当你是弟弟。”

夏木没说话,只是将舒雅望手中的项链拿出来,然后打开暗扣,将项链带在舒雅望的脖子上,轻轻的伸手触摸了一下接吻鱼,然后看着她说:“带着它,好么?一直带着。”

那是送给她的项链,三年前,他十四岁,他不懂爱,他只知道,那是她喜欢的项链,于是他便拿着银行卡去买了,那银行卡是母亲留给他的,他从来没有用过。可那天他用了,将项链买回来,想送给她,想看见她对他温柔的笑,想让她开心的抱抱自己。

可……他却没敢送出去,一直没敢。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送,好像送了,就会有什么秘密会被发现一样。

今天,他终于送了,他终于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她了,也许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会那么亲切的望着他笑了,可是,他不后悔,她希望她知道,他喜欢她,并且会一直喜欢下去。

“如果你希望的话。”舒雅望伸手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说:“我会一直带着它。”

夏木的眼神慢慢变暗,他没说话,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舒雅望,他早就知道,可他不想放开她,用力的将舒雅望抱在怀里,将脸埋在她的颈边,眼睛酸酸的,心也酸酸的,他不想放开,不想……

不是而已

第二天清晨,舒雅望迷迷糊糊的醒来,转头看着夏木,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的很沉,只是轻轻皱起的眉头泄露了他的睡的并不安稳,眼皮下的黑眼圈还是那么的重,舒雅望轻轻叹了一口气,夏木紧紧地抱了她一个晚上,什么也没做,只是抱着他,像是一个将要被抛弃的孩子,那样用力的抱着,怎么也不愿放开。那样的夏木,让她没有办法强迫他放手,只能任他抱到天亮。

抬手将夏木放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拿开,也许是因为睡着了,夏木没有动,舒雅望坐了起来,从床上下来,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门口,慢慢的打开房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那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安静的睡着,再见,夏木。舒雅望无声的说着,低头走了出去,她没有注意他的双手缓缓的握紧。

从夏木家的别墅出来,又一次回身望向夏木房间,房间的玻璃窗后面一个身影快速的闪过,舒雅望愣了一下,假装没看见般轻轻低下头来,快步往家里走。

回到家,免不得一顿臭骂,舒妈骂她彻夜不归,舒雅望解释说自己去照顾受伤的夏木了,可舒爸一听夏木受伤,紧张地连忙追问,得知是她连累夏木受伤的时候,舒爸生气的的指着舒雅望说:“下次你在让夏木遇到危险,我就不要你这个女儿了,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不会有下次的。”舒雅望疲惫的点点头,望着怒气冲天的老爸想,要是他知道夏木喜欢自己,不知道他是会极力阻止,还是会将她立马打包送给夏木呢?

怀疑是后者,老爸这个家伙报恩心切,只要是夏木想要的东西,估计他眼也不眨的送给他。

舒雅望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躺,总是忍不住抬手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最终忍不住将项链接下来,拿在手中细细的翻看着,银色的项圈上,两张胖嘟嘟的接吻鱼,幸福的吻在一起。很漂亮的项链,和双鱼座的自己好配。

啊,舒雅望脑海中闪过一道光芒,猛然想起这条项链自己见过,年少时,华丽的商场,绚丽的展示柜,站在玻璃外的自己,满脸渴望的望着它,这……这是那条项链么?原来,他那是,就已经喜欢她了么?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抬手摸上脖子上的接吻鱼项链,冰冷的触感和夏木很像,

紧紧握住手中的项链不知如何是好。哎,烦!一个曲蔚然还没解决,又来一个夏木!

舒雅望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紧紧的将脸埋在枕头里,睁着眼睛默默的想,小天啊,小天,你快回来吧,回来吧。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和原来一样一成不变地进行着,上班下班回家睡觉,再上班下班回家睡觉,可舒雅望和夏木的关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夏木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喜欢粘着舒雅望了,舒雅望打开家门,再也看不见夏木安静的坐在她房间里写作业,她每次想找人出去玩的时候,手指按到了夏木的号码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有办法拨过去。

即使住在一个大院里,两人也很少遇到,好不容易碰到他一次,舒雅望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脸红,有些尴尬低头,还没等她想好说什么的时候,夏木已经走出很远了。

舒雅望看着夏木的背影叹气,却不得不接受这些变化。有些人,做不成爱人便再也做不回朋友了。舒雅望遵守着诺言,每天带着接吻鱼的项链,有的时候,和夏木家的车从她面前开过的时候,她总是望着车窗,黑色的车窗里什么也窥视不到,可她就是能感觉到车窗里的那个少年,正看着她,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

炎热的夏天很快过去,舒雅望在工地上非常小心的躲着曲蔚然,生怕自己碰见他,只要看见和曲蔚然身形差不多的人或者听见和曲蔚然差不多的声音,她就会迅速的跑开或者躲起来。

宵雪非常鄙视的说:“你看你,都得曲蔚然恐惧症。有这么可怕么?”

舒雅望一脸不削的从藏身的桌子下面往外爬:“我才不是怕他,我是懒得和他啰嗦。”

宵雪指着窗外,惊叫一声:“啊,曲蔚然来了!”

舒雅望一听,又立刻缩回桌洞里,紧张的说:“千万别让他进来。”

宵雪哈哈大笑:“还说你不怕他。”

舒雅望知道自己被骗了,揉揉鼻子,气呼呼的钻出来,扑向一脸幸灾乐祸的宵雪:“臭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宵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躲着舒雅望的攻击,讨好的将她的包包丢给她道:“哈哈,下班了下班了,别浪费时间打我了。”

舒雅望接过包道,看看时间,确实下班了,扬扬眉,决定放她一马,明天再收拾她:“走,下班。”

两人领着包包,有说有笑的走出工地,走了一段路后,宵雪忽然非常激动的拉住舒雅望说:“看!看,又帅哥。”

舒雅望立马凑过来看:“哪呢?哪呢?”

“那!”宵雪使劲的对着右边使眼色:“看,他好像在对我笑耶!哇,好帅!”

舒雅望眨了下眼,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英俊的男子站在马路对面,正望着她浅浅地微笑,舒雅望一愣,忽然惊叫一声,一脸开心的冲过去,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男子满面笑容地接住她,很用力的将她揉进怀里,他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回来了,雅望。”

舒雅望紧紧的抱着他宽厚结实的背,使劲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撒娇着说:“我想你了。”

唐小天在她头顶柔软的头发上亲了亲,眼里满是深情:“我也想你。”

宵雪郁闷的垂下肩膀,摇摇头走开,哎,原来是舒雅望男朋友。那丫头,真是,真是幸福啊!

就在这时,一辆轿车从她面前滑过,停在紧紧相拥的唐小天和舒雅望面前,轿车的喇叭响了几声,车窗降了下来,曲蔚然从驾驶座上,将头伸出窗外道:“小天!好久不见。”

舒雅望一听是曲蔚然,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回过头去狠狠的瞪他,曲蔚然倒是无所谓,还非常贱地对她眨了一下眼睛,气的舒雅望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巴掌。

唐小天牵起舒雅望的手,笑着走上前:“老大,好久不见。”

两人伸手,握拳,拳头和拳头碰了一下,相视一笑,看上去关系真的很不错。

曲蔚然好像很高兴见到唐小天一样,指指后座道:“走,上车,中午我请。”

舒雅望拉了一下唐小天,使了一个不要去的眼神给他。

唐小天却紧紧的握了一下她的手,低头温柔的说:“没关系的。”

舒雅望抬头看着唐小天,她发现他变得成熟稳重了,随便一句话就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舒雅望点点头,跟着唐小天上车,两人坐在后座。曲蔚然从到后镜里看了一眼他们,他们俩的手总是紧紧的握着的,好像一秒也不愿意分开一样。

舒雅望好像知道曲蔚然在偷看他们,便狠狠的在镜谆边将舒雅望碟子中不爱吃的胡萝卜拣起来,放到自己碗里,一边笑着答:“还有一年。”

舒雅望的神情是愉快的,好像唐小天回蔚然坐在舒雅望对面,曲蔚然靠在椅子上,笑容灿烂的和唐小天回忆着以前军营里的事情。

舒雅望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着,有时听见唐小天爽朗的蝎又问,眼神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的脚偷偷在桌子下面一下一下的轻轻敲着舒雅望的小腿。

舒雅望连忙将小腿缩回来,一脸怒意的瞪着他,曲蔚然却不看她,只是一脸玩味的笑着。

“寒假有一个月。”唐小天如实答道,转头望着已经停止吃饭的舒雅望,柔声问:“吃饱了?”

舒雅望点头:“恩。”不是吃饱了,而是看到某人,吃不下了!

“那你先回家吧,我和来了,她的天空都忽然明亮了好多倍,让她忍不住的开心,就连曲蔚然和她说话,她都会心情很好的搭理他两句。

“这次假期回来多久呢?”曲蔚然又问,眼神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的脚偷偷在桌子下面一下一下的轻轻敲着舒雅望的小腿。

舒雅望连忙将小腿缩回来,一脸怒意的瞪着他,曲蔚然却不看她,只是一脸玩味的笑着。

“寒假有一个月。”唐小天如实答道,转头望着已经停止吃饭的舒雅望,柔声问:“吃饱了?”

舒雅望点头:“恩。”不是吃饱了,而是看到某人,吃不下了!

“那你先回家吧,我和老大好久没见了,想喝点酒好好聊聊。”

舒雅望不乐意的盯着他。

唐小天温笑的哄她:“去吧,乖啦。”

舒雅望看他坚持,心里虽然不快活,但还是抿了抿嘴唇,听话的点头:“好吧,你去吧。”

唐小天点头,舒雅望拿起外套刚想站起来,却被唐小天一把拉过去,舒雅望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他,唐小天笑着在她唇边亲了一下,然后揉揉她的头发道:“不生气,我很快就去找你,好不好?”

舒雅望地脸刷的红了,没想到唐小天现在变的这么大胆,以前这种偷亲的事情明明是她专干的嘛!可是……可是他做起来,却那么的让她脸红心跳,满心欢喜。

舒雅望忍着笑容,点点头,娇嗔的瞪他一眼,丢下一句你快点回来,就一蹦一跳的走了。

唐小天的目光跟着舒雅望,直到她坐上出租车,才笑着收回视线。

曲蔚然也看着舒雅望的背影说:“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

只是一个小小的吻,就让她高兴成那样。唐小天笑着转过头来,望着曲蔚然笑:“老大,我们好久没有比试了。去练练?”

曲蔚然挑挑眉,忽然了然的一笑,点头道:“好啊,走。”

曲蔚然带唐小天来到一个废弃的篮球场,因为天气冷的关系,篮球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唐小天和曲蔚然都脱了外套,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唐小天看着曲蔚然问:“老大,要我让让你么?”

曲蔚然嗤笑:“小子,长进了啊,这话都说的出口。”

唐小天收起笑容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扬起拳头,一拳就打了过去,曲蔚然没躲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唐小天趁他没站稳,又是一个回旋踢踢了过去,曲蔚然用双臂挡住,却还是被唐小天踢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曲蔚然抖了抖被踢的发麻的手臂说:“啧,越来越厉害了。”

唐小天摇头:“是你退步的太多。”

曲蔚然笑,捏紧拳头攻击过去,一场力量的较量正式展开,唐小天很会打架,曲蔚然也不弱,只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曲蔚然都没能赢过唐小天。每次都被他虐的死死的躺在地上,可即使这样,曲蔚然还是喜欢和唐小天较量,因为这种大汗淋漓,全身无力的疼痛感,让他感觉痛快,非常痛快。

曲蔚然气喘吁吁的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看着天上微弱的星辰,呵呵大笑:“小天啊,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藏不住心思。”

唐小天流着汗走过去,伸手将曲蔚然倒在地上的曲蔚然拉起来,然后很认真的望着他,冷冷的警告:“老大,世界上的女人很多,你别动我的雅望。不然下次,真不客气了。”

“你这次也没客气啊。”曲蔚然扯了扯嘴角,一阵刺痛钻心,伸手揉了一下,嗤笑道:“四个月,从我和她见面到现在已经四个月了。”

曲蔚然想站起来,胸口却疼的动不了,他放弃的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唐小天,好笑的说:“我真要想动她,她早就被我吃了,连渣都不剩。”

唐小天捏紧拳头扬了起来,曲蔚然毫不躲闪的继续道:“只是开玩笑而已。”

唐小天的拳头停了下来,拉着他的衣领皱眉说:“玩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雅望很困扰。”

曲蔚然拍开他的手:“你们啊,都太严肃,一个两个都这样,开不得玩笑。”

吃力的站起来,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无所谓的笑:“人生么,本来就是一场游戏。”

“曲蔚然!”唐小天冷冷的叫他的名字。

曲蔚然一只手臂挂在唐小天肩膀上,一只手捂着胸口道:“小天,你把我肋骨打断了,好疼。”

唐小天伸手扶住他,闷闷地说:“才断了三根而已,很轻了。”

“过分啊,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么。”

唐小天很认真的说:“她对我来说不是‘而已’。”

“好了,别生气了。”曲蔚然拍拍他的肩膀,玩味的笑:“哥哥只是想试试她是不是值得。”

“值得什么?”

曲蔚然低头笑:“值不值得你这么爱她。”

曲蔚然番外

曲蔚然是私生子,那个叫父亲的男人每个月只来见他两三次,每次来,母亲都很高兴,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伺候着他,然后变着法子从他的钱包里将钱弄出来,可当他一走,喝的好茶还没凉透,另外一个男人就会从隔壁的房子里过来,搂着他的情人,数着他留下来的钱,虐待他的儿子。

曲蔚然从一开始的憎恨,到后来的默然,到最后居然觉得兴灾乐祸,他总是忍不住会想,父亲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事呢?等他发现了,那么,那对贱人会父亲被怎么弄死呢?

又或者,其实父亲早就知道,只是无所谓罢了?那么,他要怎么去把那对贱人弄死呢?

从初中开始,曲蔚然就有很多女朋友,那些女人也许是喜欢他的外形,也行是喜欢他口袋里的钱,或身上的名牌。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爱她们,哪怕是喜欢都没有,每次有人和他说爱他的时候,他总会觉得很假,很可笑。

可但凡有女人问他:你爱不爱我的时候,他必定会答:爱啊,很爱。

是的,很爱,很爱和你做爱,只有做的那一刻,才会有那么一点点爱罢了。

他爱上的不是她身下娇喘的女人,而是放纵时那一霎那的高潮。

爱情对于曲蔚然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玩笑,这世界上有真爱么?没有,在这个充满欲望于铜臭味的世界,爱情早就绝种,那种东西,只会出现在小女生无聊的幻想中罢了。

在当兵之前,曲蔚然一直这么坚信着,直到他遇见了唐小天。

进军营的第一天,他进宿舍的时候,空荡荡的宿舍里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正趴在桌子上埋头写着什么,他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刻站起身来,转过脸来,窗外的阳光的照在他身上,他爽朗地笑着,一笑起来,脸颊两边有一对深深的小酒窝,让他显得更加英俊。他身上有种很阳光的味道,那是和自己截然相反的味道,

他走过来,伸出手笑:“唐小天。”

曲蔚然握住他的手笑:“曲蔚然。”

刚入伍的新兵都喜欢写信,写信是唯一一个和外界联系的方法,每天晚上,宿舍里的新兵都趴在桌子上写信,写给同学,写给父母,写给老师,把能写的人都写了一遍。

老兵说:新兵蛋子都这样,过不了三个月,就没人写信了。

老兵们果然言中,三个月后,除了有女朋友的几个,其他人几乎都不怎么写信了。一来懒得写,二来,写出去的信总是没人回。

老兵们又说:新兵蛋子都这样,过不了半年,女朋友都得跑,绿帽子都得带。

老兵就是老兵,说的总是有道理的,半年后,总是有人在再也收不到女朋友的来信后,偷偷躲在被窝里哭。

可唐小天还是依旧写信,早中晚,一天三封,写完后,在第二天早上出操的时候一起寄出去,老班长取笑他:一个男人哪有这么多废话写,你别叫唐小天了,你就叫唐三封。

唐小天在大家的哄笑声中,摸着鼻子轻轻地笑,那笑容很是腼腆。

唐小天的收到的信也很固定,每个星期至少有四五封,他有一个抽屉,什么也不放,专门放他宝贝女朋友写来的信,按着顺序,很整齐的叠放在一起。

有一次老班长递给曲蔚然一个大信封,让他回宿舍时顺便交给唐小天,曲蔚然接过信封,掂量了一下,估计里面是本很大的书。看了眼信封,信封上用黑色水笔写着部队的地址,字很漂亮,信封的最下面,写着:舒雅望。

雅望?曲蔚然轻念她的名字,美好的愿望么?

“小天,你的信。”曲蔚然将信件丢给坐在窗边的唐小天。

唐小天接住,细心的沿着边角将信封拉开,牛皮纸被他弄的咯咯作响,曲蔚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忍不住偷偷的看向唐小天,只见他从信封里拿出一本素描本,当他翻开第一页,忽然吃了一惊,然后露出灿烂到炫目的笑容。

那时,曲蔚然忽然有些羡慕,羡慕他有这样一个人,能让他将自己的时时刻刻与她分享,羡慕他有这样一个人,能让他朝朝暮暮的想念,羡慕他有这样一个人,长长久久地等他回去,羡慕他笑容里那浓浓的甜蜜和满满的幸福。

为什么他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为什么他这么多的女朋友,却没有一个能让他有动笔写信的冲动。为什么?

从那一刻,曲蔚然忽然觉得唐小天的笑容,很刺眼,刺的他难受。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真爱,只是,跟他无关。

三年后,当他从移交表上又一次看见熟悉的字体时,他猛然抬起头,望着站在他眼前的女孩,一个说不上美若天仙,但却文秀干净的女孩。

“雅望啊,很高兴见到你。”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激动。

在见到她这一刻,他忽然想要得到她,不明所以,就是想要。

他说,想要帮他试试她到底值不值得他那么爱他,

他说,他只是开玩笑。

是的,他在说谎,他就是想得到她,得到舒雅望,得到唐小天那么爱的舒雅望。

他不讨厌唐小天,真的不讨厌,甚至很喜欢他,喜欢他的阳光,他的笑容。

可他讨厌爱情,讨厌有人在他面前爱的这么深,这么浓,这么刺眼,这么让他想破坏。

因为你喜欢所以我喜欢

“有你的地方,才是天堂。”唐小天轻轻的念着这句话,一边开车,一边摸着嘴唇迷迷地笑,

想着想着抿抿嘴唇,又忍不住笑出来,车内还不停的循环放着舒雅望刚才放的歌,他望着窗外,忽然觉得车子里的空调好热,按开窗户,冰冷的空气灌进车内,他还是一点也不觉得冷,风将他的衣领吹的上下翻飞,唐小天抿着嘴唇,一边笑着一边开着车,开着开着,忽然调转车头,原路返回,回到舒雅望公司的楼下,坐在车子里,抬头望着舒雅望的办公室。他知道他看不见她,可他就是不想走,就是想待在离她比较近的地方。

他可以想象她低头认真画图的样子,他可以想象她抱着资料在办公室行走的样子,他可以想象她捧着马克杯,坐在转椅上,摇摇晃晃喝水的样子,他可以想象她微笑着和同事说话的样子。

他不觉得无聊,也不觉得时间漫长,好像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她,也是一种幸福。

就在这时,唐小天看见舒雅望急急忙忙的从办公楼里冲出来,跑到马路边打着出租车。

唐小天将头伸出车外叫她:“雅望。”

舒雅望回过头来,先有些惊讶,然后快步跑过来问:“你怎么还在这啊?”

唐小天有些窘迫的道:“我……我刚才掉东西了,回来找找。”

“开车还能掉东西啊。”

唐小天嘟哝着点头,然后问:“你干嘛呢?”

“啊!对。”舒雅望连忙打开副驾驶坐的车门到:“走,送我去市一中。”

唐小天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怎么了?”

舒雅望一脸气愤的说:“夏木老师打电话来说,他在学校被人打了。可恶!我去看看哪个死孩子打我家夏木!”

唐小天看了一眼气到冒火的舒雅望接口道:“夏木这孩子的性格是不讨喜。”

舒雅望扬扬拳头说:“不讨喜,怎么不讨喜了。”

唐小天点头:“唔……不,我觉得满可爱的。”

车子很快就开到市一中,舒雅望下了车,看着熟悉的校园,道路两边的法国梧桐树好像完全没有变化一样,花圃里的花好像也还是年少时开的那一朵,舒雅望看着学校门口的道路,感叹的说:“好像昨天还骑车上学一样。”

“是啊。”唐小天站在她边上,和她看着同样的方向,他还清楚的记得上学路上那暗暗的天色,冷冷的寒风,以及装在书包里的暖暖豆浆。

唐小天道:“不知道高老师还在不在学校。”

“还在,上次张靖宇还见着了呢。”

“是么。”

舒雅望看着唐小天一脸想去见导师的样子,伸手推他一把道:“你去见见呗,我先去看看夏木,一会也去找你。”

唐小天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

舒雅望和唐小天挥挥手,快步走到高二教学楼,熟悉的地形让她一下就找到老师的办公室。

敲门走进去,只见夏木和四个男孩站了一排站在办公室门口,舒雅望一看夏木,立马心疼的跑过去,抬起他的脸生气的道:“谁啊谁啊,谁打的。太过分了!”

只见夏木嘴角破了,眼角发紫,白色的羽绒服上全是黑黑的污渍。

舒雅望越看越气,简直不可原谅,夏木可是他们舒家捧在手里的宝贝哈,别说打了,她就是大声和他说话,舒爸都会给她‘板栗’吃!

最过分的是,居然把他这张俊美的脸打的青青紫紫的!

像是很年轻的女老师走过来问:“你是夏木的?”

舒雅望一边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帮夏木将脸上的泥土擦掉,一边答道:“我是他姐姐。”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夏木冷着脸将头撇了过去,不给她擦。

舒雅望生气的将他的头又转过来:“别动!”

看着嘴角上青掉的一大块,舒雅望怒了:“这谁打的,谁打的,是不是你们四个?你们很能打么?很了不起啊!要不要我指导指导你们啊?知道我是谁么?我在这个学校打架的时候你们还在玩泥巴呢!”

老师伸出手指捣了捣她:“那个……夏小姐。”

舒雅望回头瞪眼:“我姓舒。”

“那个……舒小姐。”

“干嘛!”

“我想,你误会了。”年轻女老师弱弱的笑:“我叫您来,不是因为他们打了夏木。而是因为,夏木打了他们。”

舒雅望怒指着他们的手还在空中,一脸愤怒的表情僵在脸上,四个少年一脸委屈的看着她,一名长的很帅气的少年叫道:“太过分了,你们大人怎么都这样,明明是他打了我们,我们也受伤了,还伤的更重。”

年轻女老师对着手指,呵呵笑:“对不起对不起,老师误会你们了。”

“你们有受伤么?”舒雅望对着他们上看看下看看,蛮好的嘛。

那个帅气的少年脱着衣服叫:“给她看!”

两个男生开始脱上衣,一个男生开始脱裤子,年轻女老师脸红红的站在一边说:“他们真的伤的比较重。”

“是么?”舒雅望插着双手,一脸淡定的继续看着三个少年脱衣服:“给我看呀。”

三个少年刷刷的脱衣服,眼见哪个帅气的少年就要把上衣脱光,舒雅望眼前忽然一黑,一只手挡住她的视线,夏木在她身后低声说:“是我打他们。”

“好,他承认了。”帅气少年叫:“老师,你就知道偏爱夏木!一看他受伤就说是我们打他。”

年轻女老师一副我错了的样子,傻傻的笑:“因为他伤在脸上啊。”

帅气少年气呼呼道:“他最阴险了,专拣看不见的地方打!”

“是你笨,打人不打脸!”舒雅望拽下夏木的手,握在手里笑道:“这都不懂,要不要我教教你们。”

“那个……夏小姐。”

“我姓舒。”这老师看着怎么这么笨笨的呐。

“啊,抱歉,舒小姐。”老师抱歉的笑笑“那个……夏木同学打人,按照校规……”

舒雅望一摆手:“什么打人啊,他们只是闹着玩嘛,小男孩在一起不就喜欢打打闹闹的么!”

“哎……是这样么?”

“打人不是啦!”四个男生一起吼:“他打我们!”

可怜的年轻老师无措地对手指:“按照校规……”

“老师,你刚大学毕业吧?”舒雅望肯定的问。

“对啊。”

舒雅望叹气,拉过年轻老师走到一边,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半天,只见年轻老师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是难过,最后两个眼睛红红的,眼泪都要掉出来的样子。

“我这样说,你懂的吧。”

老师点点头,一脸同情地望着夏木说:“夏木啊,你先回家吧,要好好听你姐姐的话哦。”

夏木皱眉望着舒雅望,舒雅望对他眨眨眼睛。

帅气的少年大叫:“老师!”

“乖啦,乖啦,老师请你们吃午饭好不好?”

“不行!”

舒雅望不管身后四个少年不满的大叫声,拽着夏木走出办公室。

舒雅望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女老师笑:“你们老师蛮可爱的嘛。”

夏木冷淡的接口道:“傻傻的。”

舒雅望使劲点头笑:“哈哈,我也觉得。”

夏木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低着头跟着舒雅望后面走,走了一会,到了楼下,他忽然停住问:“你和老师说了什么?”

舒雅望停住脚步,转身望着他笑:“就编了个身世凄楚的少年,处处被欺负,却又自强不息的故事给她听啊。没想到她会相信哎!”

夏木撇了她一眼道:“你就会欺负老实人。”

舒雅望看着他不说话。

夏木扭过头问:“看什么?”

舒雅望笑:“你终于和我讲话啦。”

夏木哼了一声,低头道:“明明是你不理我。”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舒雅望委屈。

夏木点头:“你是没时间理我。”

舒雅望挑眉笑:“哈,原来是吃醋了。”

夏木瞪她一眼,快步往学校门口走。

舒雅望追了过去,笑兮兮的跟在后面说:“抱歉啊,我心有所属啦,不能答应你啦。”

“你要是喜欢姐姐型的,我觉得你的老师很不错啊,又可爱又好骗,长的也很好看嘛……”

夏木停住脚步,冷冷的看着舒雅望。

舒雅望被他的目光冻住,舔舔唇角呐呐的闭上嘴。

夏木双手紧紧握拳,盯着她说:“舒雅望,你比我们老师还白痴。”

舒雅望瞬间像是被戳破的皮球一般,泄气的垂下双肩,夏木看着她,刚想再说什么,可眼角撇见不远处走来的人影,硬生生的扭过头。

唐小天温笑的走过来问:“没事吧?夏木。”

夏木摇摇头,冷声道:“没事。”

唐小天看了眼夏木脸上的伤道:“打架我最拿手,回去教你几招。”

夏木抬头淡漠的看着他:“你认为我需要么?”

“……”唐小天有些尴尬,一阵无语。

夏木确实不需要他教,光是他爷爷的警卫员就有好几个是一等一的高手。

舒雅望皱眉:“夏木。”

夏木没看她,直接转身走了。

舒雅望看着他的背影叹气,唐小天无奈的笑笑:“他还是那么的讨厌我。”

舒雅望很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点头:“确实不是很喜欢你。”

唐小天为难的笑笑:“可是你爸爸喜欢他。”

舒雅望点头:“那是相当的喜欢,比喜欢我还喜欢。”

唐小天将手插进口袋,浅笑地继续说:“你也喜欢他。”

舒雅望呆住。

唐小天低头笑:“所以我也得喜欢。”

舒雅望愣了愣,伸手牵住唐小天的手,靠近他说:“啊~真是好姐夫啊。”

两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

第27章

有唐小天在的日子,舒雅望总觉得生活像是跳跃的音符一般快乐的前进着,上班,下班,和朋友聚会,两人出双入对,羡煞旁人。

其中最羡慕的就是宵雪和张靖宇,张靖宇每天哀怨的瞪着唐小天,说他不够兄弟,都幸福几十年了还想不到给兄弟介绍个女朋友,宵雪每天看见唐小天殷勤无比的接送,她就一脸哀怨地盯着舒雅望。

舒雅望觉得这两个家伙每天在身边转的烦人,干脆就介绍两人认识,想给他们凑做一对算了,可没想到,这两人还真看对眼了,用宵雪的那句话说就是:“在我见到他的那刻,明白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用张靖宇的话说就是:“丫啊丫的!终于啊!”

这两人肉麻起来那就和演电视一样,张靖宇每天带着一朵玫瑰等在宵雪公司楼下,每每碰见来接舒雅望的唐小天,就会得瑟兮兮的走过去:“呦,兄弟,今天来的真早啊。”

唐小天看着他那春风得意的样子,总是忍不住笑着点头:“你也不晚。”

然后两个大男人就会靠着唐小天的吉普车,吹着冷风,抽着烟,聊着家国天下,等着自己女朋友下班。

舒雅望每次看见这副风景,总是忍不住要大笑一番。

张靖宇就会敲她的脑袋,瞪着她问:“笑什么笑。”

舒雅望继续笑:“你拿着玫瑰的样子,是多么的可笑。”

张靖宇不理会她的取笑,端着玫瑰飘到宵雪面前讲花奉上,宵雪总是扭一下,很不好意思的将花接过,小声说:“下次别带花来了,怪难为情的。”

“不!”张靖宇一脸坚持的说:“我要送,每天一朵,送满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宵雪感动的望他:“靖宇。”

张静宇深情的回望“小雪。”

两人用力地深情拥抱了在一起,还使劲摆啊摆的。

舒雅望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摇摇头拉走唐小天道:“我们走,让他们继续演电视。”

唐小天总是笑着点头:“蛮好的,蛮好。”

舒雅望见他笑,忍不住也回头看一眼,只见张靖宇贼兮兮对着她比了一个V字,一脸幸福的贱样。

舒雅望嗤笑道:“看他得意的,回头找他要媒人红包去。”

唐小天笑着点头同意,牵着舒雅望的手,两人坐进了车里,唐小天没有马上开车,他将右手伸进口袋里,抿了下嘴唇,有些紧张地说:“今年春节,我想我们两家合在一起吃年夜饭,也好让我们父母都见一见。”

舒雅望不解的转头看他:“他们不是一直都在见么。”

两家住的这么近,舒妈妈和唐妈妈经常一起去买菜逛街,舒爸爸和唐爸爸天天在军部见面。

唐小天摸摸鼻子说:“确实一直在见,只是这次我想他们见的隆重点。你懂我的意思吧?”

舒雅望眼神一闪,笑的有些贼:“我不懂哎~。”

唐小天腼腆的咬着嘴唇笑:“你就装好了。”

“我真不懂。”说完还很用力的看他一眼,表示她真的真的不懂。

唐小天瞪她一眼,伸出左手抓过舒雅望的左手,将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拿出来,舒雅望盯着看着,只见他用及其缓慢的速度将一枚戒指轻轻的带在她的无名指上。白金的戒指触碰着皮肤,一点一点的套下去,微微的凉意让舒雅望的心猛烈的颤抖着,当戒指完全套下去之后,他凑过来,浅浅地吻着她,舒雅望没动,静静的闭上眼睛,手和他的手紧紧交握着,感觉着他的气息,感觉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辗转,这是一个很美妙的吻,没有过多□,像是誓言一般,温柔的,亲昵的,印在一起。

一路上,舒雅望都将带着戒指的手竖在窗边,看着火红的夕阳照在戒指上,戒指上的小砖石闪着耀眼的十字光芒,舒雅望的嘴角一点一点地翘起,直到笑容不能再扩大之后,又使劲的将笑容收回去,然后又一点一点地翘起……

春节除夕夜,两家人在S市的顶级饭店开了个包厢,一起吃了年夜饭,对于舒雅望和唐小天的事,两家人也是乐见其成,婚就这么定了下来。

等唐小天满二十五岁,他们就结婚。

唐妈妈连日子都选好了,就在舒雅望二十五岁生日那天,她说那天是黄道吉日,最宜嫁娶。

舒雅望偷偷在桌子下面牵了唐小天的手,唐小天紧紧的握了握她,她低头轻笑,一脸娴静温雅。

那之后,没到情人节,唐小天就开学了,唐小天托张靖宇送了舒雅望一大把玫瑰和巧克力,张靖宇在电话里得意的笑:“我多拉风啊,一手一把玫瑰等在写字楼下面,左边一个美女接过花笑的和花一样美,右边一个美女接过花也笑的和花一样美,哎,你都不知道,路边的那些光棍多嫉妒我。”

唐小天在电话那头轻轻的笑,然后和说了声:“谢谢。”

张靖宇收回那不着四五六的调调,用很正经的语气道:“客气个毛啊。”

过了一会,张靖宇又说:“小天,我特喜欢你和雅望在一起,光在一边看着就觉得很幸福。”

唐小天笑:“你现在不也很幸福嘛。”

“那是,我家小雪可比雅望温柔可爱多了……”

唐小天抬头,望着夜空,微笑的听着张靖宇的絮絮叨叨。

日子平静如水的过着,唐小天还是一天一封信,舒雅望也总是在办公闲暇的时候给他回信,偶尔一个电话,说上多久都舍不得挂。

两人都等待着,能长相厮守的那天……

年后,公司承接的公路绿化工程结束,程总和几家承包商的老总们在S市的大酒楼办了一个竣工酒会,程总很大方的在办公室说:“大家都可以带伴来啊,都辛苦了,好好吃,好好玩。”

霄雪给张靖宇打了电话,让他过来玩,张靖宇在电话里满口答应。

宵雪挂了电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舒雅望:“雅望,你要不要叫个朋友来啊?我们辛苦了这么久,老板好不容易请一次饭,怎么也得吃回来啊。”

舒雅望转了转手中的画笔点头:“说的对,不能吃亏了。”

可是叫谁呢?

舒雅望翻了翻电话本,这才发现,自己的朋友真是少的可怜,手机键在号码之间按了两三遍,还是找不到一个能和她一起去酒会的人。

她合上手机,嘟着嘴趴在桌子上郁闷,过了一会,又翻开手机,翻到电话簿,看着夏木的号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右手忍不住摸上脖子上的项圈,咬牙拨通了他的号码。

手机响了很多下都没人接听。

没带手机么?还是……不想接?

舒雅望又等了一会,最后还是将手机盖合上。

算了,自己去吧。

她一个人,也是很能吃的。

专捡贵的吃~!

第28章

公司酒会七点开始,舒雅望在公司呆到六点,就和宵雪一起坐了张靖宇的车子过去,今天张靖宇居然还穿上了合身的白色西装,男人穿西装,就像女人穿超短裙一样,总是吸引着异性的眼光,张靖宇本来就生不丑,加上一米八的个子,收起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居然生出一幅成熟稳重的味道来。

舒雅望瞅了瞅他取笑道:“怎么打扮的和新郎一样?”

张靖宇臭屁的摸摸头发:“帅吧?”

宵雪捧着可爱的脸蛋使劲地点头:“恩!恩!帅!”

舒雅望嗤笑:“够衰。”

张靖宇伸手敲她,舒雅望笑着躲过,三人玩闹着进了酒店,酒会在二楼,是自助餐式的,一边是各种美食的选餐区,一边是用长桌拼起来的一排排就餐区,餐厅里放着熟悉的流行歌曲,舒雅望她们去的时候,已经有人端着盘子在拣东西吃。

“快走,快走,不然好吃的都给挑完了。”宵雪连忙选了一个位置将包放下,一边拉走张靖宇,一边回头道: “雅望,你看东西,我们去给你端好吃的回来。”

舒雅望点点头,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没过一会,他们两人就一人端着两大盘子的吃的回来,宵雪一边坐下一边使唤张靖宇去把饮料端来,张靖宇好脾气的将东西放下,又回去端饮料,就在这时,右边的十几桌人纷纷站起来,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海德实业的老总带着曲蔚然笑容满面的走进来,海德实业的老总一边往前走,一边对着自己的员工说:“都坐,坐下吃。”

宵雪一边夹了一根凉拌海蜇吃着一边凑近舒雅望说:“啧,曲蔚然这个私人生子终于要转正了。”

舒雅望问:“私生子?”

宵雪小声说:“对哈,我听人说海德实业的人说啊,他们老总本来还有一个大老婆生的儿子,两年前跑去玩登山探险,结果挂在雪山上了,后来曲蔚然就出现了,直升为他们项目部总经理。”

“哦。”舒雅望点头,怪不得他刚毕业就能升的这么快:“这样啊,姓曲的运气还真好。”

宵雪点头:“是呐,海德实业好歹也有几十亿资产啊,就这么便宜他了。”

舒雅望抬头看了眼曲蔚然,今天的他一身黑色西装,金色的领带,无框眼镜架在挺俊的鼻梁上,那双总是带着玩味笑容的眼睛被镜片挡住,温柔的笑容,让人顿生好感,若不知道他本性的女孩,定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曲蔚然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舒雅望,他望着她微微颔首微笑,优雅的像个贵族。

舒雅望撇过脸不看他,忍不住骂:“斯文败类。”

张靖宇刚好捧着三杯饮料回来,一脸无辜的问:“你干嘛又骂我?”

舒雅望无语的看他:“你也太对号入座了吧。”

宵雪捂着嘴笑:“确实斯文败类,他前阵子不知道得罪了谁,给人打的住院,听说肋骨断了好几根呢。”

“哦?真的么?”舒雅望开心的问。

“是啊。”

“你们在说谁啊?”一直不能进入状况的张靖宇插话问。

“他。”宵雪指了指曲蔚然。

张靖宇回头一瞟,一脸了然:“哦~他哦!”

舒雅望问:“你认识?”

张靖宇一脸神秘兮兮的笑:“见过一次。”

舒雅望问:“什么时候?”

张靖宇摇着手指道:“秘密啊秘密。”

宵雪敲了一下桌子:“说。”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张靖宇脱了西装外套,将白衬衫的袖子挽了挽,又变得和平时一样,他一边吃一边说:“就是好久之前的一天晚上啦,是几号来着?忘记了,反正那天晚上我和兄弟们唱完歌出来,就看见那男人在骚扰雅望,我刚想上去帮忙来着,夏木那小子就来了,然后你们走了以后,我就见这男的还一副意犹未尽想继续纠缠的样子,我那天正好喝多了,就叫兄弟们上去揍他,结果被他揍了。”

张靖宇说到着,郁闷的瞪眼,宵雪问:“你们几个人啊?”

张靖宇伸出五个手指:“三男两女。丫的,那两女的太不够意思了,见我们被揍了,还一副他好帅的样子。我那两个兄弟当天晚上就和她们分手了。”

舒雅望鄙视道:“真没用。”

张靖宇辩驳道:“哎,人家当兵练过的,我们普通人本来就不是对手,早知道我也和小天去当兵了,男人就是该当兵。”

宵雪问:“后来呢?”

张靖宇喝了一口酒继续说“后来我就告诉小天了。”

说完用‘明白了吧’的眼神看看她们俩,宵雪和舒雅望点点头,都明白了曲蔚然那几根肋骨是怎么断的了。

舒雅望又看了眼曲蔚然,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了,怪不得小天在的那些日子,他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

三人又继续聊着,宵雪忽然指着对面那桌女孩的酒杯问:“她喝的什么?”

张靖宇瞟了一眼道:“香槟。”

“我也要。”

“雅望要么?”

“要。”

张靖宇又站起来,走到选餐区,曲蔚然也站在拿香槟的餐桌前,餐桌上的香槟杯被人拿只剩下五杯,曲蔚然有礼的让到一边,微笑的说:“你先请。”

张靖宇瞟他一眼,也不客气,端了两杯香槟就走,他没有注意到,曲蔚然低头那瞬间,唇角扬起的邪恶笑容。

张靖宇回到座位上,宵雪捧过杯子喝了好几大口,笑容满面的道:“好喝,比果汁好喝。”

张靖宇连忙拉住她的手道:“香槟不能喝这么猛,要醉的。”

宵雪迷迷的看他:“那就醉好了。”

张靖宇如此厚的脸皮居然刷刷的红了:“小雪~!”

“靖宇~!”

两人抱抱抱~使劲抱~!

这两人真是肉麻,舒雅望摇摇头,站起身来,受不了的道:“我去拿点吃的,你们继续演电视。”

她拿了个干净的碟子,悠闲的走在就餐区,看着一排一排食物,忽然不知道要吃什么好,扫视了一番,目光被不远处的蛋挞吸引住,金黄酥脆的模样,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舒雅望走过去,刚准备拿去菜夹,夹子就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拿起,舒雅望转头望去,只见曲蔚然优雅的低着头,温温笑着,很绅士地夹起一个蛋挞放在舒雅望盘子里:“请用。”

舒雅望一愣,僵硬的点点头:“谢谢。”

道完谢,舒雅望郁闷的咬了下唇,真是恨死了从小培养的礼貌。

曲蔚然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看着像是老朋友一样的问:“最近过的好么?”

舒雅望道:“没有你的日子,我过的非常好。”

曲蔚然调笑道:“你是在提醒我去找你么?”石桥收集制作

“你!”舒雅望气,狠狠的瞪他一眼。

“可是怎么办呢?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曲蔚然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玩味的笑容。

“我听到你这句话,简直比中了五百万大奖还开心。”

曲蔚然低头笑,眼角不经意的看见了她无名指上的钻戒,阴暗的眼神在眼镜背后闪了闪,再抬头,又笑的一脸温雅:“很漂亮的戒指,小天送的么?”

舒雅望点头:“对啊,我们订婚了。”

曲蔚然眯起眼睛,祝福道:“恭喜你们。”

“谢谢。”舒雅望礼貌的点了下头,不在停留,转身离开,可她走开两步的时候,似乎听见曲蔚然在她身后说了一句什么。

舒雅望还没回到座位上,就见张靖宇正扶着宵雪走,舒雅望走过去问:“怎么了?”

张靖宇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真醉了。”

“哦……”舒雅望贱贱的笑了一下,挑挑眉。

张靖宇不理她,揉揉鼻子问:“那我先送她回去了,一会要我来接你么?”

舒雅望嗤笑着摇摇头:“不用啦。你好好照顾她吧。”

张靖宇使劲点点头:“那我走了,你早点回去,别喝那个香槟,不知道是什么垃圾货,一喝就醉,真是的,真是的……”

舒雅望鄙视的摇摇头道:“快把你那一摇一摇的狼尾巴收起来吧,真是看不下去了。”

张靖宇嘿嘿的傻笑两声,背着宵雪走了。

舒雅望一个人回答座位上,望着一桌子没吃完的食物,挑挑眉,拿起叉子开吃,不时的有同事带着朋友过来和她打招呼,舒雅望对他们点头微笑,轻轻碰杯,喝着手里的香槟,她并不觉得香槟有多能醉人,喝起来比果汁还美味,宵雪那是典型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八点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是夏木,舒雅望接起来:“喂。”

夏木在电话里问:“你找我?”

“恩,本来想晚上叫你一起吃饭的,不过……”看了眼桌上的冷饭残羹,舒雅望笑:“现在已经吃完了。”

“哦。”夏木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他问:“我让郑叔去接你?”

舒雅望摇头:“不用了,时间还早,我自己回去。”

“恩。”夏木恩了一下又不说话了。

舒雅望等了一会,然后说:“那我挂了。”

夏木没说话,在电话那头沉默着,舒雅望等了一会,正想挂电话,却忽然听他说:“雅望,我想你。”

舒雅望的心微微一颤,握紧手机,有些不知所措的问:“我们,我们不是经常见面么?”

夏木说:“那不一样。”

“夏木?”

“我觉得你离我好远,真的好远。”夏木的语调还是那样淡淡的,只是,舒雅望从着淡淡的声音里,好像看见了他在他的小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的夜色正浓,他坐在床上,单手松松的抱着膝盖,靠着墙壁,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空洞的眼睛,手机微弱的灯光将他那张精致的脸映的更加幽暗。

舒雅望低下头来,抿了抿嘴唇,鼻子有些发酸,她紧紧皱眉,然后说:“是的,我们离的很远。”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舒雅望说:“夏木啊,别在想着我了,没可能的。”

舒雅望轻轻将手机合上,端起桌上的香槟,仰头,一口饮尽,心里微微有些抽痛,

有些事,她刻意不去想起,有些事,她刻意让自己忘记,让自己淡化,比如那个夜晚,那个紧紧的拥抱,那个不愿意放手的孩子,那些深深的爱语,那些不小心也不该发生的事,她用力去忘,于是她就好像真的忘了一样。

好像只要忘了,他们就能回到原来的位置,好像忘了,他就不曾喜欢过她。

很多年前,当父亲痛心的告诉她夏木的故事后,她就决定要好好照顾他,

很多年前,当夏木用脆弱的声音说:“我爸爸也经常说我是他的骄傲,我妈妈也经常为我哭泣。”的时候,她就决定:她要当他的亲人,给他最多的疼爱。

可是……最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她必须得伤害他呢?

舒雅望呆呆地在位置上坐着,她觉得心里涩涩的难受,喉咙里翻出一丝丝苦味,头还有些昏沉,眼神也渐渐弥散起来,舒雅望使劲摇了摇头,扶着额头想,奇怪,自己明明只喝了一杯酒啊,凭她的酒量,居然醉了?

舒雅望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慌忙站起来,头却晕的连重心都稳不住,身子直直的向前跌去,忽然右手被人紧紧抓住,那人的力气很大,猛的将她向后一扯,她撞进了他怀里,闻到一阵好闻的男士香水味。

第29章

她轻轻的抬起头来,吊顶上的水晶灯射的她微微眯起眼睛,在刺眼的彩色灯光中,她看清了男人的面容,俊雅却透着一丝邪气的脸,他的嘴角带着关心的笑容,扶着她的手臂,轻声问:“雅望啊,喝醉了么?”那人从喉咙里溢出低哑的声音,他的脸上有着奸计得逞的笑容。

舒雅望猛然顿悟:“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曲蔚然弯下腰来,很亲昵的抱住她,嘴唇靠着她的耳根暧昧的说:“也没做什么,只是在那个男人拿酒之前就在你们的酒杯里加了一点点东西。”

“滚开!”舒雅望暴怒地挣扎开来,怪不得宵雪一杯香槟就醉了,怪不得自己也……

“你说,我会滚吗?”曲蔚然一脸深情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说:“雅望啊,我刚才就说了,你们不会结婚的,我不会让你们结婚。”抬手,微笑的将一张信用卡递给身边的服务员说:“我女朋友喝多了,麻烦你帮我开个房间。”

舒雅望心里猛的一惊,挣扎的刚想说话,可胸腔里却一阵反胃,张开嘴却差点吐出来,服务员接过卡,看着曲蔚然优雅从容的样子,没有多怀疑,点头道:“好的,先生,您稍等。”

“你放开我。”舒雅望推拒了两下却推不开,也不知曲蔚然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胃里一阵翻滚,居然吐了出来,抱着她的曲蔚然正好被吐的一身都是。

曲蔚然皱了下眉,连忙将舒雅望拉远了一些,舒雅望还在一直吐,服务员折返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

连忙将房卡交给曲蔚然,让他在消费单上签字后找人来收拾地板。

曲蔚然一把将已经有些昏迷的舒雅望抱起来,走进电梯,电梯的上升感让舒雅望难受的又吐了出来,曲蔚然皱紧俊眉,屏住呼吸,将她抱进房间,关上房门,他打开卫生间的门,直接将她扔进大大的浴缸里,她被扔的一阵晕眩,他将喷洒打开,冰冷的水洒下来,冷的舒雅望尖叫一声,瞬间清醒了不少,双手扒着浴缸的边缘想要爬出来,却被曲蔚然单手就推了下去。

“你干什么!”舒雅望冷的发抖,害怕的看着他。

曲蔚然摘下眼镜,目光邪恶的看着她:“把你洗洗干净,然后吃掉。”

舒雅望不在费劲和他说话,双手并用使劲的想要爬出浴缸,曲蔚然却像是享受着她的挣扎一样,笑着看她,悠闲的一颗一颗的揭着西装外套,潇洒的将外套往地上一仍,腾出一只手将舒雅望按下去,一只手将自己金色的领带扯下来,强硬的将她不停挣扎的双手绑住固定在喷洒的细管上。

“不要!”舒雅望用力的挣扎着,喷洒的金属吸管被她摇晃的撞击着墙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这时,水已经温热,热气腾腾的冒起来,他弯下腰去解开舒雅望的外套,将她的上衣拉了起来,精致的胸衣包裹着丰满柔韧的圆润在水中展现出来。曲蔚然受不住诱惑,伸出手去,在她的胸部上使劲的搓揉着。

舒雅望眼睛猛然睁大,哭了出来:“住手!住手!”

曲蔚然笑了一下,邪恶的弯下腰来,用嘴唇亲吻着她的耳垂说:“还没开始就哭了,不会……小天回来这么久,还没碰过你?”

舒雅望哭着挣扎:“放开我!放开!”

曲蔚然笑了,很愉快的笑容:“看来,真的没碰过。”

舒雅望狠狠的瞪着他:“曲蔚然!你要是敢碰我,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

“不放过我?怎么不放过我?叫小天再回来打我一顿?还是叫你爸爸枪毙了我?你现在就嘴硬好了!一会可别求我饶了你!”

说完他站了起来,她听见皮带和拉锁的声音,他的手摸上她的小腹,渐渐向下,她害怕而绝望的颤抖,他褪下她的裤子,她哭着后退,却退无可退。

“救命啊!救命啊!”她惊恐的失声尖叫起来。

“谁也救不了你!”他吻上她,残酷的宣告:“我想要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你也一样!”他强硬的掰开她紧并的双腿,伏上身去:“雅望啊,今夜才刚刚开始……”

温水随着他的抽动不停的从浴缸里面溢出,水珠敲打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浴室里,女人细碎的哭泣声和求饶声渐渐微弱,只余下男人从胸腔里发出的沉闷淫靡声。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那声音才渐渐停歇……

深夜,舒雅望蜷缩在酒店的大床上,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墙面,她很冷,很疼,很害怕。

身边的男人搂着她的细腰,埋首在她柔软的长发中,睡的香甜,她忽然看到自己的挎包,眼神一闪,她轻轻的拿开男人的手臂,吃力的爬起身来,她的脚落在地上,微微的发颤,她努力的走到挎包前面,蹲下身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摸出一把红色的美工刀,这是她工作时的必备物品,她总是喜欢将它放在包里,方便自己可以随手可以拿到。

她冷冷的转头看着床上的男人,轻轻的推出刀刃,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房间里幽暗的连一丝光亮也没有,正如她充满恨意的眼睛,她要杀了他,将他加在她身上的耻辱与疼痛加倍地奉还!

她的刀轻轻的靠近他的脖颈,她的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她的身子轻轻颤抖,但她没有退却,她要杀了他,哪怕她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手高高的扬起,刀刃闪着冰冷的银光向下疾驰,躺着的人忽然睁开眼睛,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细弱的手腕,可刀刃还是刺破了他脖颈上皮肤,鲜血缓缓从伤口流出来,他轻轻皱眉,用力将她向下一拉,她软倒在他身上,他翻身将她压到身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手中的美工刀落了下来,他拿起刀,看了眼锋利的刀刃,转眼深沉的看着她,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流下来,落在她眼角上,像红色的泪水一般缓缓滑落。

曲蔚然伸手很温柔的将她的脸擦拭干净,当他的手碰上她的时候,她惊恐的颤抖着,他眼神一冷,淡淡的说:“我以为你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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