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止把你的身旁,当做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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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医生格蕾》看到第九季之后,能让我心生涟漪的cp就只剩下April和Jackson这一对。
信仰基督教的菜鸟医生April和高富帅整形医生Jackson的故事开始于好朋友,俗套的不得了。接着就开始阴差阳错刚好错开,他爱上她的时候她拒绝,她爱上他的时候他交了女朋友,他明白心中挚爱为何的时候,她要结婚了。
婚礼那天,Jackson应邀带着女朋友参加,看着那个漂亮的端庄的差一点就属于自己的姑娘一步步走向另一个人,他神情一疆,腿就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他在牧师询问大家是否对两人的婚姻有异议的时候忽然插话说:
April,我爱你,我连你的缺点一并的爱着你。
他起身抓过新娘的手逃出教堂,身后是为了婚礼准备的要放飞的蝴蝶。
这个片段的画外音说,当你遇到不能放手的幸福,要做的事情是:
Stand up and,fight for it.
是不是光是想一想就让人觉得像是被丢到了蜂蜜罐子里?
抢婚之后他们当然过了好一段快乐的日子,也携手度过了艰难的时刻,两人还有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可这不是故事的终点。
故事的终点是,无神论者Jackson最终还是没能和虔诚的基督徒老婆磨合成功,爱情像只风筝从天涯海角飞了一圈着了陆,才发现就算是翻过山越过岭,风筝这东西也并不会比剪刀坚固。
生活这把剪刀把两个人生生裁开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意思意思打一下。
他们的结局走到,她宁愿自己抚养孩子,也没有和他复婚。
影评里都说April终于成长为了不用再仰望丈夫家族的独立女性,可我心里老结着疙瘩,哪怕他们各自变得再好,我也始终不能忘记那个男孩在婚礼上嗓音颤抖着说出的话,我始终不能忘记那一角,毅然决然跑出教堂的婚纱。
明明曾经有过那样的好时光,明明曾经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想要在一起,可当分离来临,那些当初为了在一起的种种付出,也并不能帮他们抵挡分毫。
April最后还是没有和轰轰烈烈在婚礼上抢走她的人走下去。而我们中的大多数,也并没有和一生里最爱的那个相守终生。
于是我后来不再偏执于在一起,是我终于明白。
明白这世上罕有的是破镜重圆,多见的是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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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久前后台一个朋友的留言,那时候我刚刚失去一个重要的朋友,心态有点崩,以致连客套一下安慰的过程都没有,就直接调到了劝他忘记的洒脱模式。
几个月过去,那时的朋友变成了只供放在回忆里的旧人,我再翻到当时这段对话,心里多少不太好受。
要是当时,我劝过一句让他挽回就好了。
毕竟,能遇上对的人,真的太难了。
我的朋友小迪,是个爱起来特别容易掏心挖肺豁出去的姑娘。
每一天恨不得和男友保持二十四小时联系,从睁眼开始就无时无刻想要腻在一起,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说,还要时不时拿出来对我这个单身狗进行360度无死角暴击。
我看着那个满脸都写着“我超爱他”的姑娘,其实有时候也心生恍惚。如果她不曾告诉我,她曾用如何漫长的五年,去追逐一个始终不曾回头的梦境。
她小时候爱过一个男孩,男孩叫大杨,清清爽爽的大男生,我只见过照片,干净的像夜里海风吹过的味道。
小迪早些年觉得生活真谛就是乐乐呵呵,对念书奋斗这事儿一直无感,直到大杨考上了他们家乡顶好的高中,然后跟她说“你要是考来我们或许可以聊聊以后”。
这傻姑娘忽然就被打了鸡血,一颗心活蹦乱跳地要冲出胸腔试图挂在男孩胸脯上让他随身携带,以便随时证明自己的真心。
她开始发奋读书,玩命嗑咖啡,头发一掉一大把。
不过这有什么的。她心里好像装了一根进度条,百分比忽闪忽闪地跳,好像如果哪天跳到了百分之百,他们这段缘分就能得道成仙修成正果。
不过很可惜,她最终还是没能去他所在的学校。
爱情这东西,到底不是她搁在心尖上那一根细细的进度条。
可她真是想他啊,就只好偷偷翻墙跑到他的学校。
不知道他的班级,就从一楼开始一个班一个班的打听,问了几十次,才找到他的课桌。
他刚好不在。
小迪就傻呵呵的,开始一本本看他的课本,一支支看他的笔。看他用什么样的字体写笔记,看他最喜欢哪个科目,试图在那些没有温度的书本里,窥探到些许那人生活的痕迹。
哪怕这样的靠近,这样小心翼翼的心情,大杨从来都不曾了解过。
那之后很久,他们不再联系。直到高考前夕,小迪突然生了一场大病。
她在混沌之中的唯一心思,竟然还是想去看他一眼。可到了他的学校,他的同学告诉她,大杨去当兵了,已经走了许久。
她未及说保重,他未曾来道别。
那天,那个捧着一颗七零八落的心的姑娘,为那个男孩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坐在他曾经踢球的操场上,认真的想了一遍:
你那么喜欢踢足球,我在你喜欢的地方,也算是终于靠近了你一点点吧。
后来,小迪考了大学,离开了已经没有大杨的城市。这场漫长的单恋在她心里终于用省略号写下了结局。
她想,她和大杨,没有答案,大概就是答案。
她耗尽了力气,全无遗憾,可以放下了。
而大杨他,却终于在际遇兜转之后,看清了自己的心。
世事有时就是如此奇怪,人有时候就是如此奇怪,没得到就想要,得到了就厌烦,分开了要怀缅,相见时总觉恨晚,忙碌一生,满目遗憾。
他在他们都离开家乡很多年后辗转联系到了小迪,跟她说:
“从前回头看,人海里我从来没看到过你。
后来才发现,茫茫人海全都是你。
茫茫人海只剩下你。”
我从小迪尘封已久的私密相册里看到这一张聊天记录的时候,隐约觉得屏幕在晃,我知道不是她递给我手机的手在抖,是我自己在抖。
好像是谁伸出一只手,三下五除二砸开了我脑子里那个上锁的阁楼的门,从里头生拉硬拽出了一页我捂着藏着不想再想起的回忆。
那也是热死人的夏天,他穿一双白色的鞋,我只记得那双鞋子,因为一直没敢抬头看他的脸。
他唱给我的最后一首歌是朴树的《baby,до свидания》,是他最喜欢的歌手,是我想对他说的话。
那首歌的名字翻译过来是,再见。
小迪在多年前给大杨留言,问他“我们长大了就在一起好不好”,跋山涉水许多年,大杨回头冲她伸出手,可她已经不再想去握住了。
那个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候问了几十个班找到他的教室只是想看看他的书桌的姑娘,到底还是长大了。
长大之后,我爱你或者你爱我都已不再重要,因为我们从未在同一时刻相爱过。
长大之后。时过境迁,她不爱他了。
长大之后,物是人非,我亦放下了。
我们小时候想着,长大了自由了是不是想要的就都能握在手里了。长大了之后才知道,小时候想抓住的东西,早就不再是小时候的样子了。
离散,是成年人之间的心有灵犀。
如今小迪早有了想相伴一生的人,日子过得有声有色,曾经那段漫长的回忆她却始终不曾删掉,就留在一个秘密的相册里,谁都不给看,自己也不看。
她说,保留着它们,就像保存下了青春。
她也会笑着开解我,说一个人所有的情意总量守恒,你付出过多少,便会有人以多少还你。
她终于走到了幸福,哪怕这与她少年时的想象并不相同。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灯光逐渐熄灭,歌声停歇
在黑暗的河流上被你遗落了的一切
终于只能成为
在星空下被多少人静静传颂着的
你的昔日
我的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