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21）
第二十一章：叶未晞醒了
吴雅南守在叶未晞身边不眠不休整整两天两夜，她深情地注视着叶未晞，此时的叶未晞像睡着了般静静地躺在雪白的床上，长长的睫毛轻柔地覆盖在下眼睑上，苍白的脸，小巧的嘴巴，高挺的鼻子，这一切完美得如冰雕美人般僵硬冰冷，没有血色，没有表情。
不知护士何时进来为叶未晞换点滴，吴雅南抬起充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嘶哑地问，“你能告诉我这位病人什么时候能醒吗？”
“主治医生应该告诉过你三天内……”护士头也不抬地说。
“现在两天过去了，她还是没有醒！你们主治医生呢？我要找他！”吴雅南低吼着往病房外冲。
护士追着叫道：“我们主治医生今天不在……”
吴雅南哪管这些，一边打电话给主治医生，一边疯狂奔往医生办公室。
“那个，请问你找我有何贵干？”主治医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吴雅南急刹车转身奔向主治医生的面前，死死地抓住医生的白大卦：“叶未晞为什么还不能醒过来，为什么、为什么啊……”
主治医生警惕地往后退，平静地说：“由于病人溺水时间过长，水大量侵入人的呼吸道、肺部、气管等部位，影响人体的正常呼吸功能，使人出现窒息、肺部的伤害等。由于不能呼吸，导致身体的缺氧症状加重，大脑功能出现异常。由于大脑缺氧，可能会导致大脑功能的异常，如果三天左右还不能醒来，还可能出现脑死亡，当脑死亡形成后，患者就不会再有意识了。”
“也就是说今晚没有醒来的话就再也不会醒来？"吴雅南松开抓住医生衣服的手，无力地垂下头，一滴晶莹的泪滴落下来。
主治医生轻轻地拍了拍吴雅南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从吴雅南的身边擦肩而过。
吴雅南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病房，她从包里翻出一本叶芝的诗集，然后坐在叶未晞床边为她朗读情诗：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吴雅南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抽抽噎噎地，语不成声，叶芝的诗仿佛剖开了她的内心世界，她就是那个深深地爱着叶未晞的人，无论她是青春欢畅还是垂垂老矣，只有她爱着叶未晞纯粹的灵魂。
叶未晞轻启干裂的嘴唇，“阿南，阿南……”
恍然间，吴雅南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激动地喜极而泣，她俯下身亲吻叶未晞的额头，然后紧紧地握住叶未晞的手，生怕她从自己手心里飞走了。
主治医生得知叶未晞醒来的消息，特意来叶未晞的病房查房，为她检查了各项指标，当医生惊喜地发现她的各项指标正常时兴奋地说：“恭喜你，叶小姐现在没事了，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后注意休息。”
温冉冉来上海后闲来无事到处晃荡，坐公交把附近的路线和吃喝玩乐的地方摸熟了。温惠疲于奔忙工作和夜大中，自然没时间与钱嗣音约会，仅仅在电话中你侬我侬。
又是忙碌的一天，温惠下班后便赶着去夜校，冯经理叫住她说，“等等，我们前厅部开个简单的会议，只耽误你们五分钟。”
冯经理发话就算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没人敢反对，大家默默地站成一排听候指令。
“这里我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本周要辛苦大家了，市领导要来我们酒店视察，我们全体员工把休息日调到下个月，大家有没有意见？”冯经理正襟危坐地说。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大家心里想：这不是废话吗？谁敢有意见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等冯经理走后，大家一片哀嚎声：这个月又不能出去逛街了，新上映的电影也没法去看了……
温惠在前往夜大的路上打电话给温冉冉，“冉冉，非常抱歉，我本月要加班，没时间陪你出去玩了。”
“又要加班？你们酒店怎么总是加班呢？哎，我一个人在家闷死了……”温冉冉撅着嘴巴嘟囔着。
温惠听着温冉冉的抱怨，自觉得亏欠她，正在烦恼间，她心里突然灵机一动，“对了，嗣音答应过我们一起出去游玩，你可以和他一起去啊，我要加班没办法的。”
温冉冉心里一阵窃喜，你不去正合我意，但她假装遗憾地对温惠说：“那好吧，你不能去太可惜了……”
“没事，你开心就好！”温惠说完就匆匆挂掉，看了一眼时间，呀，只有十分钟就要开课了，她一路小跑地往夜校走去。
温冉冉开心地手舞足蹈，忍不住打电话试探钱嗣音的态度，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喂，姐夫，我姐本周要加班，你愿意陪我出去玩吗？”
“没问题，小姨子远道而来，当然要尽地主之谊。”钱嗣音说。
温冉冉嗲声嗲气地说：“太好了，还是姐夫最疼我！”
钱嗣音听着温冉冉甜甜的声音，骨头都酥了。如果温冉冉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忍不住捏捏她肉乎乎的脸蛋。
“那我们周末见！”钱嗣音装作平静地说。
钱嗣音再也无心工作，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温冉冉那张可爱的脸，娇小玲珑的身材，一笑就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不知道为什么温冉冉的出现激起了他的保护欲，她就像一只时而活泼时而温顺的小猫一样惹人爱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