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说话(6)

2019-05-10  本文已影响0人  一二三道

小说的心脏中令人不安的火苗

……在这里,我想我们可能会看到一个有意味的变化。在中国古代小说很不受重视,“饰小说以干县令”,“小说”之说本身就包含着轻和小。而在康有为、梁启超的时代,在鲁迅的时代至中国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小说的作用是被着重强调的,它是改造国民性的必要手段,是启蒙治愚的药剂,是匕首和投枪,至少包含着“对习焉不察的警告”(林语堂),小说的承担、小说的作用感非常之重。而在一段时期以来,“启蒙过时”“启蒙已死”“知识分子更应强化自我启蒙”,小说逐步又回到“小”上,它退向一隅,成为“无用之用”。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也认可无用之用,更多地强调趣味和审美,强调更为形而上的追问和智力博弈的快感,以及“非现实性”……但近年来,我在部分地修正自己的认知。我认为小说的启蒙性是小说存在的价值之一,甚至是首要的价值,它应当对我们的习焉不察提出警告,它应当让我们思忖我们的日常、习惯和潜意识的幽暗区域中都有什么,它应当让我们了解和理解那些不一样的他者,同时,我们也应更多地注意到“小说的心脏中令人不安的火苗”……启蒙,依然是小说家无可拒绝的责任,它甚至更为迫切。

一一摘自作家李浩:《狂人日记》的骨骼与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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