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一只麻雀正在打滑

古城降雪的时候

远在几百公里外的老家也落雪了

西部越往西的地方 地方越辽阔

那落雪结冰的地方

一只麻雀正在打滑

一只车轮正在打滑

外婆的小脚也在打滑

一同打滑的

还有母亲未了的心思

通往古城的高铁上

母亲因为慌张 走错了车厢

我知道  高铁飞驰过的路

母亲曾想着用脚去丈量

西北偏北的那个妇女

她的普通  和局促

高铁无数次  冷眼旁观

离古城越近

灵魂就被侵蚀的越严重

高楼大厦林立  网格密不透风

眺窗望 全是不同方言的乡音

城乡结合部的轮廓线

模糊的只剩下一声叹息

远在几百公里外的老家也落雪了

古城降雪的时候

冷空气飘来的时间

我的单衣还来不及收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