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雁于飞——徐霞客传（10） 文/浩荡白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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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弋阳县隶属广信府，治所在今江西上饶，龟岩在县城南大约十五里。龟岩之奇，奇就奇在它是由一组山峰攒聚而成，据记载其山峰多达三十余座。共中尤以龟峰最为最名；龟岩之奇，奇在群峰千姿百态，如八仙过海，各有神通。三十余座峰，个个都有名字。仅霞客在他的游记中提到的就有二十多个。诸如老人峰、朝帽峰、双剑峰、城垛峰、画笔峰、含龟峰、香盒峰、展旗峰、象牙峰、狮子峰、灵芝峰、围屏峰等等。从这些名字就可以想像出它们是多么的奇异。

      霞客不厌其烦，惟妙惟肖地记录下一些山峰的形态。如老人峰，峰顶有块岩石像鹦鹉嘴，所以又叫鹦鹉峰。上面单独冒出来一个圆顶，从下面望去，像一个面朝南的老和尚，袈裟宛如真的一般，所以又叫“老人峰”。

          龟峰，当然像一只大龟了。不过，霞客见到的不是一只“龟”，而是三块像龟一样的巨石叠在一起，看上去像三只龟。因为它的独特性，便用“龟峰”为整个山命名了。

        四声谷，据说在它的一侧呼喊一声，声音就会在山谷间辗转回响四次，所以叫“四声谷”。还有一个峰叫卓笔峰，它是中间高悬的一座山峰，仿佛直立的笔，以天空作宣纸，咄咄逼人地在空中书写一样。再如有一处虽不是峰只是石，而名为棋盘石。“上平如砥，镌其四旁，可踞可憩”，也是天造地设一般。

            在群峰中游历，霞客恍如置身仙境，他一个一个地念叨着它们的名字，用手指点着江山，不时地发出感叹：“真是太像了！”

        游弋阳龟峰，霞客得到了龟岩寺贯心方丈的热心留宿并积极向导。十月二十二日，清早起床，霞客为贯心和尚书《五缘诗》、《龟峰》  五言二首并《赠别》七言一首，以表达对贯心和尚热心相助的感激之情及对龟峰胜景的喜爱之意。

        霞客意犹未尽，吃过饭后，再与顾仆游览龟岩寺左右未游风景。大概是上天惠人，霞客意外地得一绝胜——水帘洞。但见——

“泉从崖东飘坠，飞珠卷雪，为此中绝胜。”

          原来，龟峰层峦叠嶂，远胜雁荡山，只是缺水而已。而水帘洞的发现，无异于宣告龟峰无可争议地在雁荡山之上。

            告别贯心和尚，继续西行，不觉已到贵溪地界。忽然，霞客望见一条大溪的南面有一桥高架空中，心中不免诧异：“城门和桥拱怎么可能这样高呢？”拦住路人询问方知，那是仙人桥，岩石横架两山之间，是天然形成的。这一说立即激起霞客的好奇之心，立即就要向仙人桥走去。只是溪上没有桥，也没有船，只好作罢。

          霞客匆匆地来到贵溪县城东关，在一家旅店里与静闻会合。旅店的主人舒龙山，也是一位好客的店主。他像专业导游一样热情而又娴熟地向霞客一行介绍贵溪的名胜：

          “正南门外不远,就是象山,又叫挂榜山,那是南宋著名理学家陆象山的遗迹。山上有仰止亭，当然是为纪念陆象山而建。象山向南二里，是五面峰，山上有佛寺，山峰下有一线天，都值得一看。五面峰南面是西华山，山势回环绵亘而上，都是修仙人的居所。西华山北二里是小隐岩，也叫打虎岩，出了小隐岩便是你看到的那个仙桥……”

          舒龙山刚介绍完，霞客便迫不及待地拉着静闻出门奔城南而去。在小隐岩附近岩壁,霞客发现有宋人洪驹父所书的石刻：

                  “宣和某年由徐岩而上，二里，复得射虎岩。”

                “徐岩”二字一下子点燃了霞客的本家情结，既以 “徐岩”命名，一定与本家有关。于是乎，为了寻找徐岩，霞客走遍了三个山谷。然终因年代久远、踪迹难寻，未能如愿。可是，霞客却因此得以一览“仙桥”、“一线天”之胜。尤其是“一线天”，但见从峰顶向下剖开，是一条笔直的狭谷，上下都像墙壁一样，中间分开一条线，从下往上仰望，仿佛不是人间。

        旅店主人舒龙山说贵溪城南多修仙之人住所，此言不虚。霞客探寻城南诸胜，出城南门不远便是张真人墓。墓在石壁间，墓碑是元代皇帝诏令赵雪松撰文并书写的。

        在贵溪城西南与金溪交界处，有一座龙虎山，是道教名山。山下有龙虎观，西晋永嘉年间，道教创始人张道陵第四代孙张盛，自汉中移居于此。

        离龙虎观不远年有一聚落，中有长街一条，名上清街。街上有上清宫和天师府。上清宫是历代张天师进行宗教活动的场所，也是祀奉帮上老君的地方。有福地门、九曲巷、下马亭、午朝门、钟楼等建筑。天师府为历代张天师的居所，层层叠叠，规模宏大，院内古木参天，置身期间，庄重之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