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夜――脚步越来越近

早晨起床――吧嗒，枕头边发现了一颗眼睛。棕色的，黑瞳仁，圆溜溜，瞪着我。把玩发现把它放在一切有温暖质感的东西上，就好像有了生命力。

手术是晚餐前做的，主刀医生叫我打开窗子，好挥发掉一些药水的气味。外面很冷，我小心开了一条缝，沙发上等候着的人不耐烦了:好臭这里！我只能把窗沿拉开更大的弧度。北风吹了进来，医生剥开伤口周围的皮毛，病人以一种抽搐的姿势被固定住，独眼看起来多少有些狰狞。调和了红蓝两色的软管里挤出的粘稠试剂，蘸一些抹匀在黑贝壳一样的眼珠上，对准眼眶紧紧按压下去――左右对称，手术成功。我长呼一口气，赶忙将虚弱的病人挪到监护室，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一场康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