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09
我距离新冠疫情最近的时候有多近? 我见过一个新冠患者。今年2月份,在中日友好医院的发热门诊,我听到一个女士对护士说:她已经在别的医院确诊了,需要在这接受治疗。搁现在如果确诊了,肯定是直接拉走隔离住院。但当时新冠并没有很明确的治疗方案 ,确诊患者的处理流程也并不很明确。中日友好医院的呼吸科排名第一,所以可能出现了患者自己去发热门诊的情况。
今年过年正好赶上新冠疫情,我过了一个特殊的年。
年前--风声每天都在变
过年前,似乎就是两三天内,大家从很轻松的过年切换到了气氛极其紧张的防疫。最开始在新闻上看到武汉有些人得了肺炎,我也没觉需要担心。每到周末还是逛商场,外出吃饭,还买了德云社的相声票。
小姑娘买了腊月二十八的火车票,我是腊月二十九的火车票。
腊月二十七日(1月21),开始感到有点不太对了,路上能看到有人戴口罩了,但我没太当回事。晚上逛了逛超市,逛了逛商场,买了些回家的东西。我还给她切了一盒水果准备路上吃。
腊月二十八日(1月22),小姑娘坐火车回去了,车上防控并不严格,还可以在车上吃水果。戴口罩的人比昨天多了一点,但毕竟快过年了,地铁上人很少。公司里没一个人戴口罩,大家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聊聊天,盼望着过年。但新闻似乎昭示着形势有点严峻。晚上回去收拾东西,带了15个N95口罩。
腊月二十九日(1月23),坐火车回家。车站里大部分人都戴了口罩,没有口罩的人一般会在车站买一个,车站超市N90,二十元一个。当时我觉得口罩好贵,我包里的N95是3M的,也许能换不少钱。旦我还没有意识到,仅仅在1天之后,口罩就买不到了。同车其他人都防控很严格,一路上戴着口罩一动不动,我有些松懈,N95戴久了呼吸困难,路上摘了好一会。同事在微信群里说了一个消息:武汉的情况好像很严峻,火车在武汉只下不上。
回到家,我妈听说车站的口罩卖20一个,说我应该把包里的口罩卖掉。晚上新闻通报疫情,说是武汉封城了,专家建议大家呆在家里自我隔离。
过年--一个特殊的春节。
除夕(1月24),我妈跑遍所有药店,口罩全部断货。一天之间,基本上没有人串门了,村里的人陷入恐惧的氛围当中:不知道这个病有多严重,不知道身边的人是否已经感染。我想到自己在火车站没有好好防护,觉得这事儿挺可怕,于是除夕发了几个略大的红包。
正月初一(1月24),大年初一有拜年的习俗,但本该熙熙攘攘的街道,今天出奇的清净。下午,我们村正式封闭了,封闭全部路口,由村民守着,原则上是不准进出。但总有人需要上班,于是改为非本村人员不准进出。
正月初二(1月25),我跑遍了所有的超市,消毒剂和酒精全部断货。整个春节没人串门、没人走亲戚。连大年初三回娘家的人都被堵在村口,说什么也不准进。
我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春节,没有客人,也没人串门。好处是不用找理由,应付长辈们对我终身大事的问候了。度过了最初的惶恐后就开始学习了,因为考试临近,假期我除了学经济就是背单词。货币银行学和财政学给了我一个特别的结论:金价要涨。
我是和小姑娘一起回北京的。现在她离开了这个城市,想想,也许那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年后--压抑的远程办公。
说起远程办公,听着像外企的优质福利。因为疫情,我经历了一波。开始的几天新鲜感过去之后,剩下的是孤独和压抑:一天到晚不和人见面;一天到晚无法出门;干不完的活;屋子糟糕的采光。
她复工比我早,而且她一向比我心大,所以她应该没有那么大压力。
呆了一个月后后,就整天盼着赶紧去公司了。
五一之后--慢慢恢复正常。
五一的时候是相对情况最好的时期,年后第一次可以出去玩。
后来北京的疫情也有所反复,但大家因为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并没有太过的慌乱和恐惧,在紧张中一切有条不紊。
因为疫情,年后我们也没有见面,也没法出去。有时候我也在想,这个疫情到底是改变了结果,还是只是加速了进程?
如果若干年之后,世界上出现了类似的疫情,我们的表现会比这次好吗? 按照正常的逻辑,我们的表现肯定是好很多很多的。但我之前一直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建设、治理和经济发展,再下一次98年的雨,最多只能把水库装满。看了新闻上关于南方水患的报道,事情也并不一定像我们估计的那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