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你也学会了,要对自己好一点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以为,爱一个人,就要拼了命地对他好。可是后来你发现,当你所有的好在他眼里变成一种天经地义,他已经不会珍惜,此时,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转身离去。
从此,你学会了,爱别人的时候,也爱自己更多一点。
阿辉是我暗恋了三年的学长。
在大学里,他是风云人物。他是学生会主席,每次学校里举行大型活动,都有他的身影。他身边从来不缺美貌的学姐和热情的学妹。我对于他,从来只是一个十八线的小透明,只能远远地站在墙角看着他。
直到他毕业,也没和他说过几次话,要联系方式什么的更是不敢。于是从他毕业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对于我这种书呆子式的学生,交往的朋友也大多是书呆子,没有人特别关注他,也没有人知道我喜欢他。久而久之,没有人讨论起他,他就像一艘船,慢慢地在我心海里沉没下去。
我以为一辈子不会有人再把这艘船打捞起来,直到我也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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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研失败,伤心失意的我,只好去找工作。我学的专业本来就很偏,而且专业的基本功不扎实,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大公司会要我,于是就随便找了一个小公司去上班。
没想到,我居然在这里见到了阿辉学长。
第一天去上班,我在公司楼下买早点,刚拿起一个小笼包往嘴里塞,突然看见阿辉学长,就在我前面5米处等电梯。
我吓得整袋小笼包都掉在了地上,溅起的汁水还溅到了别人光亮的鞋子上。我急忙说对不起,翻着包拿纸巾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见阿辉转过身来,朝着我这边看过来。
内心一阵激动,以为他要认出我了。没想到他只看了一眼,电梯门开了,于是他又转身,进入电梯。
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习惯了。在学校的时候他应该就没有怎么注意过我,现在都隔了两年,他又怎么会认出我?
暗暗笑自己天真,我也跟着进了电梯。后来我发现,原来他也在这家公司工作,在另外一个部门。于是不由得对这家公司肃然起敬,原来以为是个小公司,可是因为阿辉也在,难免觉得它还是挺牛逼的,能招到这么厉害的人。
后来,我们成了同事,又因为有校友这层关系,难免开始亲近起来。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更何况,我对他的喜欢,被时间发了酵,翻腾起来,空气里都能听见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
不得不说,时间真的是一把杀猪刀。毕业两年,感觉阿辉身上的棱角被磨平了不少,再也不是少年时那意气风发的样子了。自然,他的身边,也没有了那群莺莺燕燕。
对我,是好事。情敌太多,我不一定竞争得过。
我是那种婉约派的女孩子,喜欢一个人,不一定会挂在嘴上,我觉得用行动去说话,更好。
他加班,一定会喝到我炖的鸡汤。我借口自己胃也不好,往里面加了很多温胃的药。其实是我怕他压力太大,会胃溃疡。
他抱怨说中午在外面吃盒饭太油腻,第二天就会吃到我做的便当,我说做多了,一个人吃不完。另外一个同事在旁边打趣:“吃不完怎么不分给我啊,偏偏要分给他?”
傻子都能看出我对他的喜欢。
有一天,下班的时候,他约我去看电影。看完送我回家,说:“你住这里离公司挺近的,不像我那里,太远了。”
于是,我们自然而然地住到一起了。
午夜梦回的时候,看见身边那张熟悉又英俊的脸,心里觉得像做梦一样。毕竟那是我整个青春期里,唯一暗恋过的脸。曾经离我那么遥远,现在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上班的时候,心里多了一丝羞涩,反而不那么亲近了。反而是下班的时候,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去吃大排档,这是我二十多年黯淡人生里,最甜蜜的瞬间。
只是,除了,他从来没说过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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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甜蜜也没有持续多久。
阿辉的业绩,似乎一直都不好,然后就被公司考核掉了。
我安慰他:“没事,这种小公司,根本就容纳不了你,你应该去更大的平台发展。”在我眼中,他还是当初那个光芒万丈的他。还是学生会里,那个叱咤风云的学生会主席。
为了帮助他,我问了一圈老同学,他们所在的公司,有没有要招人的。然后把他推荐过去,并且重重地夸奖了他,说他很有能力。
没想到他去了两个星期,老同学就打电话给我:“可能他确实是有能力的吧,说话官腔一套接着一套,不去政府部门,真是可惜了。不过这种能力,在我们这里,也用不了啊!”于是,他再一次失业了。
失业那段时间,他整天宅在家里打游戏,没有了斗志。我让他去考公务员,他嘴里答应着,我工作一天回来,却发现给他买的书,他连翻都没有翻过。
就是这样,每天我上班回来,还要做饭洗碗。有时候加班到晚上十点,回来看见一桌的泡面盒子,怕他营养不良,转身钻进厨房,又做好一桌子菜。我告诉自己,为自己爱的人做饭,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只是我也忘了,我自己也还没吃饭。
后来有一天,他说想学编程。那段时间我刚好拿到一笔奖金,不多,几千块。我本想用来买个稍微好点的包犒劳自己,可听他这么一说,我决定把钱给他,让他自己去挑个笔记本电脑。
毕竟,他现在用的那台电脑,开个机都要半个小时,实在是太破旧了。而且他也说,等赚钱了,一定给我买个更好的包。
那晚,我是带着甜蜜的梦入睡的。我觉得那个厉害的学长,马上会回来的。
第二天,他没去买。我以为他是网购的,要过几天才到。第四天,第五天,第七八天过去了,还是没到……
我忍不住问他,电脑怎么还没买?他支支吾吾地说,还在路上。我觉得不对,就趁他洗澡的时候,偷偷打开他的手机。一眼,只看了一眼,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摔到地上,又狠狠地踩着扭了几下。周围的空气突然像被抽走一样,只剩我捂着窒息的心脏。
图片来自网络他的微信里,和一个女人,有很长很长的聊天记录。那个女人,看着她的照片,我依稀想起,是之前校花级别的人物。只是后来听说她家很有钱,所以把她送出国读书了。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她回国也没有多久。所以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昔日的学生会会长,居然混到了这般模样。
是的,他没有工作不说,还用我给他的钱发了好几个红包,我随便算算,就一千多。他还说自己单身,哪天想请她吃个饭。当然也少不了,那些暧昧的言词。
我不知道是怎么看完他们的聊天记录的。看完之后,我突然觉得很疲惫,什么都不想说,静静地躺在床上,对着墙发呆。
后来阿辉洗完澡,出来叫了我两声。我没有出声,他大概觉得我睡着了,又玩了一会儿电脑,也在我身后躺下了。我听着他渐渐响起的鼾声,想起那年我还是个十八线的小透明,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的时光。如果,还能回去,我还会不会,傻傻地站在角落里望着他?
时光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人身上最好的部分拿走,而且一旦走了,就绝不回头。
也许有些人,注定只能和他保持距离。一旦靠得太近,就难免伤到自己。
第二天,我起床收拾行李,借口要去出差,带走了大部分东西。然后,去单位,辞职,买了最近一张火车票,回到了老家。
老家的冬天,有温暖的阳光,和妈妈的热汤。妈妈叨念着我在大城市独自打拼,变瘦了。我曾说过下次我回来的时候会给她带来一个惊喜,如今两手空空,妈妈却什么也没有说。
喝完妈妈的热汤,我一个人坐在屋外的墙边,看天上云卷云舒,听树林里小鸟啾啾。这里那么安静,是个疗伤的好地方。
妈妈煮好汤,自己又去干活儿去了。我看着她日渐苍老的面容和佝偻的背脊,还有她那身穿了许久,都褪色了却舍不得换的衣服,不禁在想,那几千块钱,为什么没有用到妈妈身上。
最该珍惜的人,你反而没有珍惜。
一个人爱不爱你,其实你心里一定知道。他仅有的那么几次难得的主动和温柔,全部被我一厢情愿地解读成了爱情。大概是因为,沉寂了太久的爱,一旦有个出口,便会迫不及待地喷涌出来。忙着讨好他,生怕一不留神,辜负了暗恋他那么多年的自己。
可是,最后还是辜负了。
他不上班的那段时间,我经常加班,可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没有晚饭,他就自己泡碗泡面,等我回来,收拾好一地的狼藉,再去为他洗手做羹汤。那个时候心里就有小小的怨,凭什么先爱的人,就要这么卑微。可是也怪我吧,懦弱到太怕失去他,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纵他。
活该。
攒够了失望,就离开吧。
以前不记得听谁说起过,大张旗鼓的离开都是试探,而真正的离开,是没有告别的。大概是因为,真正想离开的人,连再见一面,都会觉得多余。
太拼命地对一个人好,却没有回报。这个时候你应该回头看看那些对你好的人,他们的好,也应该得到你的回报。
也许以后还会遇到另外一个值得爱的人,只是从此我也学会了,要对自己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