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苟且与远方
听闻《月亮与六便士》已经许久,各大书店的畅销板单上也常见其的身影,所以当好奇好足够时,入手便是自然而然的事。只是也在书架上搁置了许久,总觉得这名字应该是带说教性较强的内容。
开始阅读时总有种怀疑,为何它盛名在外?我看里面对人物对事件的描述,似不经淬炼,粗糙随意,结构零散,读到十几章时,甚至产生弃读的心。然而感谢自己的好耐心,不想中途而废,选择继续解读。
毛姆用一种不常见的写作手法,慢慢将我带入一个奇特的世界,故事以“我”为叙述者去观察主角及其生活的轨迹,而精彩之处在于,我的思想便是牵动读者去探求的燃点。而“我”与主人公不过是泛泛之交,就像我们真实生活中的所拥有的不那么熟悉的朋友那般,在时光的转盘上,偶有交集,余者各自生活,更多的信息来源于对方生活中的朋友去描述。可谓费尽心思去拼凑出主人公的一生。然而,在读者以为高潮将至时,他却偃旗息鼓,以为将要结束时,却又柳暗花明,就这样,当读完全书时,内心却不能平释,所有人物形象都是轻描淡写,然而我们却能看到什么是真善美,什么是丑恶的,那份心灵的美丑,是外物所不能掩盖的。
而“我”的绝妙之处,在于我也是持续成长的状态,这也是拉动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慢慢转换观念的重要启示。从维护主流社会价值观时的愤愤不平,充当游说者,到最后看清伪善者的丑恶,笔端不着痕迹,我们却能一眼辩识。
每个人一生都在寻找,那份原始力量的突破口。每个人的方式都不一样,主人公斯特里克兰以一种直接粗糙的方式去实现,所以引发的震撼空前。而我更认可的,是布吕诺船长般对生活的通透理解与热爱。
摘录书中布吕诺船长所说的话:布吕诺船长是用一种叫做生活的方式释放对生活的热情。“我不是告诉你了,从某一个角度讲,我也是个艺术家吗?我在自己身上也深深感到激励着他的那种热望。但是他的手段是绘画,我的却是生活。” “世界上只有少数人能够最终达到自己的理想。我们的生活很单纯、很简朴。我们并不野心勃勃,如果说我们也有骄傲的话,那是因为在想到通过双手获得的劳动成果时的骄傲。我们对别人既不嫉妒,更不怀恨。唉,我亲爱的先生,有人认为劳动的幸福是句空话,对我说来可不是这样。我深深感到这句话的重要意义。我是个很幸福的人。”
书中描述的形形色色的人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你对生活对人性的理解到哪个程度,就会引发你对哪个人的喜好与厌恶,因为,都是真实内心的投射。而毛姆以一种看似平淡无奇的口吻在描述,不带情感色彩,每个角色的好与不好,全凭读者心中那杆称去衡量。这已经说明,他对人间百态的洞察。真实世界里,所有人都徘徊于两者之间,生活离不开六便士,然而,也要懂得抬头去仰望月亮。
也许,人都在寻求精神上的故土,安放漂泊的灵魂。塔希提是一群人的信仰,它脱离文明社会在物质上的丰盛,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真挚无比,这也是主人公最高艺术创作的灵感来源与归依。
生活的重心,是对内心的深度挖掘,这才是人类宝贵艺术的根源。不去否定每个人的选择,自己能去承担后果,那于他便是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