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二十二｜熊逸作品集之一切心法王阳明【下】
书评二十二｜熊逸作品集之一切心法王阳明【下】
前文书中已经提到王阳明在其四十岁之际，从北京被调往到南京徐州担任太仆寺少卿，而恰好他的弟子徐爱也因升迁被调往南京担任工部员外郎，因此两个人就一同前往南京，在他们同舟水行的路上，两人开启了一番思想交流，而这番思想交流的内容，也成了《传习录》的首卷，其价值被作者认为是了解阳明心学的入门功课。
那我们就有必要讨论一下他们二人之间交流的核心思想是什么了？一言以蔽之，就是讨论自己跟朱熹观点的不同之处，比如：讨论四书之首《大学》的宗旨，追求至善的方法等等。
因为此前的科举学人，全部都是以朱熹版本的《大学章句》为旨归，而王阳明却不认同，他有他的一套自洽的理解系统。
我们看书中是表述的例子，《大学》一书的纲领就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朱熹认为这句话里的“亲民”，应做新民之解，就是革旧立新，朱熹之所以敢改，一方面，《大学》里下文提到过，比如，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诗》曰：“周虽旧邦，其命惟新。
意思就是君子要有不断自我更新以及帮别人自新的精神，也就是不断让自己以及他人从私欲的心理状态更新到天理的心理状态，而且古文里的“新”与“亲”互为通假，因此朱熹才下此断语。
可王阳明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依据原本就好，不必改动，他认为亲民按字面意思解为爱民，这符合仁政。其次，《大学》下文也提到“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如保赤子”，“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等等，都是在阐释爱民的道理。
下文还有孔子“修己以安百姓”的话，“修己”（自我修养）正是“明明德”，“安百姓”正是“亲民，意思是君子不仅得教育人民，还得养育人民，这是儒家一以贯之的宗旨，如果按朱熹的说法，做新民，就只失去了养育的职责了。
但据本书作者研究，周朝由于血缘枢纽依附关系确实是按王阳明所说，统治者把百姓视为自己的子民，就兼具教育与养育的职责，但秦汉以降，血缘依附关系荡然无存，自然也就难以在养育的方式去对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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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就是对天理的认识，两个人都认为应该追求天理，去除私欲，而且应该去除得一干二净，可怎么去除，两个人方法截然相反。前文提到朱熹就认天下万事万物都含着天理，自己去一个一个去探究这些事物，自然就会慢慢去除人欲，获得天理。
可王阳明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至善只存在于心中，心的本来面目或者说初始状态就是天理，就是至善，没有一丝人欲的，所以应该往内心探求。
对于王阳明的说法，其实在作者看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事物本身是没有道德价值的，一切道德价值都存在于人心，只是会表现在人和万事万物的关系上罢了，所以反求诸己，才能体证至善。
但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弟子徐爱所问，如果都往内心追求至善，那天下的事理不能全部获得吧？这时，王阳明的另一个重大思想出现了，就是心外无物，心外无理，心即理也。
作者在这里认为王阳明所谓的心即理也，就是心的本来面目里就包含着所有的天理。要是心里没私欲了，都是天理，自然就会知道事父要孝之类的，可在作者看来，如果人类心里本来面目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人类就早灭绝了。
而心外无物，其实我们也处在一个误解中，按作者的研究，王阳明的物，是“意之所在就是物”。简而言之，就是你道德的心与外物发生了关系，那自然就会产生道德关系，那道德关系发生后，道德意义在哪？自然就在心里，所以说，心外无物，心外无理。
打个比方：你看到乌鸦反哺，你说乌鸦有孝心，那这个孝心存在在哪？不就在你心中么？要按朱熹的观点，这就是在乌鸦这一事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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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者认为王阳明这一点太过于纠结天理，至善，这些道德，是在心里，还是在事物里？按作者理解，其实所谓的道德既不在事物里，也不在心里，而在于人际关系里。而且人际关系的标准，只要社会上的既有规范一变化，马上也会变化，比如：原来女性得裹小脚才是道德的，可现在呢？
那换成朱熹同样也是如此，而且据作者研究发现，其实朱熹和王阳明对天理以及心的原始理论依据都来自于孟子的四端说，就是人皆有恻隐之心，羞耻之心、辞让之心和是非之心。
我借用书中举的恻隐之心的例子，比如：你看到一个小孩子在井边，要掉进井里去了，你第一反应是什么？就是恻隐之心，不忍心，要去救之类的，这是人先天就具备的。
但根据作者看来，这些先天本具的东西，具体内容是跟着种群不同而不同的，比如：你看茹毛饮x的游牧民族，那可就不见得如此了。所以，从此处来看，不论是朱熹的观点，还是王阳明的观点，归结到底，都是在儒家的传统道德价值之下解释原理以及提供路径而已。
当王阳明到达目的地就职时，意识到这是个闲官，那索性他就趁着清闲，开始讲学。讲了一段时间，他又被调去做南京鸿胪寺卿，负责各项朝廷典礼，但也是个闲官。于是他又开始讲学，问学的人也很多，问的问题，其实跟前文谈论的宗旨，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我就不再赘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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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又讲了一段时间后，他意外升迁，升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抚南、赣、汀、漳等处，从南京政府的礼部闲职转任为手握大权的省级最高军政长官，这一年他四十五岁，而这一次的升迁，也让他开启了学问之外的事功之路。
当时朝廷让他升迁，是有原因的，就是朝廷选择将领去平定江西南安府、江西赣州府、福建汀州府、福建漳州府以及广东、湖广若干府县等地的ft，而兵部尚书王琼就举荐了王阳明。但为什么会举荐王阳明，作者也进行过一番研究，也未得出结果，那我等暂时也不必纠结这个问题。
他到了当地以后，马上发布了三道公文，第一道公文，主要就是了解情况，地形，装备等等，第二道公文，主要就是选拔与操练民兵的流程，第三道公文，就是立十家牌法。
所谓十家牌法，就是让十户家庭轮流执政，在特定的时间，每个家庭轮流派出人员，监督彼此的家庭情况，有什么异常，直接上报官府，如果出现纰漏，十户家庭全部担责，书中有详细的介绍，我就不再赘述了，只想提一点就是作者认为王阳明的这番做法完全是法家的套路，这就值得大家好好玩味一番了。
做完这番举措后，王阳明开始进攻势力较弱的ft，结果大获全胜，从头到尾，官兵几乎没有损伤，只有民兵有几十人伤亡。此后，朝廷有给予他更大的权力，让他担任提督军务，执掌生s大权，当然，很大程度上还是有兵部尚书王琼在内运作，这时候王阳明又开始整顿军务，实行逐级负责制，制定统一的兵符，在新平定的地方设防等等。
在对敌策略上，采取剿抚并用，先易后难，对三大势力头头，先送点礼物安抚，写书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教导，没想到还真有tf被说动了，直接投降了，同时他又把其它相对而言较小的势力消灭了，这样一来，tf的势力就逐一攻破了。
个人觉得最有意思的是桶岗那一战。当时，王阳明已经攻破了横水、左溪诸寨，这个叛军首领叛军首领谢志珊等人带着残部投奔桶冈的蓝天凤去了。这个桶冈真可谓是易守难攻，四面都是悬崖峭壁，谷内物产丰富，而进山的五个入口又是处在悬崖绝壁上的栈道，只要强攻上去，上面一扔石头，下面就抵抗不住，而另一条较为平直的路又得迂回等等，那怎么办呢？但王阳明用了一个法子破解了这个困境。
就是让已经投降的其中三个ft进去讲和，规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受降，这时桶冈内部就发生了分歧，一方要战，一方要降，结果到了受降那天，还没决定下来，但是王阳明已经让军队在受降那天埋伏好了，还没到受降的时间，结果就一举进攻了，最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接全部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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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桶冈的ft被消灭了，就只剩浰头叛军了，这个判军首领池仲容很奸诈，一方面表面和好，另一方面又暗中随时准备进攻，王阳明曾多次抛出橄榄枝，希望他投诚，但池仲永始终以各种理由推辞，其中有一次就提到说自己的以前的敌人卢柯投靠在了王阳明的麾下，说自己不得不防。
那王阳明干脆将计就计，和卢柯就演了一番苦肉计，在公堂上说他犯了什么挑拨离间罪等等，然后将他处以杖刑入狱，同时又准备把他部下给砍了，同时满城张灯结彩。其实，背地里，王阳明早就让卢柯之弟去调兵准备了。就这样，王阳明再派人去邀请，这回池仲容推辞不掉了，就受邀进城了，之后的结局自然就是被杀了。
据作者研究，王阳明在剿匪的同时，也一边在精进儒学修养，这个时候他有一句名言叫：“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因为他发现，自己管辖的这些地方，虽然民生凋敝，但是大家却骄奢淫逸，攀比之风浓厚。
于是王阳明制定了一些规则来实施教化，比如：丧事不许用鼓乐、做道场之类的，同时推行乡约制度，就是每个月各个村，聚在一块表彰好人好事，批评坏人坏事，对于不服从关管教的，直接送官之类的。
他还建设了一个书院，名叫濂溪书院，刊了两本书，一本是《大学古本》，一本是《朱子晚年定论》，弄这两本书，主要是来论证自己思想主旨合理性，尤其是后一本，就是借朱熹晚年的话来证明自己思想的正确性。
但其实根据作者研究发现，其实很多学者，比如与他同时代的学者，罗钦顺，就从考据上认为《朱子晚年定论》有很多话不符合实际，他也就此问过王阳明，王阳明的答复很有意思，一方面承认自己考据不精，但同时却不认为自己错了。
对于此处，作者在书中描写的更多思想内容，我就不再多加讨论，因为前文的思想讨论，已然把要旨拈出，万变也不离其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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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平定江西，广东一代ft不多久，宁王朱宸濠就叛乱了。据书中介绍，宁王一方面集结了将近十万大军先取南京，再取北京，还专门派出一支军队追杀王阳明，王阳明最终倒是侥幸逃脱了，还和自己曾经jf的得力干将伍文定聚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王阳明采取的战术是一方面是采取疑兵之计，说自己奉圣旨调来了几十万兵马之类的，另一方面又伪造朝廷与宁王底下的心腹投诚的书信，故意让宁王截获等等， 等到宁王确认完毕后，王阳明业已准备好，但宁王进攻的先机就错失了。
不过，即便错失先机，宁王也有自己的一套打法，留兵万余人镇守南昌，自己则亲率六万余人，先取安庆，再攻南京，这时的王阳明已集结八万人马，他的策略是直接攻打宁王老巢南昌，同时在宁王准备回来救援的路上鄱阳湖设下埋伏，这时宁王久攻安庆不下，同时又得知南昌被大举进攻，故选择退兵救南昌，结果在路过鄱阳湖之时，被早已埋伏好的兵马，打得溃不成军。
这时，宁王又征调九江，南康守军，前来对抗，王阳明趁此时机，直接出兵将这两地收复，最终宁王在樵舍被生擒，从宁王起事到被俘，总共才四十二天。对于王阳明而言，平定这项叛乱似乎能够获得朝廷重奖，但事实却是差点让他步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据书中描写，原来当时的明武宗皇帝听说宁王造反，非但不焦急，反倒还有点兴奋，正在准备御驾亲征，结果前一天朝廷大军刚出发，第二天王阳明的捷报就上交了，说宁王已被俘获。对于这份捷报，朝廷方面选择压下，之所以如此做的原因，据作者研究发现，一是可能去清理余党，二是可能担心王阳明越权行事，可能是宁王同谋，只是宁王先起事，不得已s人灭口之类。
提到越权行事，不得不说王阳明确实很大胆，比如：假传圣旨之类的，但其实对于王阳明这样的醇儒而言，他觉得在是非面前，在正义面前，个人成败，事功都不足挂齿，只要认定去做，便就是视死如归，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大无畏精神，在做这些之时，恐怕早已将这些置之度外。可明武宗会信么？那些奸臣会信么？
当时，明武宗宠信的两个臣子张忠、许泰，提前赶到王阳明这里，要他配合他们俩给皇帝演一出好戏，就是让已经被俘的宁王及其余党先放归鄱阳湖，然后让武宗打一场尽兴的水战，最终奏凯论功。可王阳明却认为可能劳民伤财，便选择不干，而且直接打算把人送走，但张忠和许泰又赶了上来，最终逼得王阳明没办法，就去杭州找张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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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永是当年扳倒刘瑾的一代权阉，虽然现在没什么实质的权力，但毕竟也是有名的朝廷大佬。王阳明在与他进行一番交涉后，就干脆把宁王这一批人全都交给了张永，然后自己就在杭州西湖边的净慈寺养病去了。
其实，对于王阳明而言，有一身学问，也有强大军事才华，但面对朝廷政治间的争斗，却有心无力。这个时候，之前来找王阳明演一出戏来给皇帝看的两个人，由于王阳明不听他们话，得罪了他们，他们就不停的给皇帝进献谗言，恶意中伤王阳明，若不是张永在皇帝面前多番维护，王阳明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后，皇帝又下旨让王阳明担任原职兼江西巡抚，并继续坐镇南昌。这个时候，王阳明得罪的两个人，张忠，许泰还驻兵在此，他们对王阳明本人是百般羞辱，但王阳明却总是以礼相待，他们甚至对他的弟子和辖下百姓下手。
比如：对待曾经去过宁王府里教过学的王阳明弟子龚元亨进行拷问，王阳明是否与宁王有牵连，但没拷问出来，就打算押送到京城交由锦衣卫继续问刑;对待辖下百姓，出动军队扰民，让百姓苦不堪言等等，不过王阳明也用相应办法处理了处理了这件事。
他让老人在家守着，其它人就去乡下借住，并让老人好生接待这些官军，同时他自己遇到这些官军发丧，他就停车慰问，并奉上好的棺椿之类的，长此以往，他们两人带来的官兵对王阳明的态度大大改观。
但这两个权臣即便要离开之时，还不忘要攻击王阳明，他们说要与王阳明比试射箭，实际要羞辱他这个书生，王阳明拗不过，不得已出手，结果他射出三箭，每一箭都正中靶心，弄得他们两人带来的军队都对王阳明叫好。
但他们两人到此会罢休么？对于小人而言，根本不可能。他们两个人回到皇帝身边，还是不停中伤王阳明，给他使劲扣谋反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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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某一天说动武宗，让武宗传一道圣旨，召见王阳明。因为他们之前假传圣旨给王阳明，王阳明根本不理会，这回他们相信，王阳明肯定也不会来，但得亏王阳明有张永内应，所以，真的打算来见武宗。
但他们两人一听说，真来了，干脆派人在王阳明必经之路上堵住王阳明，如此僵持，最后，皇帝也知悉了内情，便不再追究此事，又让他打道回府了。最终，王阳明写了一封奏疏，在奏疏中先给那些小人邀了功，才最终就此罢休，一场战争仅用四十二天打完，可事后围绕这起事件的诸多事宜却花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处理，着实有点令人感慨万千。
当处理完这件事，王阳明在南昌这段时间学术上又有精进，提出了致良知和良知的说法。这其实并非王阳明的创举，孟子曾经就说过：“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也就是说，不思考，就能知道的叫良知。
王阳明只是将其推而广之，将良知等同于天理，亦即等同于至善。但作者觉得，你用常识判断一下就知道良知，肯定就站不住脚，比如，对父母的尊敬。你生下来，不用思考，就知道的呢？
但据作者研究王阳明讲致良知，对当时社会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当时的读书人只知道按书中的条条框框对号入座，就像今天所谓的标准答案一样，那王阳明的致良知，就是说，按自己的良知做判断，而不是按书本知识，而且良知就是心的本来面目，就是包含了仁义礼智信在内，每个人心中都有的东西，因此，致良知才是通往圣贤之路的最佳途径。
当王阳明学术精进之时，朝廷正风云变幻，就因明武宗在回京途中不小心落水，结果没多久就去世了，而他膝下无子，朝廷经过商讨让武宗的堂兄弟、年仅十五岁的朱厚熜进京做皇帝，他就是明世宗，宠信严嵩的那位皇帝。
可这位皇帝即位才五天，就给大臣出了一个难题，就是我怎么称呼以及用什么仪式拜祭自己的父亲？因为他并非正统，要用皇朝正统仪式，就与皇朝正统相悖，不用，就与自己亲生家族仪式相悖，这个难题为难了大臣许久。
当然本书作者在这里就花了很多笔墨描述这件事，我限于文章篇幅，就不再多加描述，还是回到王阳明这里来。当朝廷把这些事处理好后，距离王阳明平定宁王之乱已经是两年后，这时朝廷陆陆续续给王阳明以及家族以奖赏，主要是获得了可世袭的爵位新建伯，而也是在这个时候，王阳明的父亲王华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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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过后，朝廷又发来任命让他去平定广西平定思恩、田州的pl。这个时候，又出现了所谓的天泉证道，就是王阳明将其的心学宗旨说了出来，就是后世那赫赫有名的四句教：“无善无恶是心之体，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大概意思就是说：心的本来面目没有善恶之分，意念包裹着私欲一发作，就出现了善恶之别，而良知是判断的唯一标准，只有凭借良知判断不断保持善念，去除恶念，才是格物。
作者在这里虽然对王阳明四句教进行过一番剖析，但似乎并没有解答我的相应疑问，他只是顺着王阳明的思路去引申了一下，故就不引述作者的思考成果。待日后，看其它学者的研究成果再细论一番。
而王阳明平定思、田之乱的过程较为简单，先是给皇帝上疏说明当地情况下，比如：提到fs岑猛父子论罪当诛，但他们是被朝廷勒索，对待不公平才爆发的，其它人也是这样，所以从这个角度，把首领杀了，其它人可以安抚。
其次 ，当地长官为了打仗，耗费财力，民力太大，又没取得什么结果，而且这很容易引起f变，两相对抗，也会付出很大代价，所以还是安抚为好等等。
等到朝廷采取意见后，他就开始把一些军队遣散，留下几千人，也是解甲休息，结果没过多久，其中两个f首，就说明了自己苦衷，而王阳明也给了要求，可以安抚，但二十日内自己来认罪就好。就这样，这起战乱事情，就这样和平结束了。
但这边事情结束，另一边边的大藤峡、八寨又乱了，像八寨自明初就是块难啃的骨头，当时名将韩观即便威震两广，但偏偏对八寨无可奈何，曾率领数万大军却不能进尺寸之地，所以虽然他们经常作乱，但朝廷历来就是警告加谴责，没什么办法。
但这个时候两广官员觉得王阳明的出现，或许可以解决，于是就上奏请王阳明出马，结果是王阳明确实幸不辱命，据书中表述只是用了不到八千兵马，三个月，就解决了。
这个时候朝廷却不大相信，还有权臣攻讦，说王阳明私自调配军队去平定八寨等地，不过得亏朝廷还有一位官员霍韬为他仗义执言，因为王阳明平定民乱的地方就是他家乡，所以有发言权，同时又举出此前宁王之乱的旧账等等，这才可能让皇帝无法发难，还给了王阳明一点小小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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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这个时候，王阳明当年平定南安、赣州得的炎毒发作了，而且一直未能痊愈，在来这里平定民乱时，虽然有医生一块来，但医生在半路由于水土不服，告病辞归了。而他自己现全身肿痛，日夜咳嗽，饭也吃不下了，每次强吞几匙稀粥，吃多了便会呕吐。
也正因为如此，在嘉靖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1529年1月9日），王阳明正在乘舟返回之际，留下一句遗言：此心光明，亦复何言便就逝世了，享年57岁。
在其逝世后，其家庭出现了内部矛盾，原因就是当年王阳明年轻之时，娶了几房妻妾，都未能生下一子，不得已，其祖父王伦从旁系过继一子，但后来，王阳明又娶了一房，这一房却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而王阳明在去世前并没有交待遗产的事情，于是乎便就发生了矛盾，不过他的弟子黄绾，主持了大局，以相应的方式处理好了这件事。
而在朝廷方面，在王阳明逝世后，跟王阳明不合的官员，又开始发动一切攻讦手段攻讦王阳明及其学术思想，导致官方钦定阳明心学为伪学，直到世宗去世，穆宗继位，才为王阳明平了反，还追封为新建候，待到此后明神宗万历十二年（1584年），王守仁的牌位才被恭恭敬敬迎入孔庙，而这时阳明心学已经盛行于世了。
写但这，这本书的正文部分算是完结了，而我自己也在看这本书，写这本书的书评上，累计花了十几天的时间，对我而言，这也算是一次奇妙的阅读与写作体验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记得此前的两个问题就是熊逸先生为什么读王阳明，而我又为什么读王阳明？
我想对熊逸先生来说，他可能是兴趣所致，对我而言，也同样如此，只是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与能力，凭借兴趣写出来一部这样的力作，我稍微有点能力与本事的就是读熊逸先生的书籍去认识王阳明。
透过这本书，我对王阳明的学术思想没那么感兴趣，倒是是对他的人物经历予以同情与敬意，尤其是在义所当为的事情上表现出来的儒将风范，也足以令后生小子景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