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日记】二十三 海峡明月

【战地日记】二十三 海峡明月

等到月圆时 乘月回故乡

1955/6/7 晴 南京

一江山岛战役结束后，根据中央军委命令，55年4月1日，我华东军区整编为南京军区，许世友任司令员。我们华东军区空军也整编为南京军区空军，聂凤智任南京军区副司令员兼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

许司令员与聂司令员从红四方面军开始，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一直是上下级关系。当年中央调聂风智去东北野战军，是许世友设法让聂凤智留在了华东部队。如今两位战友又在一起工作，来往就更加密切了。

两人都喜欢打篮球，每个周六组织生活结束，南京军区司令部机关篮球队和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机关篮球队就要比赛。由于裁判都是许司令员安排的，所以基本是大区司令部机关篮球队赢。今天轮到大区司令部机关篮球队到我们空司篮球场比赛。吃过中午饭，聂司令员找到司令部谢副参谋长，要求到底下部队找几个个子高，篮球打的好的来帮忙。一切安排妥当，下午许司令员带着大区司令部机关篮球队如期而至。双方比赛开始，由于我们挑来两个大高个儿，我方分数一路领先，许司令员急了，把军装一脱，亲自上场，连拉带拽，裁判又不敢吹他犯规，比分又被拉近。看到这，聂司令员也急了，也把军装一脱，上场就把许司令员拽住，球场上就看两个人你拉我拽的，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我们空司机关篮球队赢了，大家在一片欢呼声中散去，只有两位司令员还在球场上争着谁晚上请客喝酒……

建国这几年，我们作为军人，一直在动荡中生活，大儿子刚出生，我就去参加抗美援朝，把孩子留在华东空军保育院，等抗美援朝结束，我回到南京，去接孩子，可是他已经不认识我了，他对我说，“我不认识你们，我爸爸妈妈去参加抗美援朝了。” 抗美援朝结束，计划转业回上海工作，浙东战役又开始了，女儿出生，也没有好好照顾，就交给保姆带。咳，今后孩子长大能理解我们这一代人的特殊经历吗。现在好了，部队走入正规化建设，营房、食堂、卫生、医疗、上下班时间，都开始制度化，生活开始稳定，南空大院出现了平静、祥和、静谧、有条不紊的和平氛围。

9月2日，今天是中秋节，也是我的生日，晚上宋毓民一家来我家吃饭。抗美援朝以及后来的浙东战役，我都在前线指挥所工作，孩子就交给宋毓民同志帮助带，平时送到华东军区空军保育院，周末接回来，孩子与宋家有了很深的感情。宋毓民告诉我，华东军区空军保育院已经改名叫南京军区空军幼儿园，还是实行住宿制，周末可以接回家。另外南京军区空军的子弟小学叫小营小学，52年10月就设立了，小营小学位于东起小营东路，北至北京东路，南面和西面与我们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大院相连。上学很方便，过了马路就到，学校也是实行住宿制，周一到周五住在学校，周六下午放学后可以回家。

时间过的真快，孩子明年就要准备上小学了，我与爱人商量，如果我明年转业，孩子就在上海上学，如果还不能转业，孩子就送到小营小学念书。

我们大人在商量孩子今后如何安排的时候，孩子拿着一个银色的米格-15飞机模型，一个人在门口院子里玩。那个飞机模型是我在抗美援朝时期，请人帮孩子做的，那是用美国飞机残骸的铝烧化，然后浇筑在模具里成型的，孩子非常喜欢这个玩具，每天都不离手。男孩子喜欢武器类型的玩具，空军子弟喜欢飞机模型作为玩具，这就是言传身教的作用。恩格斯说：适应是遗传的根据。空军子弟在空军大院长大，每天看到的都是飞机图片，听到的都是飞机的性能，空战的故事。这些孩子们都习惯和适应了空军的作风。做事认真，一丝不苟，时间以秒计算。我爱人对孩子都是下命令：“作业必须14分27秒完成......33秒之内躺下睡觉......”。孩子们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自然的遗传了空军的特征。

我们这些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人，更加珍惜和平年代的宝贵和来之不易，有那么多的战友躺在了南征北战的路上，没有见到最后的胜利，就离开了我们。最让我魂牵梦绕的还是在金门岛登陆战役中离开我们的253团的战友们，新中国刚刚诞生，你们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喜悦，就匆匆的离开我们了。还有这次在一江山岛战役中牺牲的60师的战友们，本来今年全军开始大批复员老战士，如果你们在其他部队，现在应该已经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甜蜜生活，但是为了战斗的需要，张爱萍司令员亲自与你们谈话，征求你们的意见，你们一拍胸脯，二话没说，就上了战场，你们再也没有回来，祖国不会，也不应该忘记你们，你们才是最可爱的人……

【战地日记】二十三 海峡明月

1955/10/1 晴 上海

今天是国庆节，接到二哥的电话，希望全家聚一下，我请了2天假，与我爱人一起带着孩子来到上海，住在静安区巨鹿路靠近常熟路口的一栋房子里，这儿过去是美资美孚火油公司的职工宿舍，现在是我们南空上海招待所，一栋栋欧式都德式的房子，非常漂亮，房子过去是有暖气设施的，现在国家以长江为界，长江以南在冬季已经停止供热了。我们南京军区也是一样，长江以北的部队冬季有取暖费补贴，长江以南的部队发的服装都要单薄一些。

晚饭我们是到东湖宾馆吃的，我三哥的一位战友在东湖宾馆当领导，他给我们安排了一般只有中央领导来才使用的包间。这两栋建筑曾经是上海大亨杜月笙的公馆，现在是上海市政府的招待所，在这里用餐，不觉世事变化之快，犹如白驹过隙……用完餐，我们从东湖宾馆后门出来，这里是新乐路，三哥就住在这里，我们兄弟姊妹从这里步行走回巨鹿路招待所，这里我们都非常熟悉，也是我们小时候上学常常经过的地方。我看到几个兄弟姊妹都已经转业地方工作，安居乐业，我从心底里为他们感到高兴。

大姐带来一包今年刚上市的龙井茶，大家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大姐首先说：今天大家一起聚会也是难得，弟妹们都是年纪很小就离开家参加抗日战争，如今和平了，我希望大家对自己家族的历史要有个了解，也不愧对我们列祖列宗……

四姐接着说：我们龚家大家都比较熟悉，是属于书香门第家庭，祖父在江苏南通也是有名的开明绅士，当时家里土地很多，整个龚家镇的土地大部分都是我们龚家的。房子也很大，分成东仓、中仓和西仓，其中尤以东仓为最大，巨大的宅子外面有护城河，河上有一座桥，可以通汽车。由于我们全家很早就从乡下搬到上海，所以大部房子都是空的。抗战时期各方势力拉锯，国民党的李明阳部来了，就住在我们家；日本人来了也住在我们家；粟裕带着新四军1师来南通，整个师都住在我们龚家的祖宅里，都可以住得下。所以我们这个龚家祖宅在当地也是非常出名的。你们四姐夫当时是共产党在南通地区的地委书记，就是利用我们龚家祖宅作地下交通站的。

三哥：我当时还小，只有13岁，就在四姐夫的介绍下上了抗大，记得刚参军时还尿床呢。

二哥：父亲从日本留学回来，决定教育救国，于是变卖土地，开办学校，当地人有钱的交钱上学，穷苦人的孩子免费上学。现在江苏省教育厅长就是父亲培养出来的学生。抗战时日本人强占了学校，学校没办法上课，父亲前去理论，结果遭到毒打，加上办学过于辛劳，不幸过早去世。我们兄弟姊妹除了年纪小的外，都上了大学，被培养成人。

由于父亲去世早，按照中国传统，长兄为父。大哥比我们大了许多岁，他对我最好，大嫂也对我照顾特别好，我与大哥一家都非常亲近。大哥从美国学医回国后，就投笔从戎，参加了国民党军队。抗战开始，大哥随南京的国防部迁到重庆，就一直在国民党空军任职。当时大哥希望我也投笔从戎去成都空军官校上学，我收到大哥来信后，按照大哥的交代，瞒着母亲，从上海回到江苏南通老家，准备通过地下交通员，去当时的大后方---四川。没想到在老家祖宅碰到粟裕带领的新四军1师住在我们家。当时获得情报，日本人准备来扫荡，粟裕交代，不能让房东的女儿有危险，必须带走，加上三哥也在新四军，我就这样当上了新四军，从此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二哥：本来我们家的土地都卖得差不多了，我们兄弟姊妹也都是自食其力的人。但是抗战胜利后，我们家许多当年的佃农来上海找到母亲，说是没地种生活困难，要求母亲把卖出去的土地赎回来，为了解决这些佃农的困难，母亲变卖房产和细软，四处筹措银两，费尽千辛万苦赎回一部分土地，交给以前的佃农耕作。结果49年土改，我们档案里的家庭出身这一栏里，就被填上地主这两个字，看来这地主的黑锅是要背一辈子了。

二姐：我们母亲姓尤。母亲家也是大家族，大家可能不了解，妈妈也很少跟我们谈起她的家族。我看过母亲家的家谱，尤姓源自福建，后来我们这一支迁徙到了江苏，尤氏是世官家族，祖上曾经在江宁的两江都督府任职，官至3品，后定居苏州。我听母亲曾经说，当年尤家在苏州的大宅门前有一块石碑，上刻“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后来太平军兴，曾外祖父把家迁徙到上海，外祖父在上海工部局当差，母亲在教会学校读书才繁衍到我们这一代……

听了哥哥和姐姐对自己家族历史的回顾，我的心里更加想念自己的母亲，记得当年我悄悄离开家，就是谎称与朋友一起去西郊写生，画荷塘秋色，临出门时，母亲让我把饭桌上的几个黄岩蜜桔带上，那是母亲对我亲口说的最后一句话。妈妈，我想念你，你能回到上海来吗？

我小时住的房子就在隔壁一条马路---长乐路上。听三哥说：原来我们家房子户主登记的是母亲的名字，母亲随大哥去了台湾，这栋房子作为敌产被没收了，现在住的是上海市文联的十几户人家。晚上我独自一人到老房子前转了一圈，原来的铁门没了，只是门边上那棵桂花树还在……

1955/10/2  雨 回南京的火车上

在上海与几个兄弟姊妹们聚会后的第二个晚上，我们一家就上了回南京的火车，二哥来火车站送我们，快开车前，二哥在月台上递给我一封信，说是从香港寄来的，寄到长乐路上的老房子那里。还好那里的居委会主任是我们家以前的佣人，认识二哥，所以把信件交给了二哥。二哥告诉我，这信是母亲和大哥在台湾写的，本来不想交给我，因为我和爱人都在军队工作，怕影响我们的政治前途，但是还是忍不住交给了我，这信是大哥委托在香港的读书的儿子从香港转寄到上海来的，兄弟姊妹每人一信。二哥交代：火车开了以后再看，看完就烧掉。

我在火车上打开信封，看到非常熟悉的字体，是母亲写的：

瓦儿小女：一别经年，弥添怀思。昨日是你的生日，思女之情不禁油然而生。当年你未足14岁，称与同学郊游赏荷写生，不想一别竟再未回家，后收到你大哥来信，方知你已投笔从戎……此乃心酸；报效国家，驱逐倭寇，是民族大义，你们8个兄弟姊妹均投奔抗日前线，为母骄傲之余，不免担忧战场万一，此乃心焦；抗战结束，又逢内战，你们兄弟姊妹之间又同室操戈，相煎至极，为母不忍，此乃心忧；民国38年，我随你大哥飞来台湾，定居新竹，从此母女海峡两岸，不知何日可再相见，此乃心碎；母年事已高，自知与世可数，上海有家，吾不可返，台湾有家，汝不可来，此乃心苦；瓦儿小女，为母唯一期盼，你们在大陆的兄弟姊妹们要互相照顾提携，如你们平安，母亦心安。长乐路家里的那棵桂花树应该开花了，记得你离开家的时候也是桂花开花的时候，那年我摘了许多桂花，帮你们几个兄弟姊妹作了一大坛的桂花糖……你也帮我摘一些桂花留在瓶子里，等我下次回上海，给你们兄弟姊妹们作桂花酒酿汤圆……

【战地日记】二十三 海峡明月

母亲在信的结尾填了一首词：

              虞美人· 右岸乡思

仲秋明月似见老，憔悴知多少。西山昨夜又秋风，故乡桂花记忆在梦中。

青草湖畔听浪拍，才闻菊花开。问君离乡几多愁，恰似一缕烛烟飘悠悠。

民国44年台湾新竹青草湖畔仲秋明月之下  搁笔  母

后面是大哥的来信：

瓦儿小妹：如面……这是大哥来的信，看到这里我的眼睛已经湿润，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大哥在信里说：他全家都很好。大嫂在新竹一家空军医院上班，大女儿在新竹的清华大学教书，女婿师从李政道，在新竹的中央研究院核物理所工作。大儿子在美国留学，小儿子在香港读书，毕业后准备明年去美国留学。虽然连年战争，但是没有影响孩子的教育实属万幸……母亲身体不好，常常失眠，她希望有生之年能回上海与大家团聚……

大哥在信的结尾也附了一首词：

          水调歌头· 赏月右岸

右水映明月，西岸桂花香。北岭枫叶渐红，今夜又染霜？我欲随梦归去，望云摘星追月，温暖在故乡。对饮黄花酒，赏灯去荷塘。

水中月，照天阙，回大唐。敢搭天梯，广寒门前借月光。引来长江之水，洗净琼宫尘埃，七彩虹桥亮。等到月圆时，乘月回故乡。

妈妈，哥哥，我们理念不同，走的路不同，我们处在两个不同的阵营，原谅女儿不孝，我从小离开母亲，如今母亲身体不好，但是我无法前来尽孝，请妈妈理解和谅解……

在我爱人动员下，我决定回南京后，立即向组织汇报，并且将此信件交给组织。

1955/10/15 晴 南京

1953年朝鲜战争结束，我军的战略重点又开始南移。1954年7月，中央军委再次提出要解放台湾。为了抗议美国干预我国内政，插手台湾事务，我华东军区福建莲河、厦门炮群于9月3日及9月22日对金门岛实施炮击，这引起了美国方面的高度紧张，为了让台湾成为美国在西太平洋反共包围圈中的一环，54年12月美国与台湾签订了【共同防御条约】。由于条约之涉及台湾和澎湖列岛，我华东军区于55年1月18日实施了一江山岛渡海登陆战役，成功夺取一江山岛，并且迫使国民党军队撤出大陈列岛。1月19日，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就提出：1，鼓励台湾从除金门岛以外岛屿撤退；2，美国提供海空军协助；3，美国可以协防金门。

我军在浙东沿海的夺岛战役在美国和台湾都造成了极大的心理恐慌和压力，同时也间接促成了美国国会于55年1月25日通过【福尔摩沙决议案】，给了艾森豪威尔总统在台湾海峡使用武力（包含使用核武器）的权利。台湾海峡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化了。

10月6日，总参在我们南京军区召开现场观摩会，主要解决在原子和化学条件下诸军兵种协同作战的问题，从此全军展开三防训练（防空、防化、防原子）。

总参现场会议后，我们南京军区空军立即开始进行三防训练。在军区空军组织的师以上军事主官训练工作会议上，聂司令员提出：自从北面的朝鲜和南面的中南半岛的战争结束，我国的主要威胁方向来自于东南沿海，我们南京军区面对台澎金马，首当其冲，我们的作战任务非常重，而海岸防御的重点就是制空权的争夺和保持，战争一旦打起来，一定是从空中首先开始的，所以我们南京军区空军承担了战争初期的情报侦察，战区制空权的争夺，对敌原子和化学武器运载工具的压制和消灭，对敌登陆兵航渡舰船的突击，对上陆登陆兵的压制等任务。所以我们必须认真研究在各个阶段航空兵使用的方法、兵力投入的次序、兵力投入数量的控制等，以及我对敌使用化学和原子武器的时机及使用方法。

作战处曾幼诚作了【原子武器的性能及作用】的报告，主要谈及：1，原子的成分；2，原子武器的作用；3，原子武器的威力；4，原子弹爆炸的情形（地面爆炸，云上爆炸）；5，原子武器的运载工具。

情报处长作了【在原子武器条件下的登陆战术（美帝战术研究）】，1，美军使用原子武器条件下的登陆战役的要求；2，美帝实施登陆各阶段的划分（原子武器使用在登陆前30分钟进行为宜）。

指挥所陈旭之作了【在使用原子武器和化学武器条件下的抗登陆战役】一，航空兵在抗登陆战役中的基本任务。1，空中侦察；2，在主要方向上夺取和保持制空权；3，消灭敌人基地内的原子武器及其运载原子武器的飞机；4，布设水雷，迟滞登陆兵行动；5，轰炸、消灭登陆兵运载工具；6，消灭敌空降兵；7，协同炮兵和海军实施反准备；8，支援海军突击在我海岸接近地敌登陆兵；9，掩护陆海军行动；10，消灭敌雷达。  二，航空兵在战役各阶段的活动。1，准备阶段，包括登陆兵上船地点，原子武器突击对象；尽可能在敌飞机实施原子突击前将其歼灭；尤其是在5000-8000米高度飞行的敌机，因为敌机最可能在这个高度投掷原子弹。2，敌登陆兵航渡阶段。3，歼灭敌人在海上的登陆兵及空运中的空降兵；4，抗击敌已上陆登陆兵和已着陆的空降兵阶段。我航空兵应当使用主要兵力，对敌登陆兵实施航空火力反准备，（包括对敌使用化学和原子武器打击）5，追击和歼灭退却登陆兵阶段。

【战地日记】二十三 海峡明月

朝鲜战争结束后，我国进入了以社会主义建设为主的新的历史时期。在一片和平的氛围中，我们军队牢记使命，我们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的指挥所和作战值班室，还是在非常紧张的气氛中度过每一天。

10月13日，南京军区司令部召开作战值班工作会议，许世友司令员亲自做了加强战备值班，完善值班制度，建立应急办公室的指示。

我们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谢斌副参谋长作了【防空作战的几个必要标准和制度】的汇报。一，值班指挥员的几项工作；二，飞行员的动作（下令开车至离地时间2-3分钟；双机与双机起飞间隔为12-15秒，抗美援朝联司时是6-8秒）；三，情报保证（1，掌握10批，1分钟报6-10点；2，方位误差不超过1.5度；3，高度误差17-20；4，指挥员获得雷达报知时间第1点不超过20秒，此后每点不超过10秒）。

南京军区司令部关于战备值班工作会议之后，我们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立即传达了上级的指示，并且做了相应的部署。我们在指挥所参加值班的作战、情报、通信、领航、气象参谋们已经习惯了每分钟，每秒钟都在处置来自各方传递来的空情。

（未完待续）